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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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副局长说:“这好办,跟柏台长拿个回头,认个错今后好好表现,给你个困难补助,找找心理平衡。”

扶贫的郜副局长到农村来抚慰困难户,章金发专程去宾馆面见郜副局长诉苦,说着说着就要哭。

处分可以接受,扣钱令章金发恼怒,扣了的奖金不会补发。

章金发得到一个警告处分,这个处分是省局给的,还下发文件通报全省,扣发他当年的年终奖金。

陈信刚的上告信里重点是告柏台长的包庇罪。

“想处理我,敢!没有我,这个当不上正台长,那个当不上副台长。”章金发当众狂嚷。

斟酌再三,柏台长把脱岗事件上报给省局。

柏台长对汪副台长说:“即使台务会做出轻之又轻的处理,章金发也不会接受,肯定上告;同时陈信刚注定不满意,还要上告。”

“怎么着——,还有超职工待遇呀,对待连续旷工的现象不声不响的,只当全台站的人都看不见啊。一而再,再而三了。”陈信刚的小话儿不停地飘向柏台长的耳廓,“你对我可是痛下杀手,铁面无情。是不是有啥把柄被人攥住不敢动弹啊?”乌焦青及时帮上一句,“啊——,是吧——,都明白的。”

只要是章金发值班,陈信刚都悄悄地来“查岗”,老章再次脱岗又被陈信刚逮住。

时间过去一个月,没有动静,柏台长没有处理章金发脱岗的事。

“柏台长,这章总工如何处理呀?”陈信刚盯得死死的,铁了心逼迫柏台长处罚章金发。

省局预兆中心的工作流程是先汇总台站的观测数据,然后上报给古国局,上报数据是有时间限制的,这天就缺角亥台的数据。接到电话的柏台长立刻给省局回了话:“台站的仪器出了点故障,数据马上就报上来。”省局值班员说:“好吧,尽快。你们台的数据,我单独上报吧。”柏台长急忙赶往台站,代替章金发处理资料计算数据快速上报。

章金发脱岗这天,定位科恰好是陈信刚值班,将近中午,省局的电话连催三次,脱岗已经既成事实,陈信刚这才打电话给柏台长。本打算把市局的局长也叫上来,柳局长说有要事无法脱身。他只能把黄汉鄂和乌焦青招来,做个见证,令章金发和柏台长无法抵赖。

“章金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柏台长咬着牙说。

“噢。”杨光说。

“小蔡是她老家的亲戚。”柏台长说。

“你认识市局的老李吗?”杨光回答柏台长:“不熟,听说你们的关系不错。”

钱想和杨光分别把话传给了柏台长,传话人的目的不一样。杨光是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柏台长。钱想对柏台长说:“柏台长,你要有所准备。”

“还包养一个哪!”章金发说。

省局经济处的刘处长喜好小姐,这不是秘密。刘处长到台站必要小姐,陪着的人也找一个合情合理,章金发说柏台长坏话的同时拉上刘处长,这种事就具有了真实性。

“经济处刘处长的一条腿上坐一个,柏台长的两条腿上坐一个,都搂着脖子搬着腰。”章金发停一下大声道:“还亲着嘴儿!”

“我当然看清楚了。你说我看见什么了?”陈信刚催促他,“别抻悠,快点说。”

“你看花眼了吧,歌厅的灯都是暗的,是吧——,门没反锁,是吧——,都明白的。”乌焦青故意问。

“我推开歌厅包间的房门,里面是一阵大乱。”章金发一边说一边点燃一根烟。

“那次处理我以后,听说省局来人了,我去找领导说道说道。”章金发的这类话题人人都爱听,全围过来唯恐听不真切。

“老章,你输了。”章金发一翻白眼,“陈信刚,这里没你的事。”

“你输了,得你请客。”陈信刚又说:“没人证实就是造谣,你认输。”

章金发神秘地小声说:“是——,不能说。”陈信刚说:“老章,不能说就是输了,你请客。”章金发说:“不跟你闲磨牙了。”

章金发急了,“搂小姐的还有一个人。”陈信刚问:“谁?”“这不能说。”“是市局的吧?你不敢说。”“就是咱们台站的人,还是个大头头,我的话够明白了吧?”陈信刚说:“还是没有指名道姓,不能算。”

“都是你说的,谁能证明?”陈信刚说。

陈信刚说:“你别瞎掰。”章金发来了劲头,喊道:“谁造谣谁不是人。”

章金发说:“你说吧,赌啥?”乌焦青说:“一顿酒,是吧——,这还用说,都明白的。”

章金发说:“我当然看见了。”乌焦青说:“你吹吧你,是吧——,打赌,是吧——,都明白的。”

“瞎说,你看见了?是吧——,都明白的。”乌焦青是想听后面的话。

“看见没?那个细高的小蔡的就是柏台长介绍来的,以前是个吧台小姐。”章金发对任何人都如此说,“他们还有故事呢。”

为了创收,把台站下院的房子空出来租给赵老板,加工即食食品,招了几个女工。不久扩大规模,全台的职工都在食品厂兼职,都成了赵老板的员工。

预兆科的数据时间性强,章总工经常推迟上报数据,省局观测处对角亥塌陷台多次提出警告,柏台长免了他的总工。当年的困难职工补助,章金发没有得到,给了乌焦青。

这年的夏天黄汉鄂退休了,秋天郑树林也退休了。

杨光半年的学习结束,筹备台站的数字化改造,第一批项目是预兆科的,杨光离开定位科进入预兆科。钱想任预兆科科长,乌焦青任定位科科长。

陈信刚和乌焦青提出定位科值班的时间太长,要求增加人手。二个人24小时值班,的确紧张。汪仁良出预兆科进定位科,同时柏台长也参与定位科值班。

3999年的春天,杨光被派去央市的塌陷学校学习。

台站的经费不足,省局鼓励台站创收,塌陷台成立了安评公司,法人代表是柏台长,汪仁良任经理、台站会计兼公司会计,钱想任台站出纳兼公司出纳。

“那叫自己挖坑埋自己,是吧——,都明白的。”乌焦青笑嘻嘻地说。

“这是自己的刀削自己的把儿。”章总工自己调侃道。

章总工的家事太繁杂,《细则》制订得越详细他违反得就越频繁,每个月的扣分,数他他的最多。

半年后,《细则》制定完成,当众宣布的次日就开始执行。

按照惯例,《岗位责任制》里面都是纲领性的,每个台站都有,要上报省局。《细则》在细节上具有可操作性,这是个别台站的,柏台长说:“我台要以律治台用条例管人。”

汪副台长连续召开会议,成立制定小组,组员是乌焦青、钱想、章金发和柏台长。这种会议,柏台长缺席的时候多、参加的时候少,他说:“会议由汪副台长全权主持,我要的是结果。”

汪副台长一上任,柏台长立刻授权他完善台站的《岗位责任制》,制定《角亥台值班员奖惩细则》,简称《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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