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回 勠力闹幽冥 联袂斗龙脊(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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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虚正在酣战,见寒光一闪,知道有暗器,身体微微一侧让过这把飞刀,可是无意中也露出了破绽。倪春生一见这个大好时机,哪里肯再放过?双枪一配合,使了一招“二龙戏珠”从左右两个方向刺向若虚。在一边观战的骆燕却微微一笑,表情镇定、轻松,因为她很了解若虚。

若虚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刚才水思源已经在暗器中吃了亏,自己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在躲过飞刀的时候,他忽生一计,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这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倪春生求胜心切,哪里知晓?还以为自己又抓住了一个机会。若虚等到倪春生的银枪刺出后,身体忽然一闪,手中的刀可没有闲着,一个“水中捞月”刺向对方。此时倪春生已经无法变招,想躲都没有时间了,这要是刺中,倪春生还有命在?

可是旁边忽然飞来了一块石子击在若虚的刀上,若虚就觉得手一抖,刀尖偏离了倪春生。倪春生这才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惊得一身冷气透心,就像坠入冰窟一样,那一瞬间,他的魂魄就像从躯壳中溜出了一般,站在那里发愣。

若虚后撤一步,握刀的手震得虎口发麻,这个小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度!发石子的人一定是位高人。在后面的童立里还不死心,又连续发了两把飞刀。这一下骆燕不干了,她也即刻回应,三枚“飞燕镖”迎着就飞了过来,两枚“飞燕镖”击中童立里的飞刀,另一枚则奔向童立里。

童立里躲得慢了一些,这一枚“飞燕镖”擦着他的肩头就飞了过去,童立里感到一阵疼痛,用手一捂,血就流出来了。他知道伤势不重,可是又十分担心:这镖上是否有毒?这要是有毒,我可就完了。

而倪春生吓得不知所措,还没有反应过来,若虚见状飞起一脚,踹向对方,倪春生这才被动地用单枪来挡,这一脚正踹在枪上,竟然把他的银枪踹得弯成一张弓!众人无不骇然!

这时坐在树墩上的老者,站了起来,说道:“春生,下来!”倪春生脸色都变青了,顺势退了下来。他心想:刚才童立里帮了自己一个忙,可是现在他却帮了倒忙,自己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老者走到前面,屏住呼吸,猛地一挥袍袖,一股强劲的内力扑向若虚,就像一股狂风扑面而来,若虚连忙立住门户,可并没有后退一步,而他身后路上的几棵碗口粗细的大树干竟被卷得摇摆起来,重重地撞在山坡的石头上,发出震耳的声响。众人都惊得变了脸色。

老者点点头,说道:“尔等白虎小辈,进步神速啊!”若虚这才看清此人正是青龙派的曲二胡,人称“泰山龙脊”,连忙施礼:“见过曲老前辈!”

曲二胡微微一摆手,算是还礼,他说道:“我们并非私仇,礼数还是不可少的。”他朝骆燕一招手,“丫头,过来!”骆燕走来,也给曲二胡施礼。崔太平一愣:他们还认识?这可麻烦了!

曲二胡说道:“你们白虎派是怎么回事?不管金银花的死活了?”骆燕答道:“此为掌门所管!我等下属哪里知晓?”曲二胡还要再说什么。若虚连忙插话道:“曲老前辈,站在你们身后的李顺是个乱臣贼子!他阴谋造反,残害百姓,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桓若虚,”曲二胡一笑,摸摸胡子说,“你是江湖刑部的判官,而李顺又非江湖中人,你不该管这些闲事。李顺犯有何罪,自有朝廷定罪于他。”骆燕说道:“曲老前辈,您一向清高孤傲,从容潇洒,怎么也包庇像李顺这样的俗人呢?”

