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世间不止一个佛(1 / 2)
被忽略的细节,其实远远不止这些。
暂且不说远的,只说最近发生的,石族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也很耐人寻味,作为一个曾经在塔撒哈沙漠生活了数千年的种族,在过去的无数岁月当中,他们都没有走出塔撒哈沙漠,为何偏偏这一次,他们选择走出来呢?
要知道,在石族进入塔撒哈沙漠的时候,那可是第一个王朝,武朝覆灭没多久的事情,在武朝之后,经历了那么多的王朝,石族都没有出现,而这一次,他们却出现了呢?
要知道,在王朝更迭的时候,是最混乱的时候,也是最能攫取好处和利益的时候,趁着混乱,以石族的强悍,他们想要占据一个地方,繁衍生息,那是很轻松的事情,北宛国这样的小国都能做到,强大的石族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就算石族出来之后,不能被佛门容纳,他们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啊,比如北蛮,比如中原,甚至是其他的地方,他们都可以立足,没必要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一待就是数千年之久吧?
另外,石族这次出现,虽然人数不多,可是,他们掌握的战术和战略,都不同凡响,如果不是许一凡这个妖孽的出现,就石族的那些战术战略,绝对是西域和大炎王朝争夺拉拢的对象,而他们也可以凭借这个优点轻松立足,只是,石族的锋芒,被许一凡给压盖下去了。
一个与世隔绝数千年的种族,不但没有跟外界脱轨,反而在出来之后,就很快的融入到了新的环境当中,看似很合理,实则非常的不合理。
许一凡之前就觉得,石族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是真的与世隔绝的,他们跟外界还是把持着联系的,至于途径是什么,这个只有石族人自己知道了。
而有类似想法和怀疑的,不止是许一凡,还有殷元魁他们。
除了西北这边的小细节之外,在其他地方也有。
比如说李璇玑所在的道教,自从儒家扶持起大炎王朝之后,道教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这种退出并不是灭亡,他们只是离开了中原,去往了海外发展而已。
道教离开的时间很长了,如果不是各地还要一些道观和一些道教的建筑存在的话,道教都快被人遗忘了,而道教这个时候也选择了出世,而且一出世就直指中原,这是巧合吗?
在比如说方士,方士离开的时间比道教还要久,因为退出的时间太久,导致很多人都不曾听说过方士,而最先出现在大炎王朝的内,偏偏就是方士。
而不管是道教也好,还是方士也罢,他们在出世之后,第一时间就是从中原抢夺一块地盘,然后-进行人口的迁徙,只是,这种迁徙并不怎么起眼而已,很容易被人忽略,尤其是在乱世的时候,这种迁徙更容易被人忽略了。
除此之外,还有北蛮和南夷。
北蛮觊觎中原,其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人人都很清楚,可是,这些年,北蛮跟大炎王朝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摩擦越来越大,而这几年,北蛮内部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上一任单于的病死,争夺单于之位的内乱,还有连续好几年,北蛮的冬天都比以往更加的恶劣,百姓的生存更加的艰难,这迫使北蛮不得不想着南下。
说到北蛮这几年的冬天,别的地方的人可能感触不深,可是,生活在北方的人们,尤其是跟北蛮直接正面接触的嘉洲一带的人们,感触是最深的,这几年的冬天比以往的冬天更冷,持续的时间更久,而且这种气温的变化,每年都在增加,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说完北蛮,再说说南夷。
按理说,南夷是最不可能,也最不愿意进入中原的。
为何要这么说呢?原因也很简单,南夷虽然是蛮瘴之地,人人谈起南夷,就觉得此地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是,别忘了,南夷的矿产是最丰富的地方,在南夷是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和规则的。
进入中原,就意味着他们要作战,而想要从南夷进入中原,其艰难程度是很大的,更何况,一旦他们选择进入中原,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存规则会被打破,对于已经习惯了那种规则的人来说,规则被打破,适应新的规则是需要时间和代价的。
这个乱世,看似是大炎王朝主动挑起的,可是,仔细去想,细细去品,就会发现,这些敌人都不约而同的朝中原涌来,这是为何呢?在这些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呢?
