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常练雪域功 偶闻藏宝图(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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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在洞庭湖畔张花的家里,赵休花睡得很熟,这些天,她实在是太辛苦了!与雪域三魔在一起,那是与狼共舞,赵休花哪敢闭眼?几乎是睁着眼睛睡觉。昨夜又跑了一宿,赵休花疲劳之极,她在赵家谷哪里受过这么多苦?跟张花睡在一起,是最安稳的一夜。张花还在说着什么,可是赵休花已经睡着了。

大概在凌晨时分,外边出现了一阵吵闹声,张花醒了,她推推赵休花,赵休花没动。张花又推了几下,赵休花这才醒来,她揉揉眼睛,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两个人连忙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

这时候,几个蒙面人闯进家来。张老汉从屋子里出来,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蒙面人把张老汉一推,说道:“闪开!”朝后面说道:“这儿有两个女子,也带走!”赵休花见蒙面人不像李顺的人,也不像何三叟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人不是专抓自己的。她厉声问道:“我们犯了什么王法!为什么抓我们?”蒙面人冷笑一声,“少废话!不走也行,跳到湖里去!”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老汉冒火了,操起棍子,说道:“我跟你们拼了!”另两个蒙面人冲了过来,夺过棍子,把刀加在张老汉的脖子上,“别动!要不然我杀了你!”张花哭着跑了过来,说道:“别动手!我跟你们去!”赵休花本想动手,可是对方人多,怕斗不过他们反而连累了张老汉。

张老汉骂道:“你们这些土匪,不得好死!”一个蒙面人说道:“胡说!我们不是土匪!跟我们走,吃喝不愁;不跟我们走,死路一条!”两个蒙面人拉着张花,另一个蒙面人对赵休花一挥手:“快走!”赵休花本可以逃走,可是见张花被抓,意犹不忍,略一犹豫,还是跟了上来,心想:找个机会带着张花一起逃走。张老汉老泪纵横,跟到门外。外边也有一些村里人远远地站着,他们都和张老汉一样,忐忑不安却又无可奈何:那些蒙面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这要是伤到孩子该怎么办?

张花、赵休花借着火把一看,外面还有十几个青年男女,都是本村或是附近村子的人,以女子居多。而那些蒙面人都是体格健壮的年轻人,他们人数不少,个个挥刀持剑,气势汹汹,动辄大骂。赵休花小声问:“他们是哪儿的土匪?”张花擦擦眼泪,说道:“我们这一带没有土匪啊!”赵休花一愣: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青年男女呢?不行,我得想办法逃走!

天亮时分,赵休花她们被押上几艘大船,朝洞庭湖深处驶去,后来又转进内河。别说赵休花,就是张花也不认识路。这一整天都是在船上度过的。说也奇怪,那些蒙面人也不再凶恶了,有说有笑,并没有虐待这些囚犯。赵休花这些人也有吃有喝,比较自由,只是不得逃走。到了晚上,大船停在一个村边,又有不少青年男女被押解上船。第二天,大船又走了一整天,才停泊在一个小码头。

天一亮,蒙面人大声吆喝着,把这些人押下大船。赵休花一看,这些男女青年大概有二百人,许多人恐惧已经减少了,只是不安,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哪里。昨天晚上,大船停泊的时候,赵休花确有机会逃走,但是一看到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张花,她又犹豫了:自己走,问题不大,可是带着张花就难说了,要是逃不走,不是害了她?

上岸走了半天后,就进到山里。越往里走山越高,树林越是茂密,人烟越是稀少。那些蒙面人都解开面纱,露出一张张黝黑的面孔。他们反复强调:不能逃跑!有人小声嘀咕:这往哪儿跑啊!全是深山老林,这不找死吗?

就这样,走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到达目的地。赵休花放眼一看,这儿山连山,岭接岭,山岭叠嶂;石连石,树连树,石树掩映。赵休花收眼再一看,面前是一块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就像一个大天坑一样,一般人根本无法上去,这儿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就是她们刚才走过的一条数里长的狭窄山沟。赵休花的心凉了:这又如何逃走?她有些后悔了,早下决心,不就走了?

