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临大战智子现身,遇大哥命丧黄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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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临大战智子现身,遇大哥命丧黄泉

银妹去世后,一直在县城里服侍臧水根的管家,看到他在这个时候一直像霜打了一样,心里不忍。于是,他找了个适当的时间对他说,“水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句话一直憋在我肚子里,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老拐叔,有啥话你就说吧!”臧水根多少有点惊讶,平常这个管家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今天这是咋啦。因为他是在臧家生臧家长的,整个臧家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外人,臧水根自己也从没有把他当成下人。

“自从那个女人来到咱家,家里就没有安生过一天。先是你媳妇丽娟走了,接着就是你二哥挨了枪子儿,然后是你娘还有你二嫂住了大牢,一直到内当家的离世。外面不少人都在议论,说是那个女人是个倒霉的命,谁离她近,谁倒霉!”

“老拐叔,你是说李馨姐?”臧水根心里明白,可还是问了。可是吴管家也不答话,只管继续说。“我找人偷偷算了一卦,人家先生说她阴气太重,一定是个白虎精。将来养在家里不一定还会弄出什么人命来。不要说我爱管闲事,家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又把她搬到了家里住,这样下去不行啊!”吴管家说完一直看着臧水根的反应。当今的臧水根已经不是当初送他去火车站的那个黄毛少年啦,已经是一县之长,不光是吴老拐在他面前小心说话,就是家里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个县太爷。其实臧水根也感觉出来,他也曾经检讨过自己,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变了,可是情况就是这么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多少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老拐叔,我知道了!”臧水根出门去了,他并没有到自己办公室去,倒是自己一个人在河边溜达,思索着老拐叔的话。按理说,臧水根不信什么算卦那一套,可是老拐叔的话也没错,从时间上确实有些关系,特别是他提到白虎,这让臧水根就想不通,这么私密的事情,算卦的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瞎蒙的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在意大利他第一次和李馨姐赤身裸体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他也觉得好奇怪。后来逐渐感觉到李馨姐的欲望异常高涨,似乎就没有满足的时候。不过那时候臧水根也是久旱遇到甘露,根本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一味享受青春和身体的欢愉。现在突然想想老拐叔的话,觉得多少有些道理。可是对李馨姐,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的身体才让水根迷恋上的,而是经过了好多年的过程他才知道李馨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心里唯一的真爱。到如今,李馨姐为自己怀上了孩子,住进了自己的家里,没名没分的,她也没有一句怨言。自己就是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她,怎么能够再把自己家里的这些不幸与李馨姐联系在一起呢?

臧水根左思右想,最后他也想不出啥道理来,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娘不在了,爹和小妈去了欧洲老五那里。就算是她再能方人,还能把自己方死不成?为了李馨姐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臧水根下定决心,坚决制止这种不实的谣言到处乱飞,于是他就安排了那些混混到街上说是金上的奶奶庙到了该修的时候,臧家和镇子上出了那么多事情,都是奶奶神显灵的缘故。这样下来,很快关于李馨的谣言也就慢慢消失了。

不过,金上也不都是坏消息,水渠工程接近完工,也算是个好消息。整个水渠一直通到了金上的街上,这是每家每户都能看得见的事情。因为上游的水闸和水库那一块天气太冷,一直没有完工,如果到了来年春天,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赢河的水经过分流进入水库,这样整个工程就会完工。到了那时,臧水根就打算操办一个大型的通水仪式,让沿途十几个村子的老百姓和镇上城里的头面人物,都亲眼看一看自来水是怎么通过水渠自动流过来的。这个上百年的梦想是怎么实现的。想到这些,臧水根又是一阵兴奋,总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种成就感。这种感觉比起城里工厂开工和医院落成都要兴奋得多。

临近春节,李馨生了,她没有去县城里医院生产,而是臧水根动用了公权力让接生的医生到了自己家里。不过李馨姐生产的很顺利,一个大胖小子在他娘肚子里大概是着急了,李馨姐只是阵痛不到一个对时,这家伙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顺产,大胖小子,臧家又一次处于紧张而又幸福的氛围之中。因为消息被控制在臧家范围之内,邻居们也都不知道,所以只有臧家的人和仆人们过来向李馨祝贺。二哥得到消息,也带着桑椹回到老宅祝贺。家里又有了生活的气息。整整热闹了三天三夜,外面的人都想伸头看看臧家出了什么好事儿,可是也打听不出来,只能看到进出臧家的人都笑眯眯的。

“二哥,你就搬回来住吧!”三天后,臧水根感觉到二哥要走,就过来劝说。

“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想等把我的那些兄弟们安顿好,煤矿上找个可靠的人来看着,我就搬回来。”

“那就太好了。要是那样,二哥,咱们这个家还是你来当。你都看到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回到金上来,大部分时间要处理县上的事情。”

“老三,你的好意我懂。先不着急,等我处理好我的那些兄弟,我搬回家来的时候,咱兄弟好好坐下来说道说道!”其实,臧树根心里清楚,这个家他不可能当的,可是看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弟,他不想让他失望,也就用这样的话先搪塞过去再说。

因为二哥带了桑椹第一次回到老宅,臧树根就送了不少衣料和首饰给她,也算是臧家对她的一种默认。当然,这个女孩跟了臧树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臧树根的好,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名正言顺地住进臧家老宅里,成为臧家真正的儿媳妇。她只祈求天天能跟着自己的男人就满足了。

二哥走了,佩勋和杏花都回到城里去上学。李馨生完孩子,精神愈加好起来,皮肤也恢复的很完美,她很激动地说,“水根,没想到你们这山里边还挺保养人呢!”

