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7章 北洋远征(十一)(2 / 2)
施刑者将杰拉德绑在市政厅的一个木架子上,然后用烙铁将他的右手烫的血肉模糊。之后,杰拉德的身体又被多处烫伤,行刑者紧接着把他分成了四块,剖开肚子,挖出心脏抽打脸部……为了警示众人,他的尸体被分别挂在了阿姆斯特丹四个城门旁边。
分解四肢确实是过于残忍了,教会当然也会表示反对(当然尼德兰这会儿不听教会的了)。所以对于罪大恶极者,最常用的死刑方式是轮刑和斩首。
轮刑是欧洲非常有特色的处刑方式:将犯人绑在一个大轮子上,然后用锤子砸断他的四肢,让其痛苦而死,这个过程很可能持续几天之久,用它来对比中国的话,或许和“凌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1435年时,就有一次非常详细的轮刑记载描述,说一个犯人先被刽子手从背面连续砸了右腿6次,紧接着又砸了背部16次……刽子手会小心翼翼的不把犯人折磨死。
而14世纪的一位骑士犯了重罪,轮刑让他四肢的骨头全部被砸碎了。他在轮子上又撑了几天时间才死去,他的妻子就在下面跪着哭泣。
1518年,一位名叫约翰·布兰特的双重杀人犯被科隆法院判处死刑,他在遭遇轮刑之后又活了24小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死去。
至于斩首,其实就是刚才席尔瓦司令提到的“剑刑”。这个刑罚在中世纪的欧洲被认为是最简单但最正派的死刑方式,必须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享用”的刑罚。
根据后世学者的分析,剑刑最早起源于军队,而中世纪军队大多由贵族子弟和他们的随从组成,因此哪怕执行死刑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剑刑简洁明了,不会有过多的痛苦,而且“剑”本身也具备一些好的象征意义。
更重要的是,剑刑对刽子手的要求极高,不熟练的刽子手很可能无法一剑砍下犯人的脑袋,太血腥的场面是不被接受的。根据后世留存的相关证据,学者们推断中世纪的行刑剑约为7磅重,那就意味着没有经过大量训练是很难掌握的。所以,中世纪很多城市都没有能执行剑刑的刽子手,有时候还需要从邻近城市聘请才行。
至于埃切瓦里口中“海盗式的绞刑”之所以被他和席尔瓦都认为很不体面,其实和欧洲人重视“私有制”有很大的关系。
欧洲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盗窃者毫不宽容。有些人仅仅是偷窃几个面包,都可能被拉上绞刑架——正如刚才所说,早期的欧洲城市对私有财产极度重视。
数百年时间内,欧洲城市必不可少的就是绞刑场。犯人们的处决时间早就被公示出来,全城人都会涌过来观看。在18世纪以前,绞刑的方式比较简单:罪犯会爬上一个梯子,刽子手将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撤掉梯子。罪犯常常会挣扎一段时间,才慢慢死去。
18世纪以后,英国人发明了“长坠落”式的绞刑,也就是后世电影中常常出现的:犯人被套上绳索之后,刽子手拉动机关,犯人脚下的木板打开,其身体就会迅速下坠,犯人会因为颈椎折断而快速死亡。
当然不管是哪个时期,大多数的罪犯的尸体都会被继续挂在绞刑架上,直到腐烂发臭,以此震慑民众。
所以为什么在电影中看到的海盗都是绞刑呢?现在大家应该能得出答案了。
首先就是绞刑的技术性不强,不用找专门的刽子手来执行,尤其是抓到的海盗数量众多的话,绞刑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早期的城市议会和执法者看来,海盗的最主要罪行就是劫掠人们的财物。他们的行为本质上和偷盗者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侵占别人的私人财产,按惯例使用绞刑最合适。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绞刑对于犯人也足够痛苦。而且当时的欧洲人普遍认为,除了轮刑之外,绞刑是最耻辱的死法了。
顺便补充一句,水刑和火刑主要是中世纪后期教会对付异教徒采取的处刑方式。比如在著名的猎巫运动中,水刑就是一种折磨方式;而火刑则被认为是杀死“被恶魔附身”者最合适的方法。
西班牙人看来对中国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知道中国“喜欢用剑刑(斩首)”,不过他们二位的了解显然还很肤浅,因为中国的历朝历代都认可“人命关天”这一说法,所以“问斩”其实一贯都是很严肃的事。
当然,如果是“军法从事”的话,这一类可能真要除外。
“刘仁轨”号的出现已经让席尔瓦和埃切瓦里感到绝望了,而随后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无数”武装运输舰则彻底让他们二人失去抵抗勇气。
还抵抗什么呢?他们虽然已经根本数不清了,但一百五十艘海船是个什么概念?无敌舰队也就这个规模了!
[注:再次强调一下,无敌舰队其实本身就是一支临时编组的舰队,从腓力二世发给无敌舰队的命令来看,该舰队最主要的任务是把西班牙在尼德兰的陆军主力送去英国打陆战。所以这支舰队很大程度上是一支运输舰队,西班牙人一开始可能根本没觉得英格兰海军能算做一支战略性力量。
西班牙、葡萄牙两国在殖民地的舰队则基本上没有参与进去,两国的殖民地只是为无敌舰队的组织提供了金钱和一些物资支援。这也是无敌舰队的失败对西班牙海权影响微乎其微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它之后才又连续组织了好几次无敌舰队远征英国。]
虽说眼前这支北洋远征舰队的正规军舰,也同样只有区区五艘(加上两艘游骑兵可以算七艘),但那高达一百多艘的武装运输舰也是载炮的大海船啊!哪怕它们每艘船上只有28门炮,重炮仅8门,可是蚁多咬死象——算了,象还没碰上蚁呢,现在已经死了一半了,这还怎么打?
席尔瓦司令与埃切瓦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深深的绝望,但谁都不愿意先说那个词。
不过,最后还是席尔瓦司令官出于责任感先开了口,他环顾指挥室的人道:“先生们,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我们陷入了包围,对方的优势已经大到无以复加,继续进行抵抗显然是徒劳的。仁慈的主不会乐于看到他的子民无谓的牺牲,因此我以本舰队司令官名义命令你们打出白旗,向敌舰队投降……愿好运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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