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好一个从未亏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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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陈秉生摆手,今日早朝,有关天灾民生军饷重要的事情,魏舒自觉不懂,没有沾染半分,在一官半职上闹闹小性子就当是乐趣了。

没想到失忆后的魏舒居然这么好哄。

光天化日之下亲亲了,不仅没训他“成何体统”,还哼哼唧唧的说还要,怎么办……

陈秉生忍住想揉乱魏舒脑袋的手。

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但这些本就是你欠我的,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魏舒别开视线。

“我知道。”陈秉生神情认真,“是我错了,今后慢慢来补偿你。”

魏舒看了他好几眼,笑意不达眼底,轻声道:“好啊。”

陈秉生喉结微动,突然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哑言道:“挽卿……”

“你信我。”

魏舒点点头:“我信。”

陈秉生看着她无所谓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

魏舒也不说话了,兀自往书房走,“皇上先回吧,晚些时候,等奏折臣看过了会送到皇上房中。”

“那你去哪?”

魏舒不再说话,加快脚步离开了。

陈秉生想跟,然而李清和其他宫女太监先找了上来,乜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皇上请。”

陈秉生:“……”

这人还当真没眼力见。

李清也有点犯怵的看着乜九。

他对这种动刀动枪的人都有些畏惧,默不作声的把皇上往身后扯了扯,乜九白了他一眼,向旁边撤了一步。

陈秉生念着魏舒方才的神色,问李清:“今日可有人进宫?”

李清愣了愣。

——

御花园,叠石凿池,筑亭辟馆。

几枝红梅花开如胭脂一般探入正中央的亭里,清晨的露水凝在枝头倒映出负手而立的男子。

他已年过半百,岁月打磨的稳重像光滑的磐石。

一阵脚步声响起。

“师父。”魏舒立于台阶下。

宗离回头,他原本以为自己能耐住气,但是见到魏舒还是怒火攻心,“逆徒!你今天又在早朝上干了些什么好事?!”

一下朝,风言风语就传到了老国师耳中。

本就忧心忡忡的宗离听见魏舒忤逆皇上,玩弄权力,气到差点背过去。

这丫头以前也不这样啊?

怎么这些年沙场磨的,倒是更加不如从前了。

他宗离再看不惯先皇也是忠心耿耿,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徒弟竟然会如此欺君罔上。

“师父不用有顾虑,这些都是我一人的决定,全都怪在徒弟头上就好了。”

宗离呵斥,“这是怪在你头上的事么?那陈秉生从未亏待过我们,你休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快放了皇上,跟我去认罚!”

呵呵,从未亏待?

好一个从未亏待。

魏舒眼神冰冷,“他不值得我效忠,这罚,我不认。”

“你!”

宗离气到手抖,指着沈晏,突然感觉这个徒弟很陌生,陌生到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深吸两口气,走到魏舒面前,“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到战场,它改变了你。”

魏舒一笑:“后悔了?”

问完后她自己嗤笑一声,“是陈秉生他亲自养了一匹野心勃勃的狼,我能臣服听命他,自然也能掌权得势撕碎他,就看他配不配。”

宗离怒目,魏舒腰间的匕首出鞘,剑光闪过压低的枝头,惊落了一地红梅。

“那我就替先皇除了你这个余孽!”

魏舒一歪脑袋,轻松的避开了宗离的一剑。

这人的确是老了,速度和力量对她造成不了丝毫的伤害。

她从宗离的眼看见了他眼中浓浓的失望和愤怒。

这个人,似乎很多年都是这样一副严肃的表情了。

她再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到当年轻松爽朗的模样。

她在这里没有父亲,她曾经当做亲人的人一个个都已经撒手人寰,唯独当年宠她惯着她的师父还在。

她本来是无比珍惜的。

但是这事关于陈秉生,她冷静不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着她,强迫她去变得冷血狠厉,变得不再像她。

可是她又傻傻分不清,究竟哪个模样的才是她。

梦里百转千回,她有很多面孔,正常的荒唐的,统统都杂糅在一起。

她分辨不出。

她只知道,如今,陈秉生要她死,师父也要她死。

所有人都要她死。

凭什么……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会再向任何人妥协。

魏舒眸中掠过一丝偏执的执拗和疯狂,倒映着笨拙的剑影,还有扑身而来夺剑的陈秉生。

陈秉生?!

魏舒扭头,心中一慌。

陈秉生卸去了全部的内力去接宗离的剑,终究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即便是宗离惊慌收手,也在陈秉生的手臂上划出了重重的一道口子!

霎时间,鲜红的血液飞溅在魏舒惊恐的脸上。

那抹惊慌直接压下了眸子里翻腾的执拗,以至于澄澈的眸子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只慌乱的看着陈秉生的那道伤口,映着血红。

陈秉生倒吸了口凉气。

嘶……

还挺疼。

沾血的剑被扔在地上,叮当作响。

陈秉生将剑踢回魏舒的脚边,压着股气斥责,“国师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长公主?”

宗离茫然的站在原地,双手颤抖,不可思议的看着双手。

他刚刚伤了皇上。

那个他老友临终前托付给自己的儿子。

“皇……皇上?!”

陈秉生横了宗离一眼,捏住魏舒的下巴抬起来检查,魏舒想躲,却被一句话镇住,“别动,朕现在没力气制住你。”

怀中的人儿果然僵着不动了,垂眸盯在了陈秉生翻出血肉的手臂上。

陈秉生仔细看了她,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幸好,她好好的,浑身上下都好好的。

陈秉生心中欣慰,甚至将魏舒脖颈侧掉落的一根青丝吹开,动作和吹落稀世珍宝上的一粒灰尘别无二致,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只要你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没有你重要。

“你为什么会怕我有事?”魏舒直直地盯着他。

“我怕你不肯躲国师的剑。”陈秉生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以前挨打都不敢躲的,一根筋就挨罚,朕算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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