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追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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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防毒面具,身上还背着喷雾罐,数个下人正在不断的向四周喷洒着驱虫烟雾,灰色的驱虫药仅仅只能维持1分钟的效果。随着烟雾的弥散,空中不断掉落死去的蚊虫,很快便在地上堆积了一小片虫尸。四周还有不少荷枪实弹的猎人分开警戒,他们身上彪悍的气息无不昭示着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整支队伍多达十多人,仅仅只为了追杀前面的3个猎物。

“我说休伯特,这里太恶心了,既然赶进去了,赶紧换地方吧。”一个年轻人不耐烦的扇开闯过灭虫雾气的蚊虫,洁白的手绢迅速的沾上奇怪的颜色。

名叫休伯特的男人站在凸起的石头上探望,粘稠的雾气早已吞噬了逃进去的身影。他随手摘掉全覆式头套,露出和卡顿老爷有三分相似的面孔,眼神中似乎可惜没有亲眼欣赏到猎物们下场。

掀掉头套的举动吓坏了身后跟着几个仆人,赶忙上前不断喷洒驱虫药。休伯特就好像在无明的黑夜亮起的探照灯,各种蚊虫毒蝇嗅到新鲜的二氧化碳和哺乳动物散发的香味,悍不畏死的扑进药雾中,不时有几只生命力比较强悍的冲到他面前才死掉,不断冲锋的蚊虫甚至形成了淡淡的灰潮。

一个仆人把喷雾器扭到最大功率,提醒休伯特:“少爷,虽然这里是外围,但是蚊虫还是带有毒性的,被多只连续叮咬会引起中毒现象。”他不敢说,休伯特没有保护的脖子位置已经趴着几只成功突破烟雾的蚊子,几乎在令人胆寒的长嘴刺入皮肤的同时,马上鼓起了比大拇指还大包,而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使被消杀喷雾覆盖,这几只蚊虫在新鲜血液的供给下,还硬是坚持了5秒才脱落死去。

仆人隔着头套的话音带着嗡嗡声混杂在蚊虫飞动的噪音里让人听不清,休伯特自以为很帅气的丢掉头套,马上就被不给面子的蚊虫烦得不行,这时候仆人再来嗡嗡嗡,人前显圣惨遭打脸的休伯特变得有些烦躁。

仆人对着少爷脖子位置猛喷了几下,把又闯进来的毒蚊子熏死,接着劝道:“轻微中毒根据体质会影响感官的反映,再进一步还会出现幻听、少、少爷!”

总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的休伯特认为应该是烟雾熏的,不由得对身旁的人看不顺眼。突然一把抓过喋喋不休的仆人,随手扯掉他脸上的头套,在仆人诧异、害怕又不敢反抗的惊呼声中,直接把抢来的头套扣在脸上,还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舒服不少。

仆人又惊又怒,但是他可不敢抱怨主子,赶紧用喷雾遮蔽自己。

然而刚才调大了输出,这下刚巧药雾全都用完,手上的喷雾器发出干哑的吱吱声。同时发现了新猎物的蚊虫立时扑了过来。

他在庄子里待了几年,很清楚这里毒虫有多厉害,下意识看向其他几个仆人。

然而其他仆从仍旧是用喷雾对着少爷和他的朋友喷洒,还特意调整了角度不会覆盖到他。即使隔着头套,也能读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就这么几秒钟,仆人脸上已经爬上了十多只蚊蝇,整张脸和脖子迅速肿成猪头一般。

仆人感觉到自己反应已经开始迟钝,思维都迅速僵化。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好不容易看到了地上被少爷随手扔掉的头套。

这是救命的曙光,仆人恶狗一般扑向地上的头套,那是因为他的双脚已经开始变得迟钝不听使唤,紧爬几步,勉强用颤抖的双手捧着头套想要戴上。

“老子的东西,也是你那双脏手能碰的!”就在仆人将要戴上头套的时候,休伯特上前一步,一脚踹开趴在地上的仆人。

仆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因为连舌头和喉咙都已经僵住了。翻滚的动静似乎惊醒了烂泥腐叶下的世界,仆人滚过的地方微微翻涌,过去之后又马上平静下去,期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毒物在新鲜的肉体上留下纪念。

