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苏叶(4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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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样的邹氏,吴良忽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从她的气质与举止上可以看得出,她以前的家境应该是不错的,后来成为张济的夫人,虽然不确定夫妻之间的生活是否和谐,但感觉应该也享有者夫人该有的待遇,否则年近三十的她恐怕很难保持白皙光洁的皮肤,尤其双手绝不可能保持柔嫩。

所以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够将这世道看到如此通透,才会是现在这样的心态?

尤其那个“物超所值”用的极为自贱。

哪怕在这个世道之中,哪怕在那些平民百姓之中,吴良也极少见到如此自轻自贱的女子,不用旁人将其物化,她自己已经将自己物化了。

似是看出了吴良心中的疑惑,邹氏又宠辱不惊的道:“妾身祖籍长安,家中亲人皆被西凉军所杀,我亦被张济强夺……这次张绣教我来为曹将军施针,看似是因为我略懂些经脉之道,实则是要将我献与曹将军换取信任,只是不知为何却又忽然改变了心思发兵反叛。”

“原来如此。”

吴良微微颔首。

他忽然明白了邹氏如此心态的缘故。

她曾经或许挣扎过,或许曾试图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但更多的时候,一个人现状不是通过挣扎与努力就能够改变的,而她便是那个历经失败的人,因此她早已对这世道心灰意冷,最终选择了认命。

“现在君子需要我做些什么?”

邹氏又澹澹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

吴良问道。

“邹玄,字苏叶,二十有七。”

邹氏答道。

“苏叶?这好像是一味药材的名称吧?”

吴良问道,印象中“苏叶”似乎就是后世比较常说的“紫苏”,不但可以当做药材使用,也可以当做香料使用。

“正是,君子博学。”

邹氏点头道。

“我看你对经脉应该不仅仅是略懂,其他的医师见到明公昏死过去都束手无策,唯有你敢给明公施针,可见你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

吴良又道。

“只是年幼时从家父那里得到了一些传承,不足挂齿。”

邹氏依旧低垂着目光说道。

“你那针法亦是传承而来吧,三棱针可不多见。”

吴良道。

“那不叫三棱针,叫做锋针。”

邹氏纠正道,临了却又补充道,“不过君子的叫法听起来更加贴切,以后妾身也随君子将其称作三棱针便是。”

“还是叫锋针吧,你不必如此……”

据吴良所知,三棱针的确是后世的叫法,这种针在《黄帝内经中便是被称作锋针。

由此可见邹氏的传承应该有一定的深度。

除此之外,邹氏亦是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情商。

至少在他身边的女子当中,包括那些自小便被当做礼物驯养的小美人,她们都不具备邹氏这样的情商,至少没有她这么会说话。

她太知性了,知性的令人心疼,尽管她的年纪比吴良还大了一两岁……吴良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邹氏始终是这副不冷不热、不悲不喜的模样,但与她相处时的感觉却并不觉得疏远,相反还十分舒服。

与此同时。

吴良想到了“木甲”。

此前百里济说过“木甲”的运行原理与经脉关系重大,吴良肯定是不懂经脉的,百里济也未必便通透,如此说起来,邹氏的传承或许还真有可能在复原“木甲”的时候帮上一些忙。

何况瓬人军中还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医师,但凡有人患个头疼脑热便得求助于他人,邹氏则刚好能够在某冲程度上填补这个空缺……

“唯。”

见吴良如此说,邹氏也并不坚持,只是轻轻施了一礼。

“既然你情愿跟我回去,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近日你便先在我这里住下,想来明公亦不会在此处多住,应该几日之后便会班师,那时你便随我一同回去,等到了陈留我再为你安排合适的住处。”

吴良沉吟片刻,也终是点了点头。

“唯。”

邹氏又应了一声,回头看看营帐之内只有一张简易的小床,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很自觉的抬手开始解除衣裳上的布扣。

“你这是做什么?”

吴良见状裆下一颤,当即问道。

“难道君子教妾身在这里住下,不是要妾身尽本分?”

邹氏微微停顿了一下,却依旧不悲不喜的问道。

“……”

果然如吴良所想的那般,现在他就可以对邹氏做些什么。

吴良顿时怀疑自己是否因为在曹营呆的久了终归还是染上曹贼病,因为这一刻他也的确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甚至感觉到丹田处有些憋闷。

当然。

这主要还是因为邹氏拥有有着过人的姿貌,如此主动的情况下的确容易令人气血上涌,吴良也是个正常男人,会有这样的心思与反应也实属正常。

不过看看外面的天色。

吴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现在还不到晌午,虽然他并不反对白日宣淫,但这里到底是军营,一个破营帐根本起不到任何隔音的作用,影响实在不好。

就算他不要脸面,也要稍微顾及一下邹氏的脸面。

此事若传出去,营内的这些将士今后必定会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她,可能邹氏如今已经看开了这些,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这在吴良看来,依旧是在践踏她的尊严……所剩无几的尊严。

至于她的过往。

吴良倒并不怎么在乎,他没有这方面的洁癖,何况一个早年丧夫的女子,也无法归类到“脏”的范畴之内。

“苏叶,此事不急,到了陈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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