第536章 人心易变,宿命难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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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姜因为想儿子了,辞别刘益守返回了寿阳。

她一方面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另一方面又感觉:身为顶尖政治动物的刘益守,占有高欢的女儿绝非单单为了美色,必然是大有深意,自己也不便干涉。

所以把私人空间留给了刘益守和高伶。

建康的炎炎夏日固然是酷暑难当,然而梁国许久都没有的参政议政之风却骤然兴起,酷暑也无法阻断他们的热情。

关于田亩改制的奏章如雪片般的送到建康宫,送到改制后的中书省。谁都看得出来,刘益守想做一番大事,无论是想掣肘的,还是想分一杯羹的人,都在行动,不想法令正式下达以后再来折腾。

土地所有制,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制度,可谓是生死攸关。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而利益受损的人又不甘心被持续盘剥。

因此刘益守虽然只是放出风声要改革田亩分配的方式,希望集思广益的收集意见,但造成的反响却出乎意料的强烈。

当然,因为刘益守的草案还未对外公布,所以在之前动乱中元气大伤的世家大族们,倒是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让朝中的代言人,上书一些不痛不痒的草案来试探虚实。

与田亩改制不同的是,刘益守麾下的重臣,还提出了很多看似无关痛痒的改革,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比如说陈元康上书,建议改同泰寺为梁国官方的专业翻译机构,并更名为“中华书局”,以翻译佛经为主,同时也翻译各种西域来的文书。这一条无人反对,甚至都没有拿出来讨论。

萧衍当年就在同泰寺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幺蛾子,建康中枢朝臣们无论大小官员,早就烦透了。如今让同泰寺干点“正经事”,这些人还巴不得呢。

再比如说刘益守提出以中枢的名义,在建康新成立一支半军事化的纠察部队,不装备盔甲兵戈,只穿红色军服,手持五色棍,并配备轻弩,其职能便是执行收税相关的杂务。

没错,他们就是专门负责调查逃税人员、抄家、查封田产、抓捕逃税抗税犯人的部队。兵员专门挑选家中薄有资产的自耕农,不收市井流氓与富家子弟。

这支警戒部队归属到尚书省户部,训练和人员招募皆在其下,但五人以上的指挥权却直接归“议政堂”所属,户部不得调动。

另外皇帝萧欢颁布诏书,除了这支军队外,将来其他各军没有中枢调令,不得肆意以清查田产为由执行军务。

再比如说户部尚书杨愔又提出一种前所未见的“预算制度”,其核心便是所谓“量出为入”。朝廷需要用多少钱,就把赋税收多少钱,够用了以后就不要多收。

若是用度富余,则以先减农税再减商税的原则递减。

若是用度不足,则以先增商税后增农税的原则递增。

林林总总的新议案一大堆,且不论这些议案能不能实行,有没有效果。起码看这幅热火朝天的议政景象,就让人感觉到了勃勃生机,国家犹如枯木逢春一般。

就好似已经被宣布脑死亡的人,又坐起身开始读书演讲。

这些议案都被收集起来,精简要义后写成了邸报,通过梁国的驿站系统传递到各州郡,引起了各地官府的强烈反响。但由于这些都还是草案,并未正式颁布施行,因此涌动的都还是暗流,没有形成惊涛骇浪。

……

建康吴王府的书房里,崔冏的脸也变成了囧字,随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将手指从高伶的脉搏上收回。

“没有中暑,只是身怀六甲,食欲不振也是平常之事。”

崔冏轻叹一声说道。

高伶在来建康的路上就有类似状况,后来被证实只是晕车了。不过可能是建康这里的生活安定,最近一段时间房事又很频繁,所以这一次她没能逃过去,某种程度上说甚至是自找的。

开了几副药,安顿高伶暂且休息后,崔冏这才把刘益守叫到了书房里。作为老朋友和“御用医官”,崔冏实在是有太多话想跟刘益守说了。

“娄昭君也就罢了,现在连娄昭君之女也……你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啊。”

崔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刘益守身体太好了,他身边每个行过房的妹子都给他生了孩子,高伶是最近的一个,却未必是最后一个。

只是把高伶吃干抹净勉强算是食色性也,但让这位也给刘益守生孩子,将来和娄昭君生的那位高浪要如何相处?

崔冏就是觉得类似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人无言以对。

“这方面我是随心所欲,不想特意给自己加个镣铐。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做了便是做了。很多后果,只能以后再说,我岂能为自己数十年后的将来打算?”

刘益守平静的说道。当初娄昭君落难的事情,崔冏也在军中,自然不会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的情况有点不一样,高伶是娄昭君亲自送来的战利品。

玩一下是顺水推舟,大家都是这种规矩。但是好歹注意一下啊!

你说刘益守不渣吧,他又完全不跟这些妹子们讲客气,确实烂到了极点。

你说他渣吧,他又没有始乱终弃,身边那些娘子们也是好好的,最能生的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一生都栽在刘益守身上了。

当事人都不抱怨,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叽叽歪歪的?

崔冏一时间好像也有点明白了,只能忍不住唏嘘感慨。有权有势又长得帅,当真是为所欲为啊。

正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阳休之的声音。等对方进来后,才满脸怒容的对刘益守拱手说道:“高欢这厮无耻之尤,收了我们的钱,居然不放兰京回来!”

嗯?

刘益守和崔冏同时一愣,兰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妹子,你踏马留着难道当娈童用?多少要点脸吧?

兰京这英武勃发的模样,也不适合当娈童,太健壮了点。刘益守脑中幻想着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瞬间便感觉脑子要宕机了。

兰钦本身就是名将,身材魁梧。兰京被刘益守收养的这些年,吃住锻炼都很上心,所以身体很健壮。

难道是高欢好这一口?刘益守只听说高欢好女色如命,是个坚定的“靓妹党”,什么时候变成男女通吃了?

刘益守满脸古怪的问道:“高欢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赎回兰京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还以为早就办成了呢。”

“主公有所不知,我们派去的使者悄悄私下里打听,发现高欢对兰京完全无感,看待他就跟普通的战俘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高澄逮着兰京不放,平日里百般折辱。似乎是因为他那只眼睛的缘故而憎恨主公,所以才把气撒在兰京身上。

折辱兰京就是在打脸主公,所以他会觉得很痛快吧。”

阳休之若有所思的说道,老实说,他也不理解高澄这是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阳休之自己眼睛没瞎,所以也无法理解高澄这样身体残疾的人吧。刘益守不是常说“人与人之间的喜怒并不相通”么,阳休之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这件事,好像不是送钱就能办成的。有负兰钦所托,我心实在难安啊。”

刘益守长叹一声,深感愧疚。

高伶虽然是娄昭君丢过来的战利品,但刘益守对她的生活还是很照顾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不想让外人觉得自己把高欢的女儿当奴隶一般玩弄践踏,很是随便。

辱人者,人恒辱之。刘益守如今也是大气稳重的一方霸主,犯不着在这样的事情上,靠虐待仇敌寻求存在感。

连羊姜都穿不上华美的棉布衣呢,如今棉纺技术还不成熟,那衣服都是试制品,成本很高的!

刘益守却是直接给高伶定做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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