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1 / 2)
虽然陈秉司把他气了个够呛,但是对着这个自己从小宠惯了的弟弟,陈秉生还是温柔的。
“皇兄……皇兄你醒了?”
陈秉司的脸上还挂着两道面条,猛的一抽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门口就是喊:“来人!皇兄醒了!”
比太医来的更早的是在门口接住了陈秉司的尹原,低头看着直接扑了过来小王爷,扶住了他的肩膀。
“王爷当心,皇上本就无大碍,醒了就不会再昏睡过去的。”
李清闻声跟着赶了进来,胖乎乎的手揉了把脸,看着陈秉生安然无恙后,明显松了口气。
陈秉生自然也注意到了尹原。
那天晚上这个人就一直在陈秉司身边,从未离开过的样子,让陈秉生重新审视了一番尹原的身份。
尹原主动行礼,不卑不亢,“皇上万安。”
陈秉司拍着胸脯解释,“他叫尹原,是我的谋士。跟了我好久了,我以前在信里和皇兄提到过的,这次滋事重大就把他一起带来了!”
陈秉生闻言似是有点印象,看了眼尹原。
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渴求,丝毫不像是政客谋士会有的眼睛,不过也没有恶意倒是……
但是显然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你还敢提?”陈秉生神色一凝,游移到数年前往事意识完全归位,干涸的喉咙让他猛的咳了起来,“魏舒呢,魏舒在哪儿?”
而李太医才刚赶来就听见屋里皇上暴呵问长公主在哪儿,放轻脚步快速的进屋,硬着头皮道:
“皇上请先躺下,您太久没进食水,先喝点水润润喉。”
“长公主呢?”陈秉生闭了闭眼。
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支支吾吾的没人敢说话。
陈秉司垂着脑袋,手指不安地搓揉衣角,李清一脸苦涩,李太医也更住了。
所有人都在装聋。
陈秉生随手将侍奉的宫女托盘中的茶杯掷去,稳稳钉在了李清得脚边,屋内跪了一片,他喉结滚动。
“李清,你来说。”
“在牢里。”李清颤颤巍巍的跪着。
“牢里?”陈秉生的手掌骤然收紧,“朕才闭眼多久,你们就敢这么对她!”
李清苦笑,“左相及朝臣本想趁您还未醒直接处死长公主的,还是小王爷相护,说要等皇上醒来后亲自做定夺。”
左相跟随过三代皇帝,年龄资历最老,平日里朝堂上小打小闹他不会多言半句,但是但凡发话,是没有人敢轻视的
这也是陈秉生最怕的。
所有人亲眼看见魏舒对他动手,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倘若陈秉生只是个寻常人或者是个大恶人,魏舒想怎么折磨弄死他都行,但他现在偏偏是大奉的皇帝。
他怎么宠自己的媳妇儿别人管不着,但宠到命都要丢了,就非管不可了。
朝臣多数维护他,民间百姓更是接受不了有乱臣贼子明目张胆的刺杀一代明君。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秉生现在不仅仅属于自己。
他是属于百姓和天下的。
圣人曾教导成大事者不能只贪图一己私欲,更不能一味沉溺于小情小爱,甚至不能痴迷爱好,以免荒废主业。
少时同魏舒一起顽劣的陈秉生在登基后也逐渐沉稳。
陈秉生早就想到了。
在魏舒的匕首抵上他脖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态已经无法轻易收场了,众目睽睽下的谋逆举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掌控的了。
如果他死了……
魏舒便是众矢之的。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亲了上去。
不仅仅是为了安抚魏舒,还是想趁机暗示天下魏舒的身份,让这些人做事之前都有几分顾忌
倘若他真的死了,魏舒就是他的未亡人,谁也不许碰。
然而他还没死呢,魏舒就进了大牢。
“陈秉司都知道,你们怎么就这么没眼色?”陈秉生被气笑了,努力克制不迁怒到撞到火药桶上的李太医,捏了捏拳头感受身子的状况。
“不是毒药吧?”
李太医缓了缓,看着两次失态都是因为魏舒的圣上,抿唇叹息道:“是迷药。”
如果硬要说是什么用效,大抵就是另类的蒙汗药。
“臣和其他人在长公主的压根处发现了两枚暗藏的囊,左牙根咬破是致人昏迷的,右牙根咬破是剧毒,现已全部去除。”李太医神色严肃。
“皇上,那天夜里是长公主咬错了,否则您已经遭遇不测了。”
陈秉生避而不谈,甚至没有问魏舒为什么口中有这种东西,只是问:
“朕昏迷了几日?”
“两日。”
陈秉生深吸一口气。
两日,还好,才两日,陈秉生祈祷魏舒在牢里还没有受太多的折磨。
他立马下床,要穿上明黄的龙靴,推开李太医便要往外走。
“尔等最好庆幸,此刻朕没空与你们算账,但日后,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他得去见魏舒。
如果挽卿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不得气的挠墙?
睁眼之后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外袍也不顾换,陈秉生就踏出了寝殿。
发现开春后已下了第一场雪,冷意凝在鼻尖,是场倒春寒。
他不怕冷,但是有个人会怕。
陈秉生扭头又走进寝殿。
陈秉司眨眼,不明所以,“皇兄怎么又回来了?”
“李清,多带着几个暖壶还有最厚的大警跟来,再备点吃食。”陈秉生想了想,又吩咐道:“李太医再给朕备点伤药。”
陈秉生还未进天牢,就见着了在外头候他的左相。
飘雪落在他的发鬓,银丝显得更苍白了,皱纹在眼角和眉头。
他轻声叹道:“皇上,臣恭候您多时了。”
陈秉生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知会左相。
人到了年纪大了,就有许多事情不爱管,随年轻的一辈去,几乎是半隐朝廷。
然而,左相食指点了点身后的李清,示意让他们往后撤远点。
“臣有事想问。”
“你问。”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长公主?放了么?”
左相甚至一点圈也不兜,单刀直入,呛的陈秉生有些气闷。
“她也没酿成大祸,关了两日,该放出来了。”
对着左相,陈秉生还是有些无力的。
倒不是忌惮他什么,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扶持陈家一代又一代的老臣。
他的话,陈秉生总是能听进去几分。
“左相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无其他异议,但是百姓的民声圣上还是要多慎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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