“李馨姐,不是你们山里,是我们山里,你也别忘了当年李老伯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你爷爷祖爷爷也都是这个山仡佬的人。”臧水根开玩笑说。

“嗯,也是,我爹好像都把老家忘了。”

“不可能!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是念家。李老伯是军人,不会把这种想法挂在嘴上。对了,要不要把这个小家伙的事情发个电报给他!”臧水根突然想到关于这个小孩的事情。

“先不要,我爸妈还不知道咱的关系。”李馨说了,觉得这话不对,就赶紧纠正,“我的意思是等我办完离婚以后再告诉他们。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来得有点早!”

“不早,正好。你看他胖乎乎的,比佩勋小时候要胖多了!”臧水根不时地摸摸这个小家伙的脸蛋。可是小家伙也不管那么多,一天到晚,除了吃奶就是睡觉,随便你们说什么,不管我的事。

“不要老是小家伙,小家伙的,你这当爹的给起个名字呀!”李馨用抱怨的口气说。

“啊,我都忘了,早都想好了,就叫佩立,怎么样?”

“不对,应该叫臧佩立!”

“对,臧佩立!”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

“当家的,县上来人了!”听到院子里有人传话。

臧水根赶紧出来,见到是县上的人,就要往屋里让,可是来人只是走到他身边轻声地说了一句什么,就匆匆地离开。臧水根也回身进屋,和李馨打了个招呼,说是县里有紧急公务,上面来人了,马上要赶回去,就听到李馨唠叨了一句,“该过年了,还能有啥事儿呀!”臧水根没有说啥,只是心里想,看来天底下的女人当了妈妈都一个样啊!

到了县政府,就看到接待室有人在等候,臧水根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先是去了办公室,过了十分钟,才让助手通知来人过来见他。这是他这两年养成的一种官僚习气,不过他认为这样有利于他的形象和心态平和。更有利于接待上级来的官僚或者客人。

助手带人进来,臧水根抬头看了一下,嘴上说了一句“欢迎,请坐!”助手倒上茶,就出去了。

“不知道您是哪个部分的?”面对面前这个军官打扮的女人,臧水根心里很疑惑。不过,对待军人他一向都是小心翼翼,因为军人向来不讲道理,尤其是县里这种小地方。

那女人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也不搭话。

“难道你是胡军长派来的?”臧水根随意地又问了一句。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这一下,臧水根心里就有些火气,心想,是你找我来的,可是你又不说话,于是就想叫助手送客。正在这时候,那女人开口说,“不认识我了?”她讲得是日语。

听到日语,又听到这声音,似乎从遥远的过去或者是从遥远的山那边飘过来的,叫臧水根突然地一紧张,全神贯注地看着来人。“你是日本人?”也是说日语。

“难道你不是日本人吗?”对方毫不客气。

“我是中国人。你真能开玩笑!”

“你不记得有一个日本女人叫智子的?”提到智子,臧水根身子一颤,对了,这个声音似乎和智子那么想像。可是智子在日本,早已消失了很多年。再说就算是在,也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么英姿飒爽,这么年轻貌美,怎么也不可能是智子吧?难道会是智子的亲戚?可是臧水根去过智子的家,知道她有一个哥哥,没有听说有任何妹妹呀?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智子?”

“当然,我知道平岗智子,也知道兴川智子。难道水根君不记得她们了?”

“你是她什么人?”臧水根实在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先不要问我是她什么人?我问你,你是她什么人?”这女人更加紧逼一步。

“智子是我爱人,我儿子的母亲。”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臧水根还是嚅嗫地说。

这个时候,那女人突然一个动作,简直把水根吓得昏了过去,就见她用手简单在脸前一个摆动,臧水根的眼前又出现了另外一张脸,智子的脸。然后,那女人也不再装腔作势,直接扑过来,抱住臧水根,嘤嘤地抽泣,“水根君,我就是智子,你的智子!我知道你不会变心,这一辈子,有你刚才的那一句话,我活得值了!”

臧水根确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好多年的智子,也让他感动万分,不觉流出了眼泪。

两个人相拥着,过了好久,止住抽泣,臧水根才说,“你怎么来了中国?”

“我已经在东北两年多了!”智子这一次用流利的东北话说。

“你学会了中国话?为什么不早一点联系我?”

“你以为那么容易找到你呀?再说我也不自由哇!”智子既高兴,又亲昵,似乎他们又回到了帝国大学的那个小小蜗居里。“我们儿子呢?”

“他很好。你告诉我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消失了?”

提到过去的事情,智子似乎又凝起了眉毛,她告诉了当初消失的事情,基本上和丽娟说的是吻合的,唯一有问题的是那消息竟然是丽娟,也就是当时的明秀通知她的,这和丽娟说的完全不一样。臧水根听完,怎么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里面都是明秀设的一个局。他说,“真的是明秀通知你家里的消息,又是明秀去救了孩子的?”

“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已经原谅她,这次我在上海执行任务,见到了她,我是从她那里得到你现在的消息。按说我还得谢谢她呢!”

“你男人真的死了?”臧水根不想谈明秀或者说丽娟。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你别打岔。难道明秀不是跟你来了中国?你们还有一个女儿吗?”

听到智子这样问,臧水根明白智子应该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情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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