众人就看到刚开始还挣扎两下的仆人,滚到山坡下的时候直接一动不动了,而且身体迅速不自然的开始肿胀,如同吹气球一般整个身子涨得像个圆球。

正当所有人以为会破裂而下意识后退躲避的时候,又像泄了气的轮胎,迅速瘪了下去。漏气并没有在正常体型停止,而是一直消散着,直到剩下一副包着骨头的人皮。

从摘掉面具到伏尸当场只有不到2分钟,这里仅仅还只是沼泽外围,毒虫就已经能够轻易杀死一个健全的成年人。

这种诡异的死法,让跟着来玩的两个“贵宾”都有些浑身不自在,甚至头皮发麻。有心想换个地方,又怕暴躁的休伯特更不高兴。说到底他们所谓的“贵宾”身份只是区别于仆从,在平日里也就是休伯特的跟班而已。

“少爷,无人机追踪到了。”另一个仆人瞟了一眼山坡下的尸体,拿着电子屏幕都变得雀跃起来,天知道他是多想这个“前辈”去死。

屏幕里三个踉跄的人影正在一棵腐烂的树桩旁喘息着,气动无人机紊乱的气流让他们警惕起来。

“快走,他们在定位我们。”身体比较强壮的鼓起力气,招呼其他人。

“我,我不行了,让我再歇会。”另一人想起身,脚下发软又跌坐回去。

没想到他摔倒的时候撞到背后的树桩,腐烂的树桩早已脆得像张纸,顿时破开。里面的虫豸呼啦啦四处逃窜。那人只觉得背后似被针|刺了一下,还以为是树皮刮到。

第三人比他好点,也是勉力站起来。在泥泞的沼泽地普通的行走都会大量消耗体力,再加上神出鬼没的毒虫,更是要小心翼翼,况且还不能大口喘气,会吸入大量沼气。

当先那人已经用树枝往前趟去,爬起来的好心想扶一把“加把劲,他们用无人机侦查说都是有钱人,不会和我们一样拼命的,绕着沼泽走出去就有机会。”

不想,明明没有力气,却突然一巴掌扇掉伸过来的手,张口结舌的说着:“别假惺惺的,你们都是狗粮洋的,兜我老婆噗噗……”他有些语无伦次,似乎控制不住舌头,一边说话口水还不停地留下来。

这反常的行为吓得那人退后两步,只见地上的人已经彻底软倒,被泥巴糊着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只是露出的双目已经赤红一片,眼眶中不断流出血液。

接着他徒劳的张着嘴巴,舌头伸得老长却发不出声音,脖子发出呼噜声后就呕出几大口血,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倒下的男人露出爬满毒虫的背后,个个腹胀如鼓,明显饱餐一顿。

此情此景,刚刚还想扶助的男人一阵反胃,又害怕会引来毒虫,赶紧捂着嘴巴夺路而逃。

休伯特正在兴致勃勃看着同步画面,不断抓挠脖子上几个大包,麻养的感觉迅速消退,他也没放在心上,然而那几个包已经开始发紫。

不远处守在外围的,是佣兵界臭名昭著唯他命佣兵团,常年游走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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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黑白通吃反手向雇主捅刀几乎是他们的代名词。

内部通讯器中一个佣兵说:“是不是该提醒这个倒霉孩子,他中毒了。”其实大家都看到休伯特脖子大了一圈,只是他身边的人看到那个仆人的下场后都不敢出声。

“你管那么多,我们只保证他不是死在子弹下就行。”

“倒不如说他再严重点,就能送回城堡,我们就顺便在城堡里保护他,嘿嘿嘿。”

