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回 谢孟夏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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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刚出府门,金玉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世子,孟岁隔他们到开远门了。”

韩长暮顿时勒马而立,脸上露出喜色:“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说还得两日吗?”

金玉把字条递给韩长暮,隐隐有些担忧道:“传书上说是汉王殿下突发急症,故而星夜兼程赶了回来。”

韩长暮拿着字条的手一抖,也看到了上头有些潦草急躁的字迹,是孟岁隔的字,但落笔的时候分明有些手抖,看来情况是极其严重的了,但是除了这张字条,回城的队伍中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宫里也没有动静,而圣人更是一点也不知晓,显然是谢孟夏等人有意隐瞒了此事,说不好他不是突发急症,而是被人伤了。

他沉着脸色,反手收好字条,调转马头,扬鞭策马道:“走,去开远门。”

开远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排队验关凭路引,等着进长安城的车队和路人。

初春时节,积雪已消,青石板路的缝隙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绿生生的颜色。

明亮的晨光带着稀疏的暖意,洒落在等待进城的队伍中,一直延伸到了五里外的长亭旁,这些人形色各异,胡汉皆有,个个饱经风霜,衣裳与车架上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有一行汉人打扮的车队,看上去格外的人困马乏,而车队最前头是个年轻男子,在马上左顾右盼,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来。

后头有一人满脸风霜,急匆匆的催马赶到年轻男子跟前,低声问道:“岁隔,怎么样,还有多久能进城。”

这年轻男子正是从陇右道赶回长安城的孟岁隔,这一路上危机不断,他脸上早已没了从前的青涩,也无暇去管下巴上的胡茬,如同野草般冒出来的浅青色给他平添了几分沧桑。

他伸长了脖颈望了半晌,才望到连绵不绝的队伍尽头那高耸的城门,皱眉低语:“约莫还得半个时辰吧,冷大人,殿下如何了?”

那满脸风霜之人正是冷临江,走了这一路,他的脸早不像从前那么白皙了,硬生生的被打磨成了古铜色,粗糙程度直逼城砖,但那一双眼仍是顾盼生辉,风姿卓然。

他叹了口气,满脸忧愁:“不大好。”微微一顿,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到处乱转,不知在找什么人:“你不是给久朝传信了吗?他怎么还不来接咱们!”

孟岁隔轻轻吁了口气,算日子,他家世子应该已经收到了他的飞奴传书,但是事无绝对,万一出了什么旁的岔子呢,好在已经就在开远门外了,等进了长安城,一切情况就会有好转。

他想着这些,低声问道:“冷大人,殿下这回闯了这么大的祸,不会一下子从亲王给贬成郡王了吧?”

冷临江甩了下马鞭,故作高深莫测:“贬为庶民也未可知,毕竟。”他摇了摇头,沉痛的长叹:“哎,太丢人了。”

孟岁隔觉得冷临江的口气有些奇怪,便深深的望了他几眼,

怎么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沉痛之色来,反倒看出了点围观热闹时的兴奋。

孟岁隔一愣,这几日冷临江让他们星夜兼程往京里赶,怕不止是为了救谢孟夏,更是为了早点看到热闹吧。

入城的队伍慢腾腾的往前挪,日头越升越高,晒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就更加的懒得动弹了。

冷临江掩口打了个哈欠,正要说点什么,突然双眼睁的又大又亮,伸手指着远处笑道:“孟岁隔,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家的冷面阎罗?”

一行五六个人人从阳光里疾驰而出,为首之人一袭绯袍鲜艳惹眼,他从阳光里冲出来,微白的脸庞折射出剔透的光彩,直如谪仙。

看到这一幕,不待孟岁隔说话,冷临江就啧了啧舌:“你还别说,你们家这位阎罗长得真是不赖,玉面两个字是实至名归。”

来人正是得到了孟岁隔等人今日回城的消息,催马出来相迎的韩长暮。

孟岁隔可没工夫搭理冷临江,忙策马迎了上去,赶到近前,才敢低声道:“世子。”

韩长暮略一颔首,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怎么了?”

孟岁隔的脸色难看极了,十分艰难的动了动唇角,附耳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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