仔细去想这些事情,不管是西域,还是北蛮,亦或者是南夷,更或者是其他的势力,他们仿佛不是想入侵中原,而是想进入中原进行避难,这种感觉随着修罗骑士的悬赏令,再加上谍子各种消息的汇总,让殷元魁他们愈发明显的感触到了这一点儿。
因此,李承政说西域不对劲,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据可依的说法。
不过,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单靠殷元魁,或者李承政,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现在的他们是做不到的。
既然无法驰援许一凡,那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想着,如何把康城坚守的更久一些,当然,想要坚守的更久一些,也不是没办法。
许一凡建造的第二道城墙,异常的坚固,毕竟是用水泥建造的,只是,这种坚固,也随着安德烈的不断进攻,开始出现松动了,不过,问题不算大。
殷元魁之所以下定决心,至少再坚守一个半月的时间,最大的依仗,还是许一凡留下的白地计划,一旦实施白地计划,绝对是康城彻底失守的时候,可是,不管是殷元魁,还是李承政,都不愿意轻易的启动白地计划,毕竟,太有违天和,太过于灭绝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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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西部的某个城池。
一件不算大,装修却很考究的客栈内,两个男子相对而坐。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当地的吃食,一盘酱牛肉,两碟素菜,两碗汤面,一荤一素,还有一壶酒,饭菜算不得美味,也很常见,至于味道嘛,也就那样吧。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边是一位穿着普通苦行僧衣裳的中年男子,不,是和尚,而坐在其对面的,则是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长得唇红齿白,肌肤白皙,一看就是一个美男子,只是,此时两人的行为举止,却天差地别。
中年僧人左手端着汤碗,右手拿着筷子,在其面前放着两碟素菜,和尚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吃的很仔细,细嚼慢咽,而每次夹菜,都只是在两碟素菜当中来回往复,至于那盘酱牛肉,还有那壶酒,僧人看到没看。
牛肉这种东西,在中原不罕见,却也不常见,主要是因为耕牛是主要的劳作工具,而一般酒楼里的牛肉,有是有,只是,价格都比较昂贵,一般人可吃不起。
而在西域,牛肉、羊肉是非常常见的东西,这边牦牛众多,不管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都很多,想在这里吃牛肉,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价格也很便宜,就是味道不太好。
年轻男子左手端着酒壶喝酒,右手拿着筷子吃肉,至于其面前的那碗面,他基本上没有吃多少,一边吃,还一边皱眉,嘴里是不是嘀咕埋怨这牛肉不好吃,牛不是现杀的,煮的时间也过火了,酒也一般般,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吃的很欢快。
这两人同坐一桌,显得无比的诡异,又无比的和谐。
其实,在西域,和尚吃肉喝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有些人修佛,总是喜欢走一些不同寻常的路子,比如在南陀山当中,就有一位金刚,喜欢吃肉喝酒,用他的话来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根本无视清规戒律,当然了,这也是得到佛门认可的。
另外还有一位罗汉,他不吃肉,也不喝酒,却喜好女色,因为他修的是欢喜禅,而用他的话来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当然,这种修佛方式,终究只是少数人而已,大多数人还是很循规蹈矩的,而像眼前二人这样的情景,在靠近东方的王国不多见,可是,越是靠近西方,这种情况反而愈发多了起来,真是好生奇怪。
中年僧人终于解决掉了那碗面,面吃的很干净,汤也一滴不剩,在吃完之后,僧人轻轻放下碗筷,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无喜无忧,神色无比的祥和。
少年只是撇了一眼僧人,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两碟素菜,下意识的撇撇嘴。
两碟素菜,僧人各吃了二分之一,两个菜碟被其平整的一分为二,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一半,对此,少年是一脸的不屑,可僧人却觉得理当如此。
僧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灭,而少年自然就是凯丽了。
只不过,此时的一寂,已经换掉了他那一身显眼的红色袈裟,床上了普通的黄色僧衣,而凯丽也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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