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小护士以身相许, 大男人奋不顾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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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刚刚热络起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智子,你回来了?我进去了!”智子立马站起来,走到门外,“姑姑,我正在打扫卫生,屋里很乱的。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这闺女,大晚上累死人了,不睡觉,搞什么卫生。我怎么看不到对面那个小伙子屋里亮灯啊?”“姑姑,你赶紧过去看看,也许人家睡下了!”“不会的,他很勤奋,每天都睡得很晚。你早点睡,我走了!”听到嗒嗒的脚步声,房东出去了。

关上门,看到臧水根已经站起来,手里已经拿好了自己的东西,满脸的抱歉,智子就说,“我这个姑姑大半夜里也不睡,不知道到这儿要干什么?”

“谢谢你的茶和点心,我该走了,如果让房东知道了不好。”

智子无奈,就赶紧到门口将鞋摆好,抱歉地说,“真对不起,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臧水根忙说,“啊,下次我请你!”说着就出了院门。回头给智子挥挥手,就沿着街边的阴影里向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再折回来,在街中间慢腾腾地走着,还故意弄出来各种声音,皮鞋踏在石板路的声音,故意干咳的声音,还哼了两句さくら呢,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醉鬼,在外面喝酒回来晚了。正巧这时候那个房东走过来,嘴里嘟囔着,“小伙子,这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呢,喝成这个样子,吵得别人怎么睡觉,这样子,明天我就给你涨房租。”这位中年女房东嘴上这样说,可是还是走过来扶了一把,然后压低声音说,“酗酒不好,你们老远地来学习,干嘛要出去喝酒,省点钱买点好吃的东西不好吗?”一直把臧水根扶到门口,看着他歪歪扭扭进了屋,打开了电灯,她才退出小院,慢慢又去别处了。

关上门,臧水根偷偷地乐。他急忙又走到窗口,朝对面的灯光看去,只有一个窗口还亮着,他知道那里就是智子的房间。想想刚才的事情,臧水根不知道该感谢这位半老徐娘的不期而至呢,还是该怪罪她呢。刚刚和智子谈话有了个开端,就被她打搅了好事儿。不过这样也好,第一次到人家女孩的房里,呆的时间太长,说明自己太没有教养,好像没有见过女孩子一样。这样下次留下更多的话题。不是说还要请吃饭吗,不管谁请谁,都一样,反正是给约会留下了一个由头。

周末给教授整理资料,受到教授的表扬,“水根,今天干得效率很高吗?什么事儿让你心情这么好?”

“教授,你看出来了?”水根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你不是也谈恋爱了吧?”教授郑重地问。

“还不算是吧,是一个女孩子请我喝茶。”

“那还不算?女孩子都请你喝茶了。水根,我祝贺你。你们中国留学生在这里成家立业的很多,好多毕业后都留在了这里。你要是有了先好的,将来毕业了结婚,可以留下来,大日本帝国发展正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臧水根没想到教授会这样说。中国留学生在日本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这些事儿他都有听说过,也见过不少,可是自己这样做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说智子的事儿真的是要谈恋爱,他还要认真考虑一下,如果说将来要留在日本国,这可是一百个不可以的。他从来就没想过。他自己的爹娘兄弟妹妹都还在老家呢,盼望他早点学成回去呢。不过教授这样说,也不是坏心,于是他就说,“谢谢教授的一片好意。我还有两年才能毕业,到时候再说吧。人家女孩也就是请我喝杯茶,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意思呢?”

“我是日本人,我知道的。一个姑娘家,能够大着胆子请你喝茶,那已经很清楚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追吧,我打赌这姑娘一定是你水根君的啦!”说完,教授爽朗地笑了。这话说到了水根的心眼里,他也高兴得很,就想着第二天礼拜天没课,要不约了智子出去吃饭,他有好多话想给智子说呢!

回到家里,臧水根一直在想,到底自己是不是也爱上了智子姑娘。想来想去,他不敢肯定,到底是爱还是喜欢。如果是爱,那就是无怨无悔的,如果是喜欢,也只是对于异性的一种吸引,或者说是想解脱某种寂寞。想了一个晚上,他也弄不清到底算是什么。毕竟他也没有真正恋爱过,虽说在上海有过一次和女人的肌肤之亲,那也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可能有什么爱和不爱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的,臧水根确实急不可待地想和智子见面,和她说话,甚至有种冲动,和她接近。清早起床,他决定了,今天周末,智子一定不上班,他就过去敲门,邀请她出去吃饭,把上一周在教授那里挣来的工资花掉也值。刚刚过了早餐的时候,臧水根草草用了简单的早餐,准备了一下就打算出门,可是刚要出门,就见到有人来访。

“水根,这是要去上课吗?今天不是周末吗?”来人是两年前在码头接他的那位会说日本话的中国人。

“周先生,您这么早过来?赶紧请进!”臧水根无奈又退回来,虽然这两年和这位周先生来往不多,可是他知道周先生的身份不一般,况且他时不时地要来拜访一下,总是要问一问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对于这样的好心人,水根他怎么也要从心底里尊重才是。

两个人回身进了门,水根忙着倒茶,就见周先生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

“周先生,您用茶。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些点心?”

“不用了,来的路上,我已经吃过早餐。水根,你坐下!”周先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说,“你看看这个报纸!”

臧水根拿起报纸,发现是一份中国当地的报纸,他就很惊讶,在东京他现在几乎看到的都是日文的报纸,就算是偶尔见到几分中国报纸,也都是留学生或者那些社团办的,不是日报的那种,纸张和印刷也都是非常的潦草。可是这份文汇报,他知道是上海鼎鼎有名的大报。胡乱翻了半天,不得要领,臧水根就问,“周先生,这里面有什么奇迹吗?”

周先生接过报纸,翻到第二版,用手指了指,说,“你看这里!”臧水根仔细看过去,可不是,大标题写了李军长吃败仗,被迫下野,欧洲考察,小标题写的清清楚楚李达维的名字,这不是大伯吗?他打了败仗?和谁打的?臧水根详细阅读了报纸的内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觉得不是滋味。读完后看了看周先生,见他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副波澜不惊的眼神,见到臧水根看完了,就说,“你大伯一直和我是好朋友,也一直托我照顾你。不过,我也没做什么,你这小子算是个优等生,一点也不费力气,不像那些纨绔子弟,到了日本除了花姑娘,就是游山玩水,根本不把读书当成回事儿。我今天来不完全是为了让你看这份报纸。老李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到欧洲考察一年半载,回来还是有很多机会。现在在国内军阀混战,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知道,直系,皖系,奉系,浙系,国民党,还有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还有川军滇军都虎视眈眈,这两年中国不平静啊。”说了这么长,他喝了口水,然后清了一下嗓子,问,“水根,你在地质系,对吧?”

“周先生,是的。”臧水根不明白这个周先生半晌不夜地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哪对于地质勘探算是有所了解?”

“基础课很快学完,下学年就进入专业课。周先生,您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做。”臧水根觉得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周先生可是他两眼一抹黑到日本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给他实实在在帮助的人。

“这样子,”说着,周先生又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你看看这些资料,我想如果你能在业余时间弄出来一个简单的方案,会很有用的。”

“这个,”看到这么多文件,光是看一遍也得一个月,臧水根就有点儿头大。

“这个事情不急,我知道你上课很忙,况且你每天还要去打工。这件事情如果搞好了,会有一大笔收益。具体多少我现在不好说,但是肯定超出你的想象。我把资料留下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先熟悉一下,如果你看完后,觉得有兴趣,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咱们再谈具体下一步的计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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