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色街道（1 / 1）

走在冰冷的街上，天上飘着粉尘，走过一个街区，有一个街区。

街边随处可见的石雕。一辆看似垃圾回收车的灰色卡车从我身边开过，缓缓的停在我前面一个雕像的旁边，从卡车两侧的固定位置下来两个穿着墨绿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一个启动卡车侧面的开关，后面的货箱打开了，依稀能看见货箱里整齐的摆放着很多雕塑的碎块，这些雕塑碎块是其他街道清理过来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来到路边的雕塑旁，用扫描仪在对雕塑进行最后的确认标记，扫描仪绿色的光束上下扫描着雕塑，扫描仪悬浮的显示屏上显示了这个雕塑的相关信息，扫描结束时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完成了雕塑上车的准备。

一个硕大的机械固定装置从货车的车厢里伸了，这个机械固定装置看似像之前我在远古图书上看见的古代人用来对罪犯进行拷问用的一种刑具——铁处女。

机械装置大开一侧固定夹缓慢从雕塑的一端移动到固定位置，在将其打开的一端缓缓关闭，将雕塑牢牢地固定在移动装置里，装置的悬臂把雕塑缓慢提起，送进卡车顶部的一个口子，只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与摩擦声，刚才抓举起来的雕塑瞬间被粉碎成块。

其中一个工作人用他的余光看到我正在看他们回收工作。

“那个家伙，看什么呢？”

“嗯？我吗？”

“哦原来是个弱鸡，不是叫你还是叫谁呢？要不要你石化后我来为你特别服务呢？”

从那人的防护服里传出怪异的嘲笑声。

“混球该走了，不要吓唬小孩子，今天的清理工作还很多，快走了。”

“弱鸡，有空我下次我来找你。”

另一个工作人员操作回收悬臂，悬臂再一次收回到车厢里，这两个工作人员回到了固定位置，卡车再次启动走向了下一个地点进行清理作业。

街上的行色匆匆，从来都不会在意站立在街边的这些雕塑，偶尔会看见一些人在雕塑旁蹲下，因为都穿着防护服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干什么，他在哭泣、她在笑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过滤换气口排除的其他在空气中凝固，空间中的每一秒都是好过得那么漫长，树上停着的鸟、地上爬着的昆虫、树木上还未开放的花蕾都停留在那一刻。

高空有许多条围绕整个地球的高速通道，这些通道只允许远古地上民使用，地下民是不可以使用的，通道华丽无比，通道的上装饰着各种灯光设备，这些设备会随着变换组合出各种图案，也会在天空中投影出各种各样的图形，奢华的外表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华丽的派对。华丽的同步轨道悬垂飞空艇在天上，循环播放远古地上民明星的出场秀和一些地上民的超市里根本就买不到的商品。

地下民只能每天仰望着这些高高在上的远古民族。

“妈妈，那上面住着人吗？”

“住着人的。”

“那都住着人么人呢。”

“那里住着天神。”

“天神？天神长得和我们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他们高高在上每天俯视着我们。”

小男孩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发去祈祷“亲爱的尊敬的天神大人，请你帮办我们，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的父亲了，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父亲。”

站在一旁的母亲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罩，她是在哭泣吗？因为防护罩太厚，根本看不见她的面容，但瑟瑟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她也不知道这个谎言还能说多久，终有一天孩子长大成人，会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谎言里。

心碎的母亲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妈你怎么了，你把我弄疼了。”

粉尘缓缓的落在她们的身上。

地下民的街道上每天都会看见这样情景，看多了人心也麻痹了。

要到工厂附近咖啡店，工厂的工头会经常去光顾，因为里面的女服务员长得很性感。工头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色眯眯的看着那个服务员很久。

今天早餐没有带走，我也准备去咖啡屋买点早餐，走进咖啡屋有一个清洗隔离通道，清洁喷雾机喷射着清洗粉，空气增压机将防护服里抽调的空气填充回来，一阵真空吸尘之后进入了咖啡店。

脱下承重的屏蔽头盔，进入咖啡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第一眼就看见工头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撩着妹子，“美女今天有什么推荐餐呢？”

“燕麦土豆泥、人工植物纤维汤、合成奶酪饼、可食用树脂凝块。”

“那你帮我决定吧。”

“老板给工头一份燕麦土豆泥。”工头的口水都要流到桌上了。

“这位帅哥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没有我几句去服务其他的客人了。”工头握着服务员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服务员拽过手，拿着点单器向我走了过来，“小帅哥，今天需要吃些什么呢？”

“给我一份合成奶酪饼吧，谢谢。”我看着那女孩浑身不自在，那女孩似乎看出了什么，“哦，下次来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慕彤，防护服编号ag56017871，以后看见了打一个招呼。”

“恩~~~好”她在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没有抬头看她一下。

一会合成奶酪饼就端到面前，因为那次世界的大灾难，物资变得十分匮乏，人们为了生活下去，研发出了一些替代末世世界的食物，各种合成食物就应时而生，这些合成食物口感上基本就是一个样，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外观颜色不同而已其他的基本上都一样。

吃完早餐拿上头盔准备带上的时候“小帅哥这就吃好了，有空记得来光顾哟。”

“嗯”

戴上头盔走出了咖啡屋，街上的粉尘预警灯由黄色升级为了橙色，这预示着今天的粉尘浓度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同步轨道悬垂飞空艇播报着紧急通知“由于空中牧场排放的碳化物过多，造成粉尘浓度极具真加，请地下民减少外出，祝各位地下民生活愉快，播报完毕。”

“这些远古地上民，真够无耻的。自己弄出来的事故还要强加在我们头上。”

“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真不像话”周围都是愤愤的地下民，像这样的事故经常发生，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地下民，这几天的食物供给又要变少了，生产线的排气孔、飞行车的排气孔又会堆积大量的粉尘。一想到这里就开始担忧起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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