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一饮仙人醉(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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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鸳鸯戏水,树上喜鹊成双。

就连荷花池里的莲叶都相互偎依在了一起,随风摇摆。

年轻的帝王搂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俯瞰长安。

娇妻低着头,伏在他那坚实的胸膛上,她本想直起身子来,可轩辕炽却是紧紧的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红烛尽,春宵短。

轩辕炽似乎还在回味昨夜的温柔,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曾经是皇储,也有过金屋藏娇,有过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但只有在昨夜,他才明白了什么是丈夫,才觉得以往的女人都成了云烟。

原来,女人和女人们,也是不同的。

从昨夜起,轩辕炽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丈夫。

他不仅仅要作为君王守着脚下的土地,土地上的百姓;更要作为丈夫,守护怀里的女人。

在这一瞬间,他搂着范知墨看着朝阳升起,看着整座城市渐渐苏醒,低下头去,亲吻了范知墨的额头。而后就这么抱着她,看着远处的朝霞和范知墨的脸一般,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桃子。

轩辕炽希望能和范知墨就这样,白头偕老。

风儿轻,朝霞红。

这是轩辕炽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之一。

方才他亲吻范知墨的时候,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希望他们如同这朝阳一样;但紧紧是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他又希望这朝阳变成了夕阳,他与范知墨都早已白发苍苍,儿孙绕膝。

人总是这样矛盾和贪心,亲吻的时候希望永远年少,拥抱的时候却希望一夜变老。

范知墨只是觉得轩辕炽的怀抱有些紧,但很暖。

好几次她想看看周围侍卫的反应,心里忐忑不安,侍卫们会不会笑话她,以后传出去怎么办?丢死人了!想到这儿,范知墨越发的不敢抬起头了,只能将头埋在轩辕炽的胸口上。

可轩辕炽就是不许她自个儿站着,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的缠着范知墨。

侍卫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位新皇后心里的忐忑和害羞,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圣皇和皇后如胶似漆。

……

晋王昨夜喝了一夜的酒,这也是他自从轩辕楚天和小夫子走后难得的开心时光。

昨夜他被范直那老家伙拉着灌酒,还一口一个亲家的喊着。喝到最后,原本不言苟笑的范直甚至发疯一般,非要抱着晋王拜把子。这可愁坏了诸位大臣,一位是新晋的国丈大人,一位是如今圣朝唯一的王爷。他们不好劝,也不敢劝。

最终,还是范知墨的母亲站了出来,一脸尴尬的揪住了这位国丈大人,眼睛一瞪,范直方安静了下来,手松开了晋王的大腿。

可下一瞬间,范直撒手之后便抱上了自家夫人的大腿,非要求着自家夫人和自己再生一个小子,要和晋王结成儿女亲家。还如同小孩子一般,嘟着嘴,范夫人若是不答应,他便不起身。

如此一闹,哄堂大笑。

但诸多大臣非但没有觉得范直丢脸,反而觉得这位国丈大人有趣得紧,就连晋王都只能如同哄小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去生,这才哄着范直让范夫人将其扶了回去。

经过了范直这一档子事儿,原本官员之间的隔阂便被打开了。连为了直谏而亡的左右拾遗范家人都这般了,他们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官员和官员之间的关系都好了不少。

就连那种八九品的小官,范直的故友,都壮起了胆子,去找晋王拼酒。

这些年晋王虽然不怎么喝酒了,可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跟着轩辕楚天还有徐宁卿随军拼杀出来的。在军中,那些老兵痞子都喝不过他,更别说如今长安这些小官了。

晋王来者不拒,也来者不惧。几个时辰,便喝到了一片,随后提着一壶酒颤巍巍的走出了门,朝着忠义侯府去了。这些人都不是对手,他要找齐凤甲喝上两杯。

但如今这忠义侯府,空荡荡的,他叫了两声,也没人应答,只能有提着酒高一脚,矮一脚的回到了晋王府。

昨夜的齐凤甲,坐在了长安城头,一个人喝着闷酒。

与长安城内热闹的酒不同,他喝的是苦酒,若不是长安需要人镇守,他恨不得冲向幽州之外的雪山,或者去往铁里木村。

但现在,他只能看着别人的热闹,喝着自己的闷酒。

恍惚间,鞭炮声如同厮杀声传入了耳中。

齐凤甲靠在墙头,眼角湿湿的。

……

天一亮,晋王便起来了,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并无大碍。

他啊,要进宫看看自己的侄女和侄媳,也要去和姐姐还有轩辕楚天说说这件喜事。既然结了婚,那接下来便是催着要孩子。姐姐和姐夫抱不上孙子或孙女,但他怎么都要看着侄孙出世,也算是给轩辕家一个交待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光芒落在了长安城下,满身鲜血、脸色惨白的修士咽了咽口水,强忍着跑进了城门。

他们一路往前,朝着皇宫而去。

兴许是太过劳累,亦或许是受伤太重,他倒在了街道上,引起了骚乱。

看着长安城的军士跑了过去,晋王想了想,看了看才出生的朝阳,也便跟了过去。

到了街道上,他看到了那修士的模样,手里还握着一枚玉符。

晋王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传讯玉符。这些年来,虽然他如同一个闲散王爷一般,但当年随军征战姬氏王朝的人又岂是凡俗。况且,凡俗又怎么能够培养出姜明这等人才来。

只是这些年来,能当闲散王爷为什么要去劳心劳力?

导致所有人都以为这位晋王爷只是靠着他姐姐才能成为王爷,就晋王这性子,也懒得与人解释。

晋王看着那人手里的传讯玉符,那玉符和这修士的情况让晋王皱起了眉,这玉符就像是针一样,刺着晋王的眼睛。

他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还是轻咳了两声,等到众人发现是晋王,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晋王蹲了下来,假装查探伤势,实则不露声色的把修士手中的传讯玉符给拿走了。

他站起来,让士兵将这军士送去治疗,而后自己走到了无人处,紧紧的捏着玉符。

这里面的消息,是关于幽州之外雪山的。

昨夜大战,血妖一脉设了圈套,他们败退了。但也只仅此而已,中皇还是带领修士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妖族。

晋王看着手中的玉符,陷入了犹豫。

他举起了拿着玉符的手,想摔碎手中的玉符,但提起的那一口气,还是又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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