曲二胡摇摇头,说道:“老夫也不戴你这顶高帽子。你这丫头伶牙俐齿,老夫也争不过你。总之,你们要带走李顺,就要胜过老夫!”曲二胡语气肯定,容不得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若虚无奈,只得说道:“那就只好向老前辈请教了!”曲二胡随意地走了几步,背着手,似乎就是饭后在散步,便走边说:“老夫既然是前辈,就不会占你们的便宜。这样吧,你们俩一起上!”

若虚看看骆燕,骆燕一想:曲二胡趾高气扬,很难用言语说服他,可是要想赢他,却不太现实,看样子也只有试试了!哎,李顺的运气也是太好了,只要曲二胡晚来一会儿,我们就解决问题了。她对若虚点点头,两个人看准机会,同时杀向曲二胡。

这时,崔太平才放心:他们与青龙派的人只是认识而已,施礼只是尊敬前辈罢了,不必担心他们的诚意。可马上崔太平的心又悬了:这人是青龙派的高人,刚才的一亮相就足以证明此人有强劲的内力,若虚和骆燕联手也未必斗得过他,斗不过他,想抓住李顺就是不可能的了。他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场面上的打斗。

开始的一段时间,曲二胡只守不攻,似乎漫不经心,只是与这两个年轻人在游戏,不时还对若虚、骆燕的出招评点几个字,而实际上他是在观察对方,查看他们功夫的底细,这样自己一出招就可以致胜,而又能赢得好的声誉。他表面松懈,却不敢大意,他知道这个青年人内力很强,一旦有漏洞,被对方抓住就出丑了;刚才的小石子就是自己运用了上乘内功发出的,打在刀上,一般人是拿不住刀的,可是桓若虚竟然不受影响,还把倪春生的银枪踹弯,足见这个青年人内力不同寻常。

若虚心想:如果仅以内力而论,自己未必会输给曲二胡,可是他的手法、脚法、身形与自身的内功融为一体,一招一式前呼后应,浑然一体,难以找到什么漏洞,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自己短人家一大截,曲二胡“泰山龙脊”之称不是徒有虚名的。

这么一想,若虚故意露出一些破绽,想让骆燕寻找战机,而骆燕也试着突击对方,为若虚创造机会,可是曲二胡哪里上当?举重若轻,一一化解开来。若虚、骆燕用尽心思却无功而返,感觉曲二胡就像是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堵高墙。

而曲二胡表面上不屑一顾,可在心中还是暗暗赞叹:这两个小辈功夫在同龄人中是出类拔萃的,就是在青龙派七星弟子中,能胜他们一招半式的恐怕也不多,刚才倪春生已经显出败相,假以时日,这两个人尤其是桓若虚,前途是不可估量的,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打败他们中的一个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围攻,互相配合,要想赢他们确实不容易。

此时曲二胡有些后悔了:刚才不拿剑是错误的,现在再亮出兵器,总觉得不好意思;可如果拿不下这两个小青年,颜面更不好看!怎么办?在拿不拿兵器上,曲二胡竟一时拿不定注意。

就在曲二胡犹豫之时,若虚和骆燕身形闪动,像走马灯似的和曲二胡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却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拿剑吧!”这声音不大,音质也不佳,但包含着浑厚的内力。曲二胡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个行家,他连忙闪身一边,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观看。

若虚、骆燕也退下几步,举目观瞧,只见在明月之下,高坡之上,站着一位老头,中等身材,肩上扛着一条板凳。众人都在想:这个人是谁?为何扛着板凳?这个老者是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长时间了?别说若虚、骆燕,就是在一旁观战的崔太平等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曲二胡一惊:竟然让这个老头看出门道来了!他上前几步,朗声说道:“阁下是谁?能否下来一叙?”见众人都在注意自己,老头纵身一跃,从高坡上轻轻落在路边的平地上。众人一看,凭着这身形的轻巧,这落地的悄无声息,就知道此人定是高人。

