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都是欲望惹的祸（1 / 2）

一天，七、八个刚跑完货运来的司机在烧烤摊上喝酒撸串，聊得多是运输什么赚钱的话题。

龙旭被他们的谈话吸引，自费拖了一箱啤酒，烤了百十串牛、羊肉、小黄鱼过去和对方套近乎。

几瓶啤酒下肚，对方见龙旭好爽，说交了他们这个兄弟，并指给他一条路子，说，赶紧去考一个货车驾照，以后跟着他们跑长途，一个月几趟下来赚个万把块钱总比在这里烤串赚钱容易得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是，兜里没钱考不了驾照龙旭也只能干着急。不久，其中一位大哥再次来到摊位的时候，问起龙旭驾照的事，龙旭说自己这事还得等等。对方吃完烤串走后，老板程默把龙旭叫到身边，递给他一万块钱。

龙旭一脸懵逼地看着程默。

“考个驾照先，总比在我这多条路子。”

“这？”龙旭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板。烤串赚的是辛苦钱，这么一沓钞票要多少个夜晚，烤多少串才能赚够啊！

“那兄弟说的不错，现在物流发达，跑车虽然赚得也是辛苦钱。但是，一趟下来只要省着花也可攒下不少，比烤串的工资多。”老板说完，把钱塞到龙旭的手中，接着说，“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这些钱就算是我借给你的。”

吴琴毕业的时候，拿到驾照的龙旭帮别人跑长途货运，送货过去带货回来，别人是一个月两次，从容得可以把半个月的时间花在相好身上，或是几位兄弟凑在一块小赌怡情，打几天麻将、扑克。

龙旭可不敢有这样的心思。他的人生还没开始，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解决他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因此，他在家里和吴琴呆的时间几乎可以按小时来算。当然付出就会有回报，大半年下来，他不仅偿还了程默借他考驾照的钱，还包揽了吴琴的所有费用。

在还程默钱时还有一个小插曲。

那天晚上，龙旭把车停在了货场，骑着共享单车来到了烧烤摊，撸起袖子就忙起来。期间程默一直催他回家休息，从最南方到红州上千公里的路，龙旭一个人开车的辛苦可想而知。

可是，龙旭一直帮忙到第二天的凌晨。临分别的时候，龙旭交给程默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是还考驾照的钱。

程默不接，说那些钱是他自愿送给他的，根本就没想过要拿回来，当初说的借是怕他拒绝。

程默的举动把龙旭吓到了。程默作为一个残疾人，赚钱本就不容易，对他出手如此大方，这可不是作为一般的朋友可以做到的。他把信封重新塞到程默的手中。

“我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钱，能帮上你，这钱就用对了地方。”程默把信封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也许你觉得奇怪，既然不需要太多钱为什么我这么辛苦？”程默苦笑了一声，“我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每天无所事事苟延残喘地活着。”

“可这是你的辛苦钱。”

“我做的是自己喜欢且能够力所能及的事，这就够了。比起你高强度的来回跑车，我谈不上辛苦。想干，就出摊；心情不好的时候闷在家里喝口酒，一天也就过去了。”程默把剩下的食材全部烤好打包递给龙旭，“可是你不同，你有一个喜欢你的女孩，还有美好的未来。所以，兄弟，尽管很累很辛苦，你不能停，你要加油！”

龙旭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有残疾、孤苦一人的烤摊老板程默竟然给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从他外出打工的第一天起，他得到更多的是冷漠和不屑，从来没有人像程默这样鼓励他，爱护他。所以，感动之余他豪情顿生：

“程哥，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龙旭嘴里这么说，心里可在想如果自己发达了，首先要把程哥好好安顿。

“那是肯定的！我一直觉得你和我所见过的那些年轻人不同，人善良，脑子活。哥等着你一飞冲天！”程默是真心鼓励，他也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这个陪伴他不少夜晚的大男孩，用他的认真和随意而安抚慰了他对人世间的失望，让他也在尝试着从对逃走妻子的憎恨中走出来。

龙旭在信封中除了本金一万之外还加了五千。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帮助了他就必须加倍偿还，再把恩情放到心里。所以，尽管程默再三推辞，他还是把信封裹在了围裙中，带着程默送给他和吴琴的烤串匆匆地离开。

龙旭带来的烤串并没有让吴琴兴奋，她把他递给她的烤串扔到了垃圾篓里。

“这是程哥为你转么烤的，你最喜欢吃的烤鱿鱼。”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家？”吴琴怨气十足，一副随时要吵架的样子。

“我还考驾照的钱去了。”龙旭从垃圾篓里把烤串捡出来，吴琴今天的举动他并不意外。

“需要弄到这么晚吗？”吴琴的语气已经有了火药味，她在选择一个爆发点。

“他一个人很辛苦，我就帮了一下忙。”龙旭小心回避着，他没心思和吴琴吵。既然吴琴不想吃，他只能自己吃了。

“他辛苦，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辛不辛苦？我一直在提心吊胆等你回来，你就一点也不会挂记我？”吴琴的脸上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转。

“我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你。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我必须去做。”龙旭懊恼，他弄不明白吴琴怎么有时候像一个怨妇，好好的怎么就变得不近人情了。

“你只会为别人做事，你就从来不想为我做事。”吴琴突然嚎啕大哭，伤心欲绝的样子让龙旭心烦意燥。他看到吴琴悲戚戚的样子，心有不忍，只好抱着她不停地安慰。

吴琴在龙旭的怀抱中渐渐平复，她蜷缩在龙旭的怀中，不再哭也不言语。

为了爱情，吴琴几乎把自己封闭在家里，少有的联系是王莎莎，她把心中太多的失望和抱怨向王莎莎倾述，缓解着心头日益加重的郁闷。

但是，王莎莎并不能理解这些，反而觉得她是小题大作。

吴琴告诉龙旭她不喜欢每半个月才能和他相聚一次，尤其是她很不喜欢龙旭每次跑车回来像是个很久没有睡过觉的人，总是倒头昏睡，把她当透明的人。

龙旭哑然。他在用命赚钱，而且，他们的存款除了基本的生活可以保障之外已经有了不少的结余，这些钱都在吴琴的卡中存着，再努力努力买房的首付应该没什么问题。吴琴竟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龙旭和吴琴想的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