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和佣人一样叫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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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第一页,池虞写了自己发现那本神奇的书,她气冲冲的质问池贺,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屏蔽了话中的关键信息。

她很恼怒,但是无能为力。

池贺细想了一下,好像那次池虞的确有点奇怪。

而且从那天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池虞将书的大概内容写进了日记里,画了一个方框框起来,在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对里面的内容很存疑。

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求证书里的内容是否真实可靠。

很快的,她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本预言之书。

池贺坐立难安的翻看着日记,他无从得知这本书是怎么跑到池虞面前去的。

但这本书实实在在改变了池虞,也改变了池虞和他之间原本融洽温馨的关系。

难怪她会一遍遍的用宁瑾来试探他,嘴里生刺的讽刺他。

池贺感觉到了一阵窒息——这应当是池虞那时最直观的感受。

在池贺顾虑着宁瑾是大哥唯一骨血,就算她一次次挑衅池虞,还是不动声色护着宁瑾的时候,池虞一定委屈的要命,并且恨死他了。

他拿了她十八年的人生给宁瑾续命不说,既得利益者冒犯她,她还得不追究,息事宁人。

凭什么呢?

池贺自问,他凭什么要求池虞大度呢?

大概是有恃无恐吧。

池贺总觉得池虞养成那样无法无天的性子,是自己骄纵宠爱的结果。

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之所以能够一次次让池虞妥协,又何尝不是池虞在纵容他。

她放低自己的底线,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机会,是想他能意识到他欠她的。

可池贺蠢到想不到这点,仗着池虞不会跟他真正翻脸,肆无忌惮的一步步越界。

最终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池虞葬礼的时候,池贺没哭。

他有意麻痹自己,不去看挂在灵堂的照片,跟前来祭奠的宾客聊国际形势,谈合作项目。

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说他冷血。

好歹是亲侄女,人死了,他非但不伤心,居然还有心情谈生意。

如果伤心需要表露给外人看,那叫做戏。

池贺无意成为一个被围观的猴子。

葬礼过后,他又自虐般的,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项目开了一个又一个,他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腾公司上下。

那些抱怨的声音,池贺不是没有听见,但他太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一旦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去想池虞。

一想池虞,就是天塌地陷般的难受。

池贺将情绪绷得太厉害,以至于看到日记末尾池虞写的那句话——希望我能活下去。

眼睛眨巴一下,眼泪淌满了脸颊。

池贺用手擦了,可是擦不干净,眼泪决堤,不受他的控制。

他把手插进头发里,眼中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窒息一般的痛苦呻吟,好像脖子被什么东西用力卡着,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时隔好久,池贺终于还是把堵在心里的那股悲恸,全部发泄了出来。

他哭得不能自己,浑身肌肉痉挛,几近呕吐。

许久,心情才慢慢平复。

池贺就那么麻木的坐着,坐到天黑。

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四肢僵硬的站起来,躺倒在池虞睡过的床上。

他用力的嗅着池虞盖过的被子,闻着属于她的气味,脑袋里像滚着万花筒,闪过很多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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