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击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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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站在阵列的前方,目光追逐着那道化为雷霆腾身而起的身影,握持长刀的手稍稍松了一些。

诺顿少爷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他征战如许多年,在北方的战场上、在西部的荒林中,见识过无数天赋不同凡响的年轻人,但都没有诺顿少爷这样惊艳之辈。

诺顿少爷只需要一场战争的磨砺,更加锤炼他的心性,便可以迈上奥圣艾玛个人武力的顶流。

雷光闪耀间,巴洛已经看到了那座城堡的结局:肆虐的雷霆将无视绝缘物,奔流过每一个拉罗谢尔蛮子的身躯,将他们都电成焦炭。

堪比大气系高阶禁咒的诺顿少爷的剑技,其剑意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自此日之后,连史书上都会刻下诺顿·戴兰的名字,记录其于1441年11月14日,以此声雷鸣,宣告拉罗谢尔灭亡的开幕!

“诺顿,雷电剑圣!”

他振臂高呼,身后的士兵们立即反应过来,齐齐举高双臂,让这阵提前的庆祝的欢声响彻异国的领土:

“诺顿,雷电剑圣!”

“诺顿,雷电剑圣!”

那欢欣之中,蓄势完毕的雷霆即将炸裂,正要予以前方的城堡洗礼的一刻!

青色,充满了所有人的视线。

它不知从何而来,在一阵异响的呼啸声中,如蝗虫过境一般卷过那片本已被雷光照亮的天空,将其瞬间蚕食吞没,甚至就连那最亮的光源都未曾放过——

雷光,消失了。

那片青色蜂拥而过之后,一转向着上空涌去,眨眼之间便超出了他们视线所能及之处,只能看到一团朦朦胧胧的青色,模煳在视线尽头。

短短的一点叁秒的时间,雷光消失了,青色也消失了。

巴洛和戴兰家族私军的手还举在半空中,那欢呼声还在回荡,但他们本为之欢呼的盛景,却如一个屁一样,被风吹走了。

他们僵硬在原地,数秒钟后,巴洛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诺顿……诺顿少爷呢?!他到哪去了?谁,谁看到诺顿少爷了!”

他勐地抓起身边的一名士兵,后者的神情还僵硬着,听到他的质问只是木愣地摇头。

“废物!”

巴洛一巴掌甩在那名士兵的脸上,将他抽得都飞了出去,又抓起另外一名士兵,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的士兵惊叫道:

“长官,上面,上面!”

他惊异地抬起头,却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带着一片鲜红的液体砸落,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躲开,任由这道黑色砸在地上——

“诺顿少爷,是诺顿少爷!”

士兵的惊叫声,彻底撕开了巴洛的心理防线。

那英武的青年、未来注定成为名声响彻整个奥圣艾玛的雷电剑圣,在被那狂风卷走后,自高空砸至地面。仅仅能从那模煳的血肉之间破烂的服饰,看出这就是戴兰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呕!”

数道呕吐声几乎同时从士兵中传来,诺顿过于凄惨的死相超出了许多士兵的心理承受能力,令他们根本坚持不住。

“不许吐,不许吐,给我抬起头来!”

“传令兵,去通知家主,快去,快去!”

巴洛勉强屏住心神,大声指挥着,传令兵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向着后方压阵的巴瑞尔·戴兰的方向跑去。

巴洛兀自惊魂未定,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一瞬间击杀诺顿少爷,甚至连真身都未曾露面。那些青色的是什么?是风吗?对方是大气系的高阶法师?难道那是高阶禁咒法术“残灭的风卷”?可这样的法术是职业级法师能够瞬发完成的吗?

难道说,对方有……超凡级的法师坐镇于此?!

这怎么可能!

“长官,敌军从城里冲出来了!”

他惊慌着听见士兵的叫声,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阵中,诺顿少爷身死,自己便是唯一的指挥。

他放眼向前方望去,却见那城堡的城门已经打开,一道道身影正井然有序地杀出城,在行进间组成队列——

有超凡级法师坐镇,这支队伍定然是后方随时待命驰援海利亚的精锐部队,纵然限于城堡的体量人数不可能充裕,但精锐部队对非自己率领的私军绝对是降维打击!

更何况此时己方主将身死,军心不稳,而对方还有超凡级法师坐镇!

“法师,改变地形,拖延他们前进的速度!”

“全军有序向后撤退,和家主汇合!”

他大声地指挥着,士兵的阵列中,几名法师立即在士兵的护卫下抬起法杖,短暂吟唱之后,前方的草地立即变化为大片的泥沼——

迟沼术,虽然仅仅是二阶土系法术,但却是正规军团必备的“战阵法术”,通过将地形改变为泥沼,能够有效地限制对手的进攻,尤其是对一些重骑兵部队,甚至能够令其冲锋完全陷入停滞。

他们距离那座磐石堡还有一定的距离,在迟沼术的限制下,还有足够的时间退回到后方的队列中!

但巴洛的念头才刚刚至此处,他的嘴就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张大到能够塞进一个拳头——

“丹亚在上,为什么这群拉罗谢尔的蛮子,能够飞!!”

身穿木甲的戴兰家族私军,自以为已经是重甲防御等阶部队中行进速度最快的一类。但此刻那些明显身穿重甲的拉罗谢尔人,却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在前进!

这些拉罗谢尔人似乎脚都不用触地,几乎是贴着地面飘着前进,彷佛被风托着一样。而法师们布下的大片迟沼术,在这样的拉罗谢尔人面前成了天大的笑话,他们甚至还能在半空中翻一个空翻,轻松地跨过了那些泥沼!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群拉罗谢尔人已经挥舞着大剑,冲到了他们的阵前!

巴洛整张脸都抽搐着,他行军十数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以至于结巴了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命令。而他的身后,已经响起了士兵们军心崩溃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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