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一切靠实力说话!(2 / 2)

加入书签

一切靠实力说话!

陆炳颇为佩服,又有些叹息:“名利心头无算计,干戈耳畔不闻声,李先生医术通神,心境更是超然,令人敬佩,只是越是如此,越要防备小人啊!”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看向妙用无穷的如意宝珠:“不知这宝珠现在能否动用?”

李彦道:“龙女既将它交托,自会相助。”

陆炳喜道:“那就好,我出京时得知,陶真人的两位嫡传弟子,郭高士与王高士,还停留在浙江,而天师不仅是道门魁首,更负责管理天下宗教,罗教如今涉嫌与白莲邪教勾结,谋害本官,也该天师一脉出面降魔卫道!”

李彦露出赞同:“这确实是应有之义……请宝贝显灵!”

如意宝珠还是首度这般威风,器灵在珠子里面舞动舌头,表面则沉稳地绽放灵光,嗡的一声,开始展现千里之外的景象。

……

“这小小的罗教,也需要我们师兄弟出面?”

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一高一矮,一瘦一更瘦的两位道士,来到了杭州城外。

这两人正是郭弘经和王世宁,看着城门,露出抗拒。

主要是这座城市实在是他们的伤心之地,身为陶仲文的嫡传徒弟,朝廷敕封的高士,本是权贵的座上宾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结果一次走过场的祭海,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先是道法寻人失败,丢人现眼,又被李时珍的光芒掩盖得半点不剩,小天师陶世恩匆匆回京之前,还让两人留下,盯住李时珍,挖掘对方黑料。

两人也想挖掘呢,整日游走在南京的大街小巷,就希望听到个不为人知的传闻,结果除了称赞还是称赞,土地一出,有些嫉妒之辈都不敢贸然开口了,生怕落入那位的耳中,后患无穷。

所以在找不到黑料的情况下,只能凭空捏造。

比如李时珍在百草厅陈家老号时,故意给病人开高价药方,抓珍贵药材克扣银两啦,比如窜通勋贵逼死准备揭露他真面目的道士啦,比如伙同妖类冒充土地,与倭寇里应外合啦……

反正先编造好,至于哪些不能用,哪些能用,又要经过怎样的加工,自是由小天师定夺。

从身材变化上,就能看出这段时间多么辛劳,没想到清剿一个小小的罗教,还被抓了壮丁。

听到两人不情不愿的声音,精干高瘦的汉子朱七走了过来:“罗教是新兴小派,却在苏杭之地扎根极深,请两位天师嫡传来,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抱怨归抱怨,面对这些随时可能翻脸相向的笑面虎,郭弘经赶忙道:“好说,若有邪魔作祟,我师兄弟即刻出手,一力镇压便是!”

“那就拜托了!”

朱七抱了抱拳,一群便衣率先朝着码头包抄过去。

罗教目前的根基是漕运和驿站。

罗教的创始人罗清,出身就是漕运军人,后来入佛教,年老后在浙江的漕运船民中布教,弟子开枝散叶,盛行各地。

和白莲教那种经历了唐宋元明四个朝代,早就不知经历了多少融合演变的教派不同,只有五十年的新兴罗教,起源之地十分明确,就在这苏杭之地。

而一旦掌控漕运,有一点也不可忽视,那就是驿站里面的水驿。

水驿本就是沿长江、运河等重要河流分布,尤其是江南地区,有相当一部分与漕运相重叠的,罗教弟子在漕运扎根,完全可能渗透了驿站。

所以此时苏州驿站上下,已经被朱仲控制了起来,朱十二包抄苏州码头,朱七则负责对杭州码头下手。

“动手!”

“锦衣卫……是锦衣卫!”“饶命!饶命!”“无生老母在上!”

毋须飞鱼服,只看腰间的令牌,凶神恶煞的神情,所有漕工就如同定身咒般,被死死地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们扑来,摁倒在地,只能呻吟着求饶。

没有一个锦衣卫理会,都飞速冲入屋舍,开始翻箱倒柜,很快将缴获汇聚:“七爷,没有神像,只有这些宝卷,数目也很少,这些人大多不识字……”

朱七皱了皱眉:“是早有准备?”

手下回答:“恐怕不是,那无生老母就是没有神像的……”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罗教五经里面的《破邪卷》《正信宝卷》,都谴责念佛、受戒、禅定、造像、布施、苦行、出家这类佛教修行方法,说这些都是“外相”,不如精神上的觉悟。

罗教不仅批评拜佛是“执著色相”,也批判道教和白莲教的修行方式,反正一切对外在物品的崇拜都落了下层,人心是一切的根源,等同真空,要对内探求,方法无为,所以又称无为教。

平心而论,这个教派对不识字的底层百姓是很友好的,其修行方法简明扼要,不需要理解那些繁琐的佛经道书,不需要花钱朝拜神像,只要信仰无生老母,然后虔诚地开悟就完事了,终有一日能抵达真空家乡,所以才会在下层那么流行。

不过随着发展,罗祖还是被画成佛像,受到崇拜,后来并入白莲教后,更是完全被歪曲,全为造反服务。

将来归将来,现在朱七看着稀少到一名锦衣卫就能抱下去的宝卷,感到头疼:“将传教者缉捕,其他人留在码头,不得逃离,违者按逃犯论处!”

众人领命:“是!”

朱七又叮嘱左右心腹:“这些人关系漕运,切忌盘剥,引发民变,你们盯紧些!”

心腹领命:“是!”

眼见锦衣卫有条不紊地抓人,郭弘经无趣地道:“这不就解决了?什么无生老母,还要我们师兄弟专门来此一趟,简直不知所谓!”

王永宁低声道:“是啊,锦衣卫太小心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南京,看看那位诚意伯的夫人是不是与李……”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听噗的一声,一蓬红黑之物突然淋了过来。

王永宁抹了一把脸,怔怔地侧过头:“师兄,你……”

又一声噗!

朱七回过头。

就见天师嫡传,朝廷高士,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开,血肉飞溅,四处都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