“闭嘴,就你们话多。”队长发话,众人顿时不出声。

相比起这边豪华的阵容,正在林中追踪的隼和秃鹫就显得如此单薄。正如人分三六九等,在这里猎人与猎人之间也有着明显的差距。最低端的就是单打独斗的猎人,一般来说他们都有着一些绝技,比普通人更强更专业,但毕竟势单力孤。稍好一点的就是所谓富豪们,他们就像团灭的这一队,怀着狩猎的轻松心情进来体验杀人的快|感,还自以为自己能力出众,实际上队伍里都会放入几个资深佣兵做导游的工作。

真正最上层的玩家,他们都是财团或大势力的人,身边都是自带保镖或者雇佣兵团,规模十几人到几十人不等,光这些带的人手就能打一场小规模战斗。

要问猎人那么多,猎物才几十人,完全不对等的人数和装备,猎物不够分怎么办。

只有卡顿和最顶级的玩家才知道,当猎物死光,就能进入更精彩,更刺|激的阶段。如果只能逃跑的猎物,换成有些战斗能力,还自允身份高人一等的精英或土豪,那么场面一定更好看。

“快些吧,再快些。”豪华房间内,老人咀嚼着冒着血的牛排,眼前无数分屏里血腥的画面开始有些腻了,他想快进到下一阶段。

“老爷,需要加速吗。”候在身后的管家低声问道。

“不,就这样吧,美味要慢慢烹饪才能吊起胃口,开胃菜也是必不可少的。”说着,他的目光落到林地中同样在前后追逐的四个人身上。

前后两队人相距不到百米,只是超出2步就看不到人影的丛林中,这个距离即使大声呼喊也会被茂密树林吸收。

隼和秃鹫都专门训练过林地作战,凭借经验追踪两个人还是难不倒他们,特别其中还有一个拖油瓶。本以为很快就就能衔尾追上,没想到对方在丛林中的经验超乎想象,各种假痕迹,小陷阱层出不穷,一度将他们甩丢。

“幸好对方没有放弃那个拖油瓶,否则就跟丢了。”他们两人不止一次这般想。

追逃间度过一夜后,从各种痕迹的新鲜度来判断,双方的距离明显拉近。

“他们在这里休息过。”秃鹫通过地上的压痕很肯定的说道。

“他们休息的次数变频繁了,一定是那个女人体力下降严重,一般人能在丛林中穿行一日早就累垮了,第二天肯定更疲惫。”

“嗯,这样看,天黑前能追上。”透过枝叶看了眼开始西斜的日光,隼挥刀劈开拦路的荆棘,当先追去。

“对方体力下降,但是我们勉强追上去,状态也会有所下滑。”秃鹫默默估算,只是看到隼那股气势,他也不敢提,些许疲惫于他们而言并不会对战斗力影响很大。

正前方,女人大口喘着气,秀白的手臂已经布满伤痕,幸好从猎人身上扒下的猎装很好的保护了身体。脸上火|辣辣的疼,手掌已经麻木到冰凉,没有出现抽筋或者崴到脚这种电视剧桥段可以说是万幸。

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行十多米,潺潺流水声透过密林传入耳中。她抢来的水壶早就喝光了,嗓子干得冒烟。清凉的水汽已经隐隐透过来,望梅止渴一般让女人手脚都恢复了不少力气。

听着水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过了好几年,女人总算看到了波光粼粼的小溪。

水流清浅,几米宽的清溪能看到几尾游鱼悠哉嬉戏,两岸铺满鹅卵石,阻断了山间藤蔓的蔓延。那个女人整个都扑到水里,及膝深的清流流速缓慢,感受着水流轻抚发间的按|摩,理智渐渐回归。

“不对,那个男人不应该在这里等我吗。”她心里有些慌,之前都是那个男人主动在可以休息的地方等着她追上。然而这里比先前的草窝舒适不少,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一种被抛弃的心慌在心底回响,吓得她赶紧四向寻找,女人很清楚,被抛弃在树林中,可以说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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