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阶大成（1 / 2）

这几日，天石城安家小姐生辰宴上出现的盛景依旧是大家茶余饭后聊得最多的话题，如此盛景可不多见，人们都以为这是安城主为他小女儿精心准备的，谁知现在的城主府，气氛可是压抑的紧，那大厅中怕是地上掉下一根钢针，众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吧。

此时书房中，安啸天端坐于太师椅上，眉峰紧皱，双拳有节奏的一握一松，显然在调节自己压抑不住的怒气，就连平时儒雅的气质，貌似现在看来，也是变得咄咄逼人，全然一头凶性大发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看着眼前的两人，半晌，沉沉吐出一口浊气，那全身精气貌似突然被抽走大半，摇摇头，缓缓招了招手，说了一句：

“坐。”

那面前二人正是莫白与安紫瑶。

安啸天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清凉的茶水让刚刚震怒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没说话，对面二人自然也不知如何开口。趁这机会，安啸天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个一直让自己最疼爱的掌上明珠能另眼相看的年轻人。

面前这个俊俏青年一直没有说话，那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中透漏出淡淡的自信，只有看向旁边那如水佳人时，莫白眼睛里才能看出些许变化，取而代之的是那快要溢出的满满爱意。安啸天不知莫白这自信从何而来，面对自己这天石城主的身份还能如此从容，不似其他才俊，总是被自己身上那一丝上位者的威严所压制，不自觉间，升起一丝欣赏之意，但要说对他另眼相看，还为时尚早。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安啸天放下茶杯，轻声开口，语气却不似刚刚心中那蓬勃的怒气般强烈。

“说什么？”

安紫瑶满脸红晕，偷偷看了一眼莫白，笑呵呵的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你......”

安啸天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女儿这般神情，压抑住胸前一团怒气，转头看向莫白：

“你说说吧，小女生辰那晚是怎么回事？”

顿了一顿，接着开口：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瑶儿对你另眼相看，并不能说明你俩就能在一起，我这个父亲虽然开明，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稀里糊涂的就跟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在一起，我虽不会像其他家族一般，强行安排什么政治联姻给瑶儿，但你一个乡野村夫，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从小如金枝玉叶般成长的瑶儿在一起？你有什么能力让她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难道和你成亲后依然住在你那山中的破木屋里？......”

话还没说完，安紫瑶急声道：

“我不在意什么条件，我在意的是和谁一起，再说了......”

“住口！”

话还没说完，安啸天粗暴的打断了安紫瑶，安紫瑶一愣，心中一阵恍惚，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这样吼过自己，顿时心中一凉，眼圈红了起来。

摇了摇头，看着安紫瑶脸上的表情，安啸天心中也是不忍，但转瞬间，觉得这个恶人自己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再次看向莫白：

“我不知你小子给瑶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这样的死心塌地！但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小子自己掂量吧，是想毁了瑶儿的一生，一辈子这样不被祝福的继续下去，还是自己离开，不再纠缠于她！”

“爹......”

安紫瑶刚想开口，就被安啸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这时莫白轻轻攥了一下她的小手，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眸子里的自信蓬勃而出。

站起身，双手一拱，不卑不亢地说道：

“安城主，我与瑶瑶相识十年，这十年，除了爷爷和大毛，就只有瑶瑶和我作伴，她从不嫌弃我穷苦的身份，不嫌弃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我很感激她，也喜欢和她交朋友，但不知何时，这感激慢慢变成了另一种情感，觉得生命中再也不能缺少这个可爱的姑娘。”

回头看了一眼安紫瑶，这个小姑娘也看着莫白，眼里的情意浓得化都化不开。

“那时候我很慌，也知道安城主明里暗里调查过我很多次，我很迷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心底的这份情感告诉瑶瑶，但我最近想明白了，一如爷爷所讲，我辈武者，讲究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心中所想既是现实所为，我这情意有何说不得？什么考验又能难得到我？”

“等等，你是武者？”

安啸天眉头一掀，之前调查并未发现莫白是个武者，想来也只是个拳脚练家子吧，不由心中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莫白身上气势一放，惊得安啸天冷汗直流半天讲不出话来。

“你这是何境界？”

安啸天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人阶大成而已。”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又让安啸天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十年来的调查竟从未发现这小子是个武者，而且还是一高阶武者！要知道他安家现在除了久未出关的老祖安震绝，也就是安紫瑶的太爷爷，其他修为最高者不过也就是人阶大成，但那已是叔父辈人物，年青一代还没有谁能达到这个修为，这小子竟然也是人阶大成？安啸天贵为天石城城主，自然知道这乱世注重武道的修炼，却也知道这般年纪，得来如此修为是需要多大气运、多大毅力、多大妖孽！

这武道一途，共分凡阶，人阶，丹阶，灵阶，圣阶，天阶六大阶段，其中又分为小成与大成两个小阶段。一般武者别说人阶，如无世家支持、逆天机缘，想入凡阶都难如登天，世上虽修习武道之人众多，但绝大多数还是无法进入凡阶这一武道登堂入室的阶段，始终徘徊在外，不得其门。

凡阶武者在这世上已是万里挑一，虽稀少但也不是难以见得，但这种人物无一不是世家子弟、军中高官，一些普通家族，这般修为，已足以成为家主，更遑论人阶修为，还是大成！

人阶小成都足以成为世家的座上宾、普通家族的老祖人物，大成更是稀少，这已经不是一个概率问题了，拥有这般修为的人物，哪个不是一方枭雄？哪个不是常胜将军？丹阶、灵阶，那已是世家家主与老祖级别，圣阶与天阶更是传说，暂且不表。

想他安城主，也仅仅是在三十多岁的年纪修成人阶小成，他的一双儿女都是在不足双十年华修成凡阶大成，本以为这般天资已是世所罕见，却不料出现了一个更加妖孽的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