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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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风得意,吹绿了满山草木,却唯独将我凋零了我的世界,撕碎我的一切。

一阵清风悠悠拂过,散了酒劲,驱走了模糊。站在这个不大的墓园里,看着自己的坟冢,心中滋味莫名。

那一张黑白照片,配合那血红的碑字显得那么的真实。可是我死了,那又多么的虚幻与不真实。

梦幻般的事实,如同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

看到墓碑我想了很多很多,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回放着,诉尽无尽真实。

“引渡者生性奸诈多疑,可生幻境。”脑海中浮现关于引渡者的只言片语,想到这里我莫名地冷静了下来。

我宁愿眼前的萧涵是假的,也不愿意接受我死了这一个事实。而且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更不符合常理。

我长吐了一口气,甩了甩被震撼得略微眩晕的头,惨然而笑:“一切都是幻觉,幻觉。三年来的事情都那么真实,我是不可能死了的!”我出奇冷静地冲着李牧说。

李牧笑了笑,走上前抚摸了下黑白照片,凄然顿首。拍了拍我的肩膀,硬是把我拉在他身旁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萧涵从远处踱步而来,手里提着两打啤酒。

我没有说话,我不着急着知道真相,我知道我没死,也不是从墓里爬出来。眼前的墓也不是我的,一切都是引渡者制造的幻境。

萧涵的头发在风中飘逸,露出一张清秀容颜。他来到坟冢前,扔下两打啤酒,开了一瓶递给我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太过残酷,但这是事实你不得不接受啊。”

他脸上的微笑已经消散,只留下一脸的怅然。

“我也不愿意接受。虽然你是以我的样子活着,但我很高兴再见到你。我宁愿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你取代我而活着,可这显然不可能的。”萧涵眼角泪花闪烁,说完就闷头灌酒。

我记得几多年前,我们几个人一旦心情不好就是这么海吃海喝的,直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靠着冰冷的墓碑,看西斜的太阳,望满天云聚云散,听林间鸟鸣,一切都那么真实。

呼吸着春天的空气,清新凉爽,让人神清气爽。

“你既然知道我害怕什么,同样也该明白我的心性如何吧。搞这样的幻境让我迷失,将我引渡,纯属浪费。”我灌了几口啤酒,看着假萧涵莞儿一笑,说。

我又看了看李牧,拍着他的肩膀,苦笑:“露露死了!难道你真的就这么不堪了,一下子就被人给迷惑了?分不清虚幻与真实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啤酒往他头上倒着。李牧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用手擦了流到脸上的啤酒。

“引渡者有什么了不起,自有猎杀者猎杀你们。想把我引渡,没门!”我站了起来,对着喝闷酒的萧涵怒吼。

两个人没有多少反应,只是萧涵拿出了他的天语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悠悠站了起来,递到我面前。

相册里,有一张萧涵的照片,面色狰狞。身后是头发湿漉漉的李牧和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爱子秦昊之墓……

这张照片是刚刚拍的。拍的不是别人,而是我。里面的人却不是我,而是站在我身旁的萧涵。一切那么荒诞无稽。但我坚信这是假萧涵制造的幻象。

“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真相的。可是我在三年的调查中发现,你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活不过十年。”萧涵弯腰开启了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我不想让你就这么死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我们八个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们不想再失去你。所以才决定在今天告诉你真相然后一起寻找那座消失了的古墓,解开诅咒,还你我一个正常的人生。”

我坐了下来,不想再多说什么。多说也无益,我始终不能拉着李牧走出假萧涵所布置的幻境。倒不如坐下来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我知道你还以为一切都是我制造的假象。”萧涵和我碰了下瓶,脸上是说不尽的苦楚。

我认识的萧涵,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阳光的男孩,比起墓碑上那个男孩还要阳光,自信。可现在的他,一脸怅然,患得患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一脸苦瓜像。

李牧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到:“你可以说说三年来你的事,再想想你记忆中的自己和涵子,你仔细回想。说出来,或许你就会明白了。”

我笑了笑,以前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即使是那些我不愿意去想的事。

“从监狱出来以后,我去小希墓前酩酊大醉三天三夜,而做了技术宅,一个人活着,与外界断绝来往,只有每年的清明节才去小希的坟头。”我说着三年来单调的生活,不由得满嘴苦涩。

三年来,我说过的话不超过百句,唯恐泄露点滴关于那失踪古墓的消息,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三年来过得何其困苦,但能有几人知道!

“三年,物是人非。红颜作白骨,少年迟暮。”我灌着啤酒,看天上云卷云舒,声声忧叹,“多少离愁别绪,埋葬在了沉默中。”

“秦昊,给你这个。”萧涵从衣兜里掏出笔记本,打开了其中的几页,让我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篆,可我却一个字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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