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突袭刺史府 暂居将军岭(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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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昌的若虚,哪里料想到一张大网正在编织欲罩住自己?

正月初一这一天,主将万禄在荆州大摆筵席,把义军中的主要将领全部邀来。驻守远安的项王、公瑾,驻守当阳的缪勇、杭海,驻守兴山的单史、单忠,驻守秭归的宋福,驻守宜都的田虎,驻守宜昌的若虚以及缪智、顾归襄,还有万禄的兄弟万福、万寿和部属龚正、廉明等人都在座。席间,万禄高度评价若虚的功劳,并提拔若虚担任宁远将军(正五品下),这个职位仅次于自己,同时让缪智和顾归襄官复原职,其他众人也都有升迁。众人多日没有见面,又值新春佳节,自然开怀畅饮,叙旧聊天,热闹非凡,自不必表。

常言道:不怕曹操暴,就怕曹操笑。回到宜昌,顾归襄和缪智都感到奇怪,难道万禄真的放弃前嫌,真心对待若虚,还是另有所图?若虚也感到不安,可是心中的不安又不好表达出来,以免让顾归襄和田虎为自己担心。他做事更加小心,连秦桂生交代的事,也没有及时做,怕万禄无中生有,故意找茬。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若虚也想过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可是最终没有成行。——若虚是个善良的人,总以善良的心态来看待别人,以致于出现下面的磨难,差点还丢了性命。

正月将尽,若虚忽然收到万禄的将令,让他调集三千人马赶往荆州,随军听令。若虚估计是官兵正在集结,万禄可能有军事行动。宜昌的人马不多,他不敢再抽调,决定让宋福带领秭归的两千人马会合田虎带领宜都的一千人马赶赴荆州。这样秭归的城防就空虚了,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否则只能从宜昌调兵。宋福出发后,若虚又感到这样的安排不妥当,就派细心、严谨的参军孔不明带领宜昌驻军三百人即刻赶到秭归,负责秭归的防务,同时命令水师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增援秭归。

宋福和田虎风风火火地赶到荆州,可是万禄装着莫名其妙的样子,问他们到荆州来的目的。宋福和田虎感到蹊跷,就把此行的原因讲了一下,万禄却说,他没有下达任何调兵将令,因为荆州附近没有任何朝廷的官兵,无需增援。他让两个人在城里休息一下再回去,又让龚正、廉明到宜昌城里调查此事。可是这两个人尚未动身,探马来报:秭归城被官兵包围。万禄急了,马上找来宋福、田虎,让他们即刻起兵以解秭归之围。两个人连忙集合队伍正准备出发,有探马来报:参军孔不明已经开城投降了官兵!

万禄大怒,责怪宋福用人不当,可是宋福说,孔不明不是自己的人,可能是桓将军派的人,并请求马上出兵夺回秭归。万禄不允,他与万福、万寿等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让龚正、廉明到宜昌传令桓若虚,让桓若虚到荆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宋福、田虎心急如焚,建议先用兵后调查,可是万禄不予理睬,两个人也无可奈何。

在宜昌的若虚对秭归的陷落,比万禄知道得早,他顾不得分析孔不明献城的原因,也顾不得官兵如何突然出现在秭归附近,马上派人禀告万禄,请求援兵,接着又让水师奔向秭归城下,等援兵到达后再行攻城。可是他没有等到援兵,龚正、廉明先来了。若虚认为先要夺回秭归,分析原因可以稍后进行,可是龚正、廉明不予理睬。面对万禄的将令,若虚只得遵命。

缪智和顾归襄都以为此事很蹊跷,极力劝说若虚不要去,若虚摇头不应,让他们守好宜昌,宜昌不能再出问题,这座城的重要性比秭归大多了。两人知道若虚此行不妙,可是又无法说服若虚。

若虚走后,顾归襄马上乔装打扮,跟在他们的后面,他敏锐地意识到,万禄以前所作所为是想麻痹若虚的意识,在若虚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迅速出手。看来此事定是个阴谋。

先说若虚被龚正、廉明等人带到万禄的中军帅府,这地方原来是荆州的刺史府。万禄头戴金色帅盔,身着红色战袍,握着佩刀,端坐在帅案的后面,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个人叫姚箜。大概在半年前,万禄有一次被人追杀,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姚箜正好路过这里,拼命救下万禄。万禄感激不尽,听说姚箜是开镖局的,武艺超群,有意留下他当自己的贴身保镖。姚箜再三推却,后来见万禄真心实意,这才答应下来。时间不长,姚箜就升为亲兵侍卫统领。

在高高的台阶下,左边站着万福、万寿、杭海、公瑾,右边站着田虎、宋福、单史、单忠。万禄的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溜圆,发出逼人的光。若虚知道,万禄的这把火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属下桓若虚参见大帅!”万禄一拍桌子,怒道:“桓若虚,你可知罪?”若虚一下子蒙了!这又从何说起呢,他镇定了一下,说道:“大帅,属下不知身犯何罪,罪在哪条?”万禄声音更大了,怒道:“你还不知罪?——本帅且问你,你为何假传本帅的将领,把宋福、田虎的驻军调到荆州,以致秭归城空虚,官兵趁虚而入,占领了秭归。”