这老头枣形脸,小眼睛,大鼻子,脖子短,长相很是平常。这老头年岁不小了,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可谓鹤发童颜,他的衣着也很平常,与当地百姓的穿着并无二致。他扛着的板凳上固定着磨刀的用具,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腰上围着一条围巾,这样子就是一个磨刀、铲剪子的师傅,这种扛着板凳到处叫喊揽生意的师傅在潜山这一带经常见到,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骆燕忽然睁大了眼睛,精神一震,紧走几步,来到老头的近前,说道:“白胡子爷爷,是你吗?”老头凝视骆燕一会儿,问道:“你是小燕子?”骆燕使劲点点头,说道:“是啊!白胡子爷爷,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小燕子,你先站到一旁!”

曲二胡这才醒悟过来,问道:“阁下可是昆仑山白虎慕容岫?”老头摆摆手,说道:“不是!老汉我是磨剪子的张三!”他一指板凳,“今天的生意好,回来晚些,正好路过这里。好久没有看见高水平的打架了,老汉忍不住多看了一阵。”

曲二胡仔细打量一下老头。他在年轻时见过慕容岫,可现在早已没有印象了,而慕容岫又很少出入江湖,以至于曲二胡很难相信这个磨剪子的师傅就是大名远扬的白虎派高人慕容岫。

他又一想:就算是慕容岫又能怎样?我还怕你不成?他上前说道:“在下青龙派曲二胡,奉掌门之命在此执行公务。望阁下不要多言!”

老头一笑,说道:“一个前辈欺负两个晚辈,这就是青龙派的公务?”曲二胡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个“磨刀匠”仍然出口不逊,看来这个人还真是慕容岫。他说道:“原来兄台真是慕容居士!一别多年,不期在此幸会!”

慕容岫一笑,说道:“什么居士不居士的!老汉我就是个磨刀匠,靠这门手艺混碗饭吃!”曲二胡点点头说道:“自食其力!可敬!可佩!”这个态度比起刚才对待若虚、骆燕那是天壤之别!他转移了话题,问道:“慕容兄有何见教?”

他原称对方“居士”,见慕容岫不喜欢,就改了称呼。慕容岫摆摆手,说道:“见教不敢当!老汉我只是看不惯一个江湖高人和两个小辈动手,明明打不过人家,偏偏装着清高!”

曲二胡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见慕容岫一点面子都不给,可又不好马上发作,只得忍住怒火,语气冷淡地说:“这么说,慕容兄是想指教在下一二了?”慕容岫胡子一翘,说道:“哪个敢指教曲大侠?曲大侠跟两个小辈打,都不用带兵器!”

曲二胡尽量客气说话,可是慕容岫还是话中带讽,他哪里受得这般冷嘲热讽?不由得怒火中烧。在泰山,他虽然没有什么职权,可是地位还是高高在上,别说下面的弟子,就是掌门师弟林三径也不敢随意驳他的面子;在江湖上,他更是半空中敲铜锣——声名远扬,别说与青龙派有密切关系的门派,就是敌对门派,比如若虚、骆燕对他也是尊敬有加,谁人敢对他不敬?在顺境中过惯了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差,曲二胡就是这种人。

他对慕容岫客客气气的,倒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和他动粗,当然也是出于对一个高手的敬佩,可是慕容岫竟全不买账。他勃然大怒,说道:“慕容岫,你我素无恩怨,为何冷言相讥?不服气的上来试试,在下奉陪到底!”

慕容岫犹豫了一下,说道:“老汉我只是随口说说!既然如此,那就——就试试吧!”他似乎有些犹豫,慢慢从板凳上拿出一个钢锉,摇摇晃晃地走来,站在曲二胡的前面。

曲二胡从手下弟子中接过一把剑,这把剑很细,其实就是他拉胡琴的弓子。这把剑也不锋利,否则如何拉得了琴弦?那么,这把剑怎么致胜呢?这就多虑了,高手杀人哪用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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