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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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王锡白火速的推进,柳月潭从靖王的攻势中脱身,两人各自扶起李小五和李润良便走,伯爵的本体已然彻底灵魂化,因为魂力被吸取,几乎凝为虚幻,无需理睬,况且凝为虚幻的伯爵也是不再受伤势影响了。

肉体就像是灵魂自主选择包裹自己的一个容器,却是由他自身的力量形成的一个与外界的隔膜,而非是传说里的“肉身”与“灵魂”毫无关联。吸取灵魂力量,自然也会让这种隔膜受到影响。可以不彼此依存的存在形式,只是一种可行性罢了。

禁军从狭窄的密道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在靖王的指挥下齐齐追着五人不舍,靖王拦住了几乎一半的禁卫,带领着这拨人朝着密道原路返回

那五人顺着王锡白开拓的道路冲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眼前就隐约地浮现了光点,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放大,眼看即将逃离王府,五人快马加鞭,一鼓作气,一步冲出洞穴

就在走出洞穴的一刹那,跑在最前方的王锡白和李润良忽然脚步一顿,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倒悬着落了下来

此时,时间恍若静止,那人的脸倒对着王锡白,两人的目光对视,此时,那人恍然一笑,抬起的手上,是一把精雕细琢的火枪,枪口,盖住了半个王锡白眼中的他

枪响,王锡白的耳侧鲜血迸溅,一个耳朵被轰的稀烂

竟然……不是脑袋?王锡白本已毫无任何办法来避免这个必死的局面了。他的感官现在已经齐全,灵魂的外壳被疼痛催使,让他发出一声惨叫,而王锡白,却浑身颤抖的捂了捂自己的前额。

随着他的目光对去,一切的疑问烟消云散。李润良颤颤巍巍的身子,正举着他手中断成两截的棍子,紧咬牙关。

他瞪着落地的靖王,而靖王,依然一个后滚翻起身,半恼的看着李润良,这样的状态仅仅持续了数息,李润良便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瘫倒在一片草和泥土里。

“你大爷的。”李润良把满嘴的土吐掉,喃喃道。王锡白看到他身下的草地里漫出一滩血泊。

王锡白急搀住他,看着他的身上,只见李润良的腹部已经中了一枪,只是伤口不深。这无疑不算是烧伤或者灼烧的疤痕,因此他也无法立刻用法术修复回来。

“不想死的话就退后。”

柳月潭轻轻的将李小五平放在地,刚要腾身出手,她的脸色突然剧烈的一抖,但是还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便朝前倒了下去……

在这一个瞬间,她终于扭曲出了一个几乎是震惊到绝望的眼神,和她因为战斗与杀意而微微抿起的嘴角违和的共存着。

她的背后,不是何时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几乎可以看见骨头的血腥伤口。王锡白惊恐的看向另一边的靖王。

“伯爵,他也他妈是个法师!”王锡白吼道。除了法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解释柳月谭怎么会突然就受了重伤,她分明已经做好了血战的准备了。

柳月谭倒地的姿势像是一个飘落的羽毛,很怪异,就像毫无分量,直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小五也跟着她摔倒在地。

那场面一定很滑稽,但是伯爵和王锡白,李润良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喂!”李润良在地上见状再次叫出声来。

伯爵见状,急的在原地快要跳起来,他发出凄厉的吼叫,但是他碰不到任何人。

柳月潭倒在地上,她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如同深渊一般黑暗,唯一感受到的,就是一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是李小五。

她听见有人拼了命地吼叫,好像是伯爵,又好像是李润良,这声音由远而近、由近而远,窸窸窣窣的,幽幽荡荡、缥缈天外。

她听到了她此生听过的最可怕的声音,好像有一个人在对着古筝乱拨弄,发出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嘶嘶声和诡异的音符。

又听到了一阵似乎悠扬的笛声,那道笛声让意识模糊的她好像看到了一汪清池,看到了那矗立在蓝色的水面上的古亭……随后又被一阵似乎陶醉的嘶吼声阻断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满了柳月潭的脑海,一切一切完整的记忆被她的混乱粗暴的扯成了碎片,再毫无章法的拼接起来。她在一群人谈话的声音里听到了李润良的脏话,还听到了李小五的笑声,在一阵一阵什么东西被刨开的声音里听到了李润良和李小五的互相戏谑,听到了李润良一番挑衅之后,李小五喊自己时那得意的声音……

她的意识混乱了。

这并不算什么感人的走马灯,柳月潭即使意识已经几乎模糊,却也被这糅在一起的声音折磨的几乎快要疯掉。

她发出了一声尖吼,一声失态得几乎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尖吼,紧跟着,柳月潭迷糊的意识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嗓子里有了血味,逐渐的,她连自己躺在草和泥土上也感觉不到了。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起身,用自己感觉不到握着刀的那两只手,胡乱的甩动了几下,她听到了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接着,她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了。

嗯……这就是血肉模糊的感觉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柳月谭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感官本来也就不那么敏感。

切……好像使不上力气了……

这些禁卫也是多半会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的,甚至很多人到现在才发现伯爵的状态并不对劲,并被柳月潭的一声尖叫震得愣在原地,再接下来,又被几道极快的刀光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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