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梧桐树下（2 / 2）

假如，关塧的哨箭腾空，是示警，是有敌来袭，齐射的哨箭越多，情况就越危急，角号？是有客来访，当然，客人的底细用节律分辩。

而城里？与关塧相反！角号是警号，哨箭是平安无事。

战马、兵器集中堆放，獾率部下，乘坐马车进城。

轻裘！獾羡慕地盯着赶车的妇人，身着轻裘的妇人！

裘，并非特指狐皮，而是带毛的皮草。

外来人的硝制工艺非常成熟，是将羊皮硝制成轻软的裘！

轻裘不但贴身，还十常暖和，是北狄的奢侈品。

外来人是什么路数？居然如此奢华，连赶车的下人，身着轻裘！

獾被请到树屋里，一干手下被盛情款待，当然，是树下的空地里。

一盘盘的熟食、荤腥上桌，牛、羊、猪、鸡、鸭、鱼应有尽有。

还有酒！是烈性的老酒！北狄驱寒的圣品。

獾无措！面对优雅的少白，獾觉着，自己是猪。

“请！来者是客，毋须客套！”少白殷勤劝菜、斟酒。

三碗酒落肚，獾渐复胆气。

“贵人是天人！敢问，贵人仙乡何处？”

少白的眼里绽放光芒，谁说野人不能教化？只是你没下功夫！

野人的头领，其眼界比懵懂野人宽阔，也喜欢体面人的生活。

“孤，巢少白，圣火朝男爵下大夫！”

獾大骇，忙离座匍匐，口称：“该死！”

咳咳，“装”的功夫？四家臣非常娴熟，赶紧将獾扶起。

吃大块肉，喝大碗酒，人生当如此！

喝到半晌，獾扭捏，少白奇道：

“首领大人，你我皆兄弟，不用拘束！”

獾又离座，匍匐告罪道：

“贵人！我虽北狄野人，却也艳羡天朝的奢华，能为我指路么？”

面面相觑！少白与家臣对视片刻，缓缓道：

“首领大人！你我是兄弟，本不分你我！可是，我也知道大人是性情中人，不劳而获的事，肯定不愿做！改善生存环境，要靠自己！”

獾表上唯唯诺诺，心里却腹诽不已。

只要你肯送，我一定会收下，傻子才会害臊。

还有，我的力量弱了，是打不赢你，否则，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各怀心思！宾主开始喝闷酒。

想了又想，獾，仿佛开窍了，又匍匐于地。

“贵人，您是天朝的贵人，是北狄的贵人，更是獾的贵人！”

少白错愕，大人，贵人不是傻子，不会无偿付出。

又叩头！獾抬头，恳请道：

“贵人！请不要抛弃獾！请贵人大发慈悲，提携獾！”

少白为难，推辞道：

“大人！此事极难！你的族人肯种田吗？会织布？”

獾不是普通野人，是野人的首领，自然品出贵人的潜台词。

獾，只有臣服贵人，才会得到帮助。

天人交战！最终，对于奢侈品的渴望，战胜了对自由的向往。

大江环绕着龙山，对岸是广袤、肥沃的平原，一片区域，最好的区域，被圈给第一个北狄部落，它是男爵下大夫的第一块领地。

一个月后，獾的精壮被整编，是男爵麾下的第一卫。

野人不再是野人，而是农夫、织女，当然，牛羊不会缺了。

“拜见领主！獾有今生，是领主的恩德！”

呃，獾是空手来访，但是，身后？跟着十位健壮少女！

“领主！小妇能侍奉您吗？”

少白失笑，点头应允！

小妇，是爱女的谦称，是獾的女儿。

和婚、联姻，是北狄诸部落结盟的最可靠保障。

铁甲战车，是对付快马野战的坚盾，而钢刀、铁矛是打击野人的利器，龙山的繁荣，自然引起诸部落的觊觎，数次较量后，纷纷来投。

时间慢慢溜走，龙山区域的部落？要么臣服！要么，被打败！

龙山的环岸，平原被充分利用，一座超级大城正一点点壮大。

铁器、农耕被广泛使用，秋京城，成了北狄的大都。

征战，是北狄的永恒主题，男爵大人的领地扩展、人口越来越多。

五十年过去，巢少白、四位家臣的须发白了，住进了豪华的宫殿。

巢少白的泪眼濛濛，更咽道：

“肃天子对我恩重如山，奈何造化弄人，再不得见了！”

原来，探子传来消息，肃天子日前？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