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陶温水女真逃杀记（1 / 1）

活剌浑水，源于白山汇流帅水，混同江。江边森林茂密，当地盛产马哈鱼。江边居住着纥石烈人，有村寨名诃邻。纥石烈人兵强马壮，略通锻造。使用的农具和箭头以及兵器是铁做的但是没有甲胄，但比周边很多女真部落都要发达。酋长一家有七兄弟：大哥腊醅，二哥麻产，和其他五名兄弟。纥石烈人从温都人发兵攻打完颜人的时候就一直想乘机吞并完颜部，只是看机会不到没有动兵。所以完颜和纥石烈一直有着无休止的边境摩擦。最近，腊醅刚刚征服陶温水的土著居民。陶温水的女真人由于失去了自己的家乡而四处流窜，有一些就跑到了苾罕村，完颜部的地界里。腊醅正在为此事而发怒

“好你个没良心的农奴！你既然嫌完颜部好为啥不去大辽呢？啊！？”说完一脚踢向那个被抓回来的陶温水女真人，那个陶温水女真人没有叫疼反而怒视着腊陪反驳道：

“完颜部那儿比你们好！我们去那儿可以受到像普通人一样的待遇而不是天天挨打！我们也是女真人，我们也有选择谁来领导我们的权利！”说完，腊陪当着其他陶温水女真一刀砍下那个看似长老的人的头。陶温水女真族人有人怒喝有人哭泣，腊陪也没有管他们。喊门卫把那群陶温水女真人给赶了出去。其中，一个披着熊皮的汉子喊大家都不要哭了。他说：

“今晚，我们集结部众一起杀出去，之后再逃到完颜部！连我们很多族人都过去了我们干嘛还留在这儿受苦？”此时旁边一个女子用手肘顶了一下那个大汉说：

“说话这么大声整个寨子都快听见了！陶得里，你就不会小声说话吗？”陶得里没有理会她，小声说道：

“日落后拿好兵器，准备动身！我们将浮舟度过混同江到达完颜部！在那儿我们将不会再是奴隶，我们也会获得自由民的身份！”众人没敢呼喊，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各回各处。

与此同时，劾里钵和其他完颜兵以同一条路返回完颜部。路上看到了那几具乌林答人的尸体，劾里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喊人下去把他们埋了。在挖坑的时候活里罕发现了其中一名战士的腰上揣着一把纥石烈沼铁匕首，他立刻把匕首献给劾里钵。劾里钵一看，就知道原来这群人不是乌林答人，是被雇佣的野女真流寇。

“他妈的，那个腊醅是坐不住想找死啊！我送儿子去求亲都要来暗害我...一群混蛋！快，回家！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和大家讲！”说完他催马朝直奔纳葛里，其他完颜兵们也只好紧随其后。一旁大好的景色也忙不赢看了...

在纳葛里，阿骨打和其他完颜