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对不起（2 / 2）

杜若眉头微蹙：“你在害怕什么？”她觉察到了他的躲避，“你太现实了。”

“这样很好啊，至少我可以直白地告诉别人我在乎什么？”

“包括你的感情，对吗？”杜若问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算是吧！”龙旭在杜若的咄咄逼人的催问中节节后退。他知道自己伤害到她了。

“算是吧？！你好狠心啊，龙旭！”杜若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现实是你知道我要什么？对吗？”

龙旭心说我当然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你知道我需要却不给我，哪怕我问你要都不给，这就是你说的现实，这样的现实太残酷了。其实，你可以不用‘现实’来告诉我这个结果，而且是一个你自己都不想要的结果。”

见龙旭默默地看着前方，杜若有点生气：“龙旭，我不要你太理性，也不要你在我的面前过于自律，我只是想你对待别的女孩那样对待我，对我公平一点，让我也有机会可以和你朝夕相处。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龙旭再次把目光投向车窗外，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倘若他们两人不在一起，做最好的朋友简直就是一句屁话。男女之间如果真是到了“最好朋友的境界”，即便他们两人可以接受，其他人的眼光会怎么看？

“做最好的朋友？我可不想只做你最好的朋友。”杜若抿了一下嘴唇，“告诉我为什么要放手？”

杜若不想和龙旭绕圈子，他们明明可以相爱，却爱得如此艰难，总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力量阻隔着，每每在她要动手掀开这股力量的时候，龙旭先自松开了手。

五年前他可以因为母亲生病需要赚钱而离开她，那么，在一切都得到巨大改变的今天，她很想知道龙旭为什么还要和她保持着距离去做“最好的朋友”而不是相爱的恋人。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龙旭不想回答杜若的问题。他很清楚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企及到她的高度，尤其是她父亲和家人期望她的另一半的高度。

“他太自卑了！”杜若叹了一口气，“他一定是因为我的家庭。”想到这里，她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如果我不是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你会接受我吗？”

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杜若用执着的追问抵达了龙旭的心底，他挣扎着：

“生活中没有如果！”

杜若很想再追问，但是，她在龙旭渐渐的闪避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龙旭总是用这样的心态来面对她，不光他很累，自己也会最终受不了。

“或许他是对的！”杜若心中虽有不甘，但是，她还是瞬间理解了龙旭。现实把他们两人置于不同的层面上，对话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要龙旭来到她希望的高度和她站在一起，以现实来看几乎不可能。

“抱抱我好吗？”杜若把车在路边停下,目光投向了龙旭。这刻，对她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哪怕一秒钟之后又回归了正常，她都觉得此生不会后悔和他相识相爱一场。

龙旭迎接着杜若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让杜若说出这样的话？他慢慢地把身体靠近杜若，待她的香肩贴近他的胸口时，她闭上了眼。

龙旭迟疑了一下，把杜若搂抱在怀里。他仔细地端详着怀里的可人儿，希望自己记住这张秀气脸蛋上的每一个细节。

安静的车内，两颗心脏剧烈地跳动。

“吻我！”

杜若微微睁开眼，鼓励道。她希望自己的怂恿可以得到回应。此时此刻，即便是龙旭对她做任何的事情，她都不会介意。

龙旭默不作声。他很想放肆地对杜若，在这张美丽的脸上留下自己的亲吻。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他抱着杜若身体的手哆嗦起来。

好一会儿，杜若坐直身体，对龙旭惨笑道：

“干嘛一定要委屈自己？”杜若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奉献的愿望，她希望龙旭对他做点什么。甚至可以不计后果地做点什么，然而，她想得到龙旭一个主动的亲吻都变成了奢望。

“对不起！”龙旭把头转向杜若，这个女孩如此优秀，他只能远远地对她膜拜，她是他的神，永远放在心里的女神。不容亵渎！他温柔地抬手把杜若额头的刘海捋了捋，强作欢笑。

“你没有错！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说对不起，那个人一定是我。”杜若眼中含泪。

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还因为这个特殊的家庭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和爱人。在她的印象里，父母极具严厉，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从在学校的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在给她择婿。

当然，杜若不觉得自己的父母有错。他们不过是希望她过得更好。可是，在这个问题上，站在父母角度来选择的另一半，并不是她所希望的另一半。

杜若清楚龙旭是敏感的，他深谙世俗的目光有多毒辣。为着她的幸福，他宁愿选择放手，离场。而她自己，即便知道这样的离场不仅自己难受，龙旭同样也不好受。饶是如此，她还能做什么呢？坚持？坚持到最后，依然是放手。这个结果她和他一样清楚。

杜若怀着深深的失落继续上路，前方不远就是他们俩曾经共同就读的学校，那里有他们太多的美好回忆，也有她深埋在心底的重重失落。

在距离他们曾经共同就读学校不到一百米的一个十字路口，杜若一个左拐掉头了，在这一刻，杜若明白，即使进到学校，沿着过去的足迹再走一遍，她和他也回不到过去了。

龙旭没有回头，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个曾经留下他们共同足迹的地方将会慢慢地从自己的生活中淡忘。

而淡忘或许才是对这份感情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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