若虚分辨道:“大帅,属下得到你的将令,得知官兵即将围攻荆州,这才决定调兵的。现有将令和公文在此为证。”他从随从的手中接过令箭和公文,走到前面。

姚箜走了下来,接过令箭和公文,转交给万禄。万禄先是看看令箭,接着又展开公文看了看,冷笑一声,说道:“桓若虚,怎么说你也是我们义军的将领,难道不认得我义军的令箭和本帅的公文?——这令箭和公文都是假的!”啊!若虚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认错令箭和公文呢?他吃惊地盯着万禄,不相信这是事实,可这都是刚才自己亲手递给姚箜的,姚箜也即刻送给万禄的,没法作假啊!

万禄冷笑一声,说道:“宋将军,杭将军,你们来看看!”宋福一听忙上前,仔细查看了令箭和公文,不错,这些确是假的。奇怪,若虚怎么会收了假的令箭和公文?他疑惑地看着若虚,若虚心中一沉:自己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难道事后被人做过手脚?

“桓若虚!”万禄喝道,“你有何辩解?”若虚拱手说道:“大帅,当时属下查看过,没有问题,这才点将调兵。可是——”万禄说道:“难道被人调换了不成!”若虚点点头,说道:“其中定有隐情,容属下查实!”

身材肥胖的万福上前一步,接过话,说道:“桓若虚,事情已经明了,何必再查!”若虚问道:“万将军,何出此言?”万福大笑几声,说道:“这个令箭和公文都是你一手伪造的,目的就是要调走秭归的兵马,好让官兵占领秭归。桓若虚,你这是通敌之罪!”

田虎站上前,说道:“万将军,你说话太过分了!说人有通敌之罪,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万福冷笑一声说道:“别激动!田将军,令箭和公文只是其中一个证据。我还有证据。”他看了一下若虚,说道:“桓若虚调走兵将以后,又派了一个参军孔不明到秭归,可是孔不明见大军围城,不战而降。诸位请想,孔不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他如果没有桓若虚的指使,敢不战而降?”

田虎说道:“这能作为证据?等我们打下秭归,抓住孔不明,一问就知道了。大帅,属下请求带兵夺回秭归,不必在此浪费口舌。”龚正说道:“大帅,属下以为,先查明内奸,再发兵攻城,否则,夺过来的城池还会被内应送出去的。”万禄威严地说道:“此话有理!先查明情况再做发兵决定。”

宋福激动地说道:“可是大帅,不抓住孔不明,就没有证据?”身材和万福差不多的万寿说道:“证据已经确凿!某些人还强词夺理,意欲何为?”田虎说道:“大帅请想,在我们义军中,若虚的功劳仅次于大帅,在我们义军也是地位显赫,这样的人为何要通敌呢?”

万禄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本帅就给你们分析一下。平心而论,桓若虚在我们义军的功劳是最大的,人人尽知。本帅也是多次嘉奖他,桓若虚现在已经是官拜定远将军,仅次于本帅。可是桓若虚却不知足,在此之前,数次要求辞去宜昌主将职位。本帅惜才没有应允,只是本帅并不知实情,原来桓若虚辞职是假,要权是真。当然如果你名正言顺地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帅也是可以让贤的,能者为大,这是千古法则嘛!”他盯着若虚,斩钉截铁地说:“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私通官兵,试图利用官兵的势力夺取本帅之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虚的心情由激动变得愤怒,听着几个人的陈述,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而这个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万禄,顾归襄和缪智多次提醒自己,这件事还真是让他们言中了;自己收到的公文和令箭都是交给参军孔不明保管的,这个人少言寡语,做事很细心,他怎么——啊?难道孔不明是他们的人?

看着万禄怒气冲冲地说自己想要夺帅位之事,若虚摇摇头,不禁感慨万分,上前说道:“大帅差矣!我桓若虚一身血债在身,并不想在义军长期立足,加入义军纯属偶然,绝无任何与大帅争权之意。属下辞去宜昌主将职位,确是真心实意,更不是为了升迁。至于与官兵勾结,更是子虚乌有之说。大帅请想,属下如果想投降官府,直接开城迎接官兵即可,何必饶了几个圈子?望大帅明察!”

万福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也是本帅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本帅想你的目的不仅是几座城池吧!还想图谋我义军的数万将士,还想要我万氏兄弟的脑袋吧!”

田虎反唇相讥:“正好相反,某些人就是想得到桓若虚的脑袋以保自己的地位永固!”万禄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田虎放肆!不得无礼!”他威严地扫了一下下面,说道:“这是会审,不是吵架!说话要有事实根据。”田虎争锋相对地说道:“你们说桓若虚私通官兵,有何证据?”

万寿接上话:“证据确凿,刚才你的耳朵打苍蝇去了?”田虎反问道:“这就叫证据?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推理。”万禄说道:“好了!田虎,本帅会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把桓若虚先拘押起来,以后再审。”若虚争辩道:“大帅,既然证据不足,就不能拘押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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