在东南方靠山崖的地方,搭建了不少房子,这些房子虽比较简陋,但比张花家的房子要好。在西北方,有一块较大的空地,有些地方还添了一些土石,使地面更加平坦。赵休花联想到赵家谷那宽大的广场,难道这儿也是练武的地方?答案很快就有了。

这些刚来的人全部被招集在木房子前面的广场上,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讲台上训话,还有十来个似乎有身份的人站在台子的侧面。赵休花仔细一听,这才知道这座山叫五行山,他们的门派叫五行门,从进入五行山的那一刻起,他们所有人都是五行门的弟子了;只有练好五行门的功夫,方可离开这儿,否则这一辈子都会呆在这深山野墺之中;练好功夫后,不仅可以走出五行山,还可以领到养家糊口的银子。

这个讲话的人叫司马冲,是五行门的门主。司马冲也反复强调:不准逃走!出口处有一扇大门,很沉,一般人能把木门推开就不错了,况且还有人把守;在狭窄的长沟里,设有三道防线,没经允许的进者或出者一律乱箭射死,而且逃出长沟,不认识方向的,也根本无法出山,不是饿死,就是被野兽吃掉。

赵休花与张花面面相觑,这才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好在这是练武的门派,不会虐待我们吧!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流民,他们饥寒交迫,饭都吃不饱,这儿好歹还能吃饱饭,为何要逃走呢?赵休花与他们不一样,她急着出去是想给若虚解毒,可是在这群山环抱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何时才能出去呢?

五行门虽小,却也五脏俱全。除了门主之外,还有五部长老,分管着训练、饮食、护卫等各项事务。赵休花这批人连同原先在这里的一共五百多人被分成五部:赤金部、绿木部、青水部、紫火部、黄土部。每部有一百人左右,每部有一名堂主;每一部又分成五队,每队二十人左右。赵休花和张花被编入青水部,她们的堂主是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叫萧悦心。此人对本部弟子的要求虽然很严厉,但很关心他们的生活,对他们的饮食起居都详细过问。张花的脚崴了,萧悦心亲自为她贴上膏药;晚上熄灯后,她还要逐一查看每一个房间,山间天凉,有人睡觉踢了被子,萧悦心都为其盖好。赵休花、张花逐渐喜欢上了这位心地善良的大姐姐似的堂主。

开始的几天,赵休花特烦躁,本以为逃出了狼窝、虎穴,可没曾想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了这大山深处,而且还无法逃走。张花安慰道:“若花,这儿也算可以了。他们是想让我们练好功夫,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堂主对我们挺好的。我们就出点力,练好功夫不就可以出去了?况且一个女孩子,学好了功夫,谁还敢欺负咱们?”

赵休花无奈地点点头,张花又说道:“在我们那儿,谁想学功夫是要交许多银子的。可这儿不用交学费,还白吃白住。”赵休花问道:“你不想走了?”张花说道:“我现在想透了,学好功夫之后,再——”她环顾一下四周,又咽下后面的话。

赵休花一想:也对!张花出生在贫寒之家,对现实问题理解更具体,我为何不能静下心来,认真练功呢?雪域三魔可恶之极,自己还得陪着笑脸,不就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吗?还有那个何三叟,把自己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也是因为自己武艺低下吗?反正这儿也出不去,不如好好练功,否则就算能出去,不也照样受人欺负?若虚在我们赵家谷的山洞里苦练了一年多,才学得高深武功,我为什么不学学他呢?我有雪域三魔的功法,练好了不仅可以教给若虚解毒祛毒,还可以在江湖上惩恶扬善、匡扶正义,至少再见到何三叟、雪域三魔之流就不用跑了。

人们常说,磨难可以加快一个人的成长。赵休花的这次磨难,改变了赵休花的个性,甚至改变了赵休花的一生。五行门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赵休花就根据这些特点,决定在半夜起来悄悄练功,之后再上床睡觉,这虽然很辛苦,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悄悄练雪域三魔的功夫,否则又会惹出许多事端。

这样,赵休花白天在那块空地上练五行掌、五行剑,半夜偷偷溜出来,就着马灯观看雪域三魔的武功套路,在月光阴暗处练习。青水部的青年人本来瞌睡就大,再加上他们白天练功劳累,一到晚上就睡熟了。萧悦心只在上晚检查一下,赵休花又格外小心谨慎,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

赵休花首先在书中寻找能解毒的功法,这是她最想学的。她把书从头翻到尾,才在最末一页看到一套解毒的功法,这套解毒的功法只有一页,内容不多,方法也不很繁琐。赵休花先是反复记忆、背诵,直到滚瓜烂熟,她还是不放心,又把这套功法演练了许多次,还经常背诵几遍,以防忘记。学会了这套功法,她感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可是她并没有停止,接着就开始练习雪域派的其他功法了。

这一天夜里,赵休花正在营帐前一个阴暗的角落练习。这时,山坡上传来一个声音:“姑娘,你这样练不对!”声音把赵休花吓了一大跳:怎么有人在我旁边?我怎么没发现呢?赵休花朝出现声音的地方走了几步,而说话人也朝她走了几步,赵休花这才看清,说话人有六七十岁,道家打扮,个子较高,比较清瘦,黑发黑须,手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一把药锄,看样子是附近山里的药农。

