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循循善诱（1 / 1）

寸羽一直在牛姨的住处四处停留，知道有人将老人的尸体抬走，寸羽这才想着离开，但他喜欢观察，他没有放过来抬走尸体的人们的穿着打扮以及样貌，那些人身上没有穿什么防护服，而是寸羽在“森罗万象”里有看到了地摊货里的衣服，他笑了笑。现在的他无比享受现状；他喜欢在平静无风的海面上添上一笔巨浪，他现在“想要快点回去”的想法逐渐被打消，对于刺激的事情，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绝对会想要体验第二次，就像上瘾的毒药一般。

而在寸羽弥留时，他看到了一位同样和他留在这里的青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而那位青年也注意到了看着他的寸羽，便朝着寸羽迎面走过去，寸羽并没有在乎这些，他观察着这位青年，和村里人差不多的朴素衣服，其他便没有什么好主意的，那青年则问寸羽：“你是外地人，是他们说的那个寸羽吧？”而寸羽点了点头。

“嗯，您好。”寸羽很有礼貌的低头伸出手，给予了这位青年寸羽是一个很谦虚的形象。

“你好，”青年和寸羽握了个手，“来到这里应该没多长时间吧，让你看到了这么吓人的东西总感觉有些对不住。”

而寸羽这时则从这位青年的谈吐中，寸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青年不同于其他人之处，他从中看到了“垫脚石”，于是开口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寸羽，大家也应该都传开了，那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他们都说你是来给村民做思想工作的。”青年回答。

“这也算是其中之一吧，我的职业其实是记者，更多的是想记录一下这个村子的点点滴滴，如果能帮到发展是再好不过了，你知道记者是什么吧？”寸羽笑笑，“我的相机在我暂住的地方呢，如果你好奇你可以来看看。”

“记者？！”那青年惊呼，他的惊讶里面还掺杂着不易令人发觉的喜悦。

“嗯，”寸羽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和话语仿佛有一种能够吸引人的魔力，让这个人变得那样亲切，想让你和他倾诉心肠，“我本想着来这里记录些本地人的生活习惯之类的发布到社会上，但是很不幸，我只见到了老人的离世。”

“您是想发布些内容对吧？”不知何时，这位青年对寸羽使用了敬语。

“是的。”

“那请您曝光一下这里惨不忍睹的巷偶教吧！”那青年像是没有骨头了似的一下跪在寸羽面前哀求他。这下让见多识广的寸羽也有些惊讶，不过也因此寸羽成功的确认了这个青年对于成为自己“垫脚石”的地位。

“这是做什么，还请您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请让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寸羽先是一阵惊讶，然后连忙将这位青年扶起来，声音则转为了如图心理咨询的医生般温柔的声音。

而那青年听寸羽的话认为是有商量的余地，便站了起来，寸羽不厌其烦的帮他拍了拍裤腿上沾着的泥土，而这时寸羽提议要去他暂住的地方聊一聊事情的始末，寸羽深知，这位青年知道的事情不会是没有用的流水账。在回去的路上，寸羽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但一个老人的死能带来什么呢，又能改变什么呢？人们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甚至就会将其淡忘。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是不会被人们挂在心上，更有甚者甚至会觉得死了一个累赘，寸羽深知这个道理。

等到了寸羽暂住的地方后，寸羽示意青年随便坐，然后开口道：“请问，这个巷偶教怎么了吗？”

“您是刚来到这里，肯定不明白，”青年坐到板凳上说，“这个巷偶教他没有做过一件好事，自从被人组织起来之后，村民们发疯似的去崇拜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巷偶神，编造一个又一个故事，还有很多人死于其中……但是他们不在乎，他们只信仰会吸干他们血液的巷偶神。”青年说着，情绪冲上心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寸羽只是闭着眼听。

寸羽听完后点了点头，他很快便理解了一切，问道：“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当然，不是强迫的，您有您的选择权。”

“请便。”

“您为什么没有信奉这个巷偶教呢？”寸羽微笑道，他之前也问过雇主同样的问题。

“！”

“我很希望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再报道上的逻辑不通顺，恐怕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寸羽作出失落的表情，有些委屈的说。看似是希望，实则完全扼杀了这个青年拒绝的权利，如果他真的想让寸羽报导，那么，他没有拒绝的选择。

“因为……”

“因为？”寸羽站起来，他微笑着向青年的位置走去，他的笑面更像是威胁的鬼面，他的每一小步在青年的眼里仿佛都是倒计时，等到倒计时结束后他便连这最后的机会都要失去了。寸羽也确实是如此的做的，他可以将步子一快一慢，不给青年思考空间。

“我的女朋友。”青年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寸羽点了点头，但脸上仍然粘着笑面，笑着的他比平淡表情的他更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寸羽拿起另一个板凳，坐到青年对面，笑容仿佛在催着青年继续说下去。

“可以继续说说吗？这关系到文章中的细节……”寸羽哭丧着脸，他摘下假面，又换上另一个假面。

“好……”青年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我的女朋友，小艾她，被巷偶教的主教烧死了……”听完这话，寸羽的表情终于浮现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严肃，他开口问道：“为什么呢？您的恋人是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怎么会！我和小艾根本什么都没做，当时……”年轻人突然停住，但看着寸羽严肃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我和小艾都是巷偶教的忠实信徒，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真是傻……”青年低下头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的说。

“在这里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问一下那位主教的名字。”寸羽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说道。

“他叫金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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