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鼻尖上的发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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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佛子还是没能放下执念。我真不知道,佛陀在想什么。难道天下佛国,比万千生命还重要。”

段振山回手一召,便见灶房里那根黑漆漆的烧火棍来到手中:“我去断了他的执念。”

张鸦九拦住大徒弟,摇头道:“你进不去了,进去也打不过他。事已至此,就把他留给白云子吧,希望那小子吃一堑长一智,能够更进一步。”

宁望山望着宝光,试探道:“师傅之前为何……”

张鸦九摇头道:“我不指望佛门能帮我们,也不想把佛门推到对立面。佛陀能保持中立,就是我们最大的幸运了。”

“去吧,尽快找到那魔头。若是一年内找不到,你们就回山,不可意气用事。”

襄阳城,火箭映红半天,磨盘大小的滚石在守城士卒耳边呼啸而过。

护城河早已被添满,王富贵口中叼着横刀,一手将盾牌顶在头上,一手攀梯而上。

这一年,王富贵大小战阵也见了不少,手中横刀更是染血两三人,早就没了见血就晕的毛病。

今夜攻打襄阳城,他要第一个抢上城头,到时论功行赏,他这个火长就能升队正了。若是运气好些,砍了城头旗杆,弄个校尉当当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仁义,爱民如子。南宫将军战阵本事了得,这一年竟然一仗也没输过。王富贵相信,跟着太子和南宫将军干,未来定然一片光明。

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他王富贵也能成为,护卫一方百姓安生的大将军。那是他的梦想,而梦想要一步一步的来,抢下城头,便是他朝梦想迈出的一小步。

有些人生来幸运加身,王富贵就是这样的人。上了战场的王富贵,就像诸神上身,刀剑都要避着他。跟他同期加入左翊卫的同乡,大都挂了彩,唯独他王富贵全须全尾,汗毛也没掉一根。

奇迹,是要靠奇迹来创造的,王富贵便是南宫守眼中的奇迹。所以攻打襄阳城的第一梯队,出现了王富贵的身影。

别人盾牌上插着射来的羽箭,他王富贵的没有。别人爬攻城梯,没到一半便要栽下来,他王富贵没有。别人登上城头,同时要面对数把长刀,他王富贵也没有。

城头上,王富贵看着那些敌军悍将,挑飞一名名战友,而他面前的竟然是个瑟瑟发抖的新兵蛋子。

王富贵晃了晃手中横刀,凶了那新兵蛋子一下,那小子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头转身跑的没了踪影。

迎风招展的敌旗,就在十丈外,王富贵咬了咬牙,将盾牌抵在胸前,挥刀冲了过去。

一把长枪从侧翼扎了过来,王富贵压根没注意到。眼看再有三尺便要肠穿肚烂,却见使枪的那个小子,不幸运的被尸体绊倒,枪尖擦着王富贵的屁股捅了个空。

一把横刀,拦腰斩来,王富贵持刀去挡,却挡空了。只见眼前身高八尺的魁梧汉子,踩在血水里的那只脚,猛地一滑,人也向后倒去。王富贵眼见机不可失,冲过去的同时,横刀一拖,便抹了魁梧大汉的脖子。

运气都让他王富贵占了,留给别人的便只有不幸了。

一路有惊无险,顺手还干掉两名敌人,眼看旗杆就在眼前。王富贵大吼一声,老娘保佑,纵身一跃,横刀斜斩而下……

“当!”

横刀斩在铁枪之上,震得王富贵横刀差点脱手。

一名敌军校尉,嘴角微扬,轻蔑的看了王富贵一眼,手中铁枪更是一收一刺,便来到王富贵眼前。

王富贵会几手庄稼把式,军中粗浅功夫也学了些,碰到新兵蛋子,还能耀武扬威一番。若是跟眼前敌军校尉一比,可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护卫旗杆的校尉,虽说不是什么军中名将。却也在晋阳之战中,一杆铁枪把异族人穿成了串。所以在那校尉看来,这样的对手,一枪就可透心凉。

刺出一枪后,那校尉看也没看,正打算迎击身后袭来的横刀时,却轻“咦”了一声。

枪无入肉,断骨之感,说明枪伤的血不是那人的。校尉枪挑眼前横刀,一脚踹碎胸骨,随后看也不看翻腕就是一记回马枪。

铁枪破甲贯穿,枪上挂了一个人。校尉善使长枪,捅了一辈子人,从来就没捅歪过。而今天,他捅歪了,所以他看到一把横刀,朝着他的脑袋砍来。

校尉冷笑,砍柴的刀如何能砍下他的脑袋。只见校尉滑步后侧,就要轮圆长枪,将那个家伙甩下城墙。可他后侧的那条腿被人挡了一下,且还是赶来护卫他的亲兵。

校尉重心偏移,人也往后倒去,发力后的铁枪,却也只抡起一半。眼睁睁看着挂在铁枪上的家伙砸了下来,躲是躲不过了,好在那小子刀法细碎,不是奔着脖子来的。

看着刀刃奔着胸口而来,校尉长出了一口气。山纹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刺穿的,得看刀在谁的手上。

刀刃扎在山纹甲上,并未破甲。可落下来的那个家伙,却砸在刀柄上。横刀一歪,一滑,无巧不巧刚好划过校尉的脖子。

校尉捂着喉咙,死不瞑目。因为他看到那个家伙爬起来,挥刀砍向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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