赵休花又朝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老神仙有何见教?”老人一笑:“贫道何为神仙?”赵休花道:“这里群山环绕,无路无径,不是神仙,怎么能到这里?”老人也不作分辩,微微一笑说道:“贫道已经看了两个晚上了,你练功有误,若不及时纠正,会走火入魔的。”

听“老神仙”这么一说,赵休花大惊,连忙说道:“望老神仙指点!”老人点点头,说道:“你来!”说着朝山上走去,赵休花跟着走,两人上了一个山坡,就无路可走了。赵休花左顾右盼,正在找路,老人回身提着赵休花的胳膊,赵休花就感觉自己变轻了,身体向上一窜,到了一个稍平的地方,老人放下她。赵休花又爬行了一段,老人再次提着赵休花飞行,然后再放下。这样反复好几次,两人才到达山顶的一块平地。赵休花已气喘吁吁了,而老人却心平气和,似乎如履平地。赵休花点点头:这就是功夫!再往下一看,那营房前的马灯就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

老人问道:“你是雪域三魔的弟子?”赵休花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被他们抓住的,他们强迫收我为徒。”老人放下篮子,说道:“贫道与他们的师父段天涯情同手足。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因此认得雪域派的招数。哎,没想到,段天涯一死,他的徒弟会变成这样!”

赵休花说道:“老神仙,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管管这三个魔头了。”老人一笑:“贫道与群山为伴,以松鹤为伍,以采药为业,早就厌倦了江湖之事,而且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又岂止他们三人?贫道已是日薄西山之人,哪里管得了这些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他们了!不过他们雪域派的功法确实有不少神奇之处。”他走了几步,接着说:“雪域派的功法分三层,第一层雪域凡功比较简单,第二层雪域神功和第三层雪域魔功才是重点,尤其是第三层是很难练成的,当然练成之后,会有异想不到的效果,它可是罕世武功啊!”赵休花听归猏说过,看来老神仙真的熟悉雪域派的武功。

老人又说道:“姑娘,第一层,雪域凡功你已经学会了。你现在开始练的是第二层雪域神功。可是你没有琢磨透彻,招式不到位,呼吸调息也不正确,而且你急于求成,两个晚上就练了十几招。”赵休花点点头:不错,自己是怕被人发现,就想先练好招式,再慢慢消化。老神仙说道:“练任何一种武艺都要循序渐进,踏踏实实,不能一味图快,欲速则不达啊!”

赵休花的确有一蹴而就的思想,她不好意思一笑:“确实是这样,让您见笑了!”老人摇摇头,说道:“你精神可嘉!在当今江湖,又有几个人半夜练功的呢!贫道见你天天夜里勤奋不已,着实感动,因此就想指点你一二。”赵休花拱手说道:“多谢老神仙!”

老人说道:“贫道就教你一些呼吸吐纳的方法,指出你练功中的错误,解答你练功中的疑难问题。从今天开始我们每天在此练习一个时辰。”赵休花为难地说:“老神仙,我可上不来!”老人一笑,说道:“贫道今天就先教你一些轻功的功法,这样一个月的样子,你就能上来了。”

“好啊!”赵休花高兴地说,“老神仙,我就拜你为师吧!”老人摇摇头,说道:“贫道不问江湖之事已经许多年了,也从不收徒。丫头,你不要坏了贫道的规矩。否则,以后贫道就不再来了!”赵休花赶紧说道:“那好吧!我哪知道老神仙有这么个规矩?”

老人说道:“贫道也不讲什么礼节,跟贫道在一起,可以随便一点。”赵休花说道:“我也不喜欢什么礼节,就喜欢随随便便的!”老人赞许地点点头,说道:“贫道就喜爱这种爽快之人!”接着老人走过来,说道:“丫头,你先练习一遍。”赵休花摆开架势,把刚才从书上学的招式演练一遍。老人微微摇头,指出其中的错误和偏差。赵休花十分认真地学着……

在山顶练了一个时辰,老人把赵休花送到山下,赵休花与老人拱手而别。她走下山坡,伏在暗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这时,从对面的山崖上跳下来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伏在暗影之中,似乎也在观察动静。赵休花哪敢动弹?瞪大眼睛,仔细观看。过了一会儿,只见这人猫着腰,根本看不清脸,或许他就是蒙着面的,可是他的动作很快,轻功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只一会,就消失在营房中。

赵休花细想一下:从悬崖峭壁上下来的人,会没有深厚的功夫吗?他潜身在营房,应该是五行门的人,可五行门的人又为何不走正路?这个人是谁呢?赵休花摇摇头:小小的五行门还有不少玄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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