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丝怨碧,渐路入、仙坞迷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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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赵二爷也难以理解嫡亲胞兄从哪里掏出的金银。莫非是天降富贵?赵二爷索性牵着驴子径奔赵大官人府上去,这事不整明白了以二爷的性子当真寝食难安。

“房舍整饬所需砖瓦木料等所需,必得你我二人都签字才作数,以免有人在其中低买高报钻空子。”柴高荣与赵琛快步而来。在庄门处站定,柴高荣伸臂划了一道弧线,“院墙全部推倒改用钢筋水泥,已经安排匠人采石烧制水尼灰了。呵呵,整饬赵家庄所需钢筋和水泥只计成本,此一节他已吩咐过在下。”

“建院墙是瑔弟的提议吧?”赵琛轻轻一笑。他是被赵瑔亲自拉过来做了副总管。自家兄弟,面上有光的事情必得提携一二。

“咦?你如何知晓?”柴高荣笑问,“在下也是凑与,听尘风子道长提过几句。”

“瑔弟做事,一贯奢遮。”赵琛谈谈道来,话外之意却隐隐以堂弟为傲。

“所以,他才是老板。”柴高荣扬了扬手中卷成筒状的厚纸,“在下初一见到庄墙新图时颇为吃惊,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呀,你猜他怎么说?”

“哦?”赵琛露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与赵瑔平日里接触不多,但并不说明堂兄弟之间情谊冷漠。性格使然,赵琛为人稳重寡言,赵瑔不善交际应酬,两个闷葫芦坐在一处相当尴尬。

“院墙莫要建的太高,防贼即可。要晓得低调是哥一贯的风格。”柴高荣模仿赵瑔的作派复述。

赵琛忍俊不禁继而哈哈大笑。低调?兄弟你真逗。

“哎呀呀,柴先生,总算找到你了。”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小跑而来,“匠人们都等着了,可是现下开工吗?”

“开工,这便开工。”柴高荣转而与赵琛商议道,“赵小兄熟知庄内情形,修饍从何处起你定夺便是。在下尚有一大堆事务要理顺,咱们分头行事如何?”

“使得。”赵琛利落地应了下来。“陈班主,请跟在下走吧。”“赵先生请。”

柴高荣拦住一位赵氏婶子,“敢问大嫂,可见过天柱嫂子”“哎哟,柴先生客气了,天柱他屋里的正找女眷们准备锅碗箸盆呢,说是先生吩咐他为匠人粗使们烧饭。”

“是的、是的,她在何处?在下还有事与她相商。”“前面拐角第二家,方才奴家见过哩。”

柴高荣忙的脚不沾地,累归累,但心里的满足感却是前所未有的。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时至今日他才算有了一点明悟。

“大哥是说整饬庄子的银钱是、是瑔儿……?”赵氏老哥俩见面,赵二爷忍不住问出憋在心头的疑问:钱从何来?

“瑔儿不愿出这个风头,”赵大官人慢条斯理品着茶汤,“为兄也觉得,孩儿小小年纪为名声所累实实不妥,这才厚颜冒了义举的名头。”

赵二爷重重坐回凳上,胸中若煮沸的药汤,不但上下翻腾而且味道怪异极难形容。

二百万贯!只是订金!

宁武军承宣使刘富春刘大人第二次接见葛丕时几疑如坠梦中。禁军这次向日盛隆防务有限公司下的订单只索价三百万贯?反复向谢春风确认后,刘大人沉默了。赵瑔这个名字连同灵宝天尊道场大佬的密函在他脑海里盘旋交织。

葛丕顺利完成军火交易谈判,怀里揣着军购契约和二百万贯飞票回赵家庄复命。承宣使刘大人有感于赵瑔主动降价,当即付了二百万贯权作订金,尾款将在日盛隆交齐货物后再行交割。同时数名信使身怀刘大人亲笔画押的公文奔赴潭城、滨洲等地,务要当地军政官员在最短时间内组织大量石炭、铁矿石送抵铅山县赵家庄。

“四万贯?呵呵,四万贯算个鸟!”赵二爷苦笑连连。大半家资入股日升隆酒坊,二爷时时以为自家也算小有资产。孰料半年光景不到,赵瑔不动声色入囊二百万贯。池塘里的小鱼虾会逢深海巨鲨,读怎样形容鱼虾的心情?

再想及当初不顾众人异样眼光,硬是与科研中心划清界限。赵二爷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头顶,恨不能喷出一口黑血去去瘀。

拒绝了赵大官人小酌两杯的挽留,赵二爷失魂落魄出了兄长府邸,身后英儿姑娘又喊住了他,“二爷、二爷、请留步。”

“主母吩时,这三万贯奉还小官人当初欠款,还请二爷收起。”跑的急了,英儿姑娘的苹果小脸红彤彤。

“哦哦。”赵二爷茫然接过一万贯交子。走出几步才省起这三万贯的来历,脚下一个踉跄。

“嫂嫂,你这三万贯来的好哇。”

孙氏深藏已久的不满终于找到机会,不动声色地给了二叔一个窝心锤。

赵二爷病倒了,据说是连日在外奔波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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