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授衣月 待在宫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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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

万籁俱寂,阒寂无声。

各宫宫门紧锁,不见宫婢太监走动,夜间的冷风呼啸,似十二月的霜降袭人,颇有些冻彻心扉的意味。

此刻南归门侍卫处的院宅,一处纤长的身影落下,见屋内烛火已熄,毫无任何的声响后,才轻轻抬脚走了过去。

“嘎吱——”东厢房的房门被人骤然拉响,惊扰了树丫上的枝雀纷纷扑飞。

尉迟鹭心里一紧,视线不期然的对上了他。

盛稷微微退开身子,低下洁白俊朗的额头,沙哑出声:“天冷夜凉,郡主快进来吧。”

“你怎知本郡主要过来?!”她抬脚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眸光有些冷然。

“奴……猜的。”

“呵,你猜的可真准?”

她低嗤一句走了进去,他在身后关上了房门,随即拖着病弱的身躯跪了下来。

在城门口,她问他的去向时,他便已经知道了。

后在医馆中,白芍打听他的伤势,又拿了丸凝散后,他便在里间听着。

现在,倒确实是猜着了。

“啪——”怀中落了一个白净瓷瓶,是丸凝散无疑。

她道:“本郡主救你,可不是让你病死的!”

他握着手中的药丸,深深的低俯下了额头,“奴……不敢。”

“不敢你就给本郡主好生养着!别连进内阁的资格都没有!”

“奴……遵命。”

“起来吧。”

“奴……谢郡主!”他缓缓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却冒然扯到了后背刚贴上药的伤口,疼的面色一变,唇色煞白。

“盛稷?!”她的眸光似乎能喷出火来,“你把本郡主的话当什么?!”

刚警告过,他便犯了?

“奴不敢。”他作势又跪,她气愤的当场拿茶杯便砸了过去。

“嘭——”瓷杯应声而碎。

“站着!”她厉声。

他不敢再动,低声应着,“是……”

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来,“身子坏成这样,谁让你今日去当职的?”

“奴……只是想替郡主效命。”他低下头,看不出真假。

她道:“有你效命的时候,可不是现在!”

“是,奴……记住了。”

她在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也不嫌脏拗,自顾自的问着话道:“陆家,你熟悉吗?”

他缓步挪了过去,回道:“不熟,但是奴的家父与陆家多有来往。”

“可知陆家的二位公子,与什么人交往密切?”

“奴……不知。”

“真不知假不知?”她皱眉回过头去看他,气息饱含压迫。

他苍白着脸,应着道:“真,奴未曾和他们来往过。”

“那你和谁来往?”

“奴……性子喜静,不曾和谁来往过。”

“是吗?”她轻笑一声,转过脸去,扫着台面上那几两几钱都不值的粗鄙茶杯,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低着身子解释道:“奴……几乎从不出府,没有什么相熟的人,不知郡主问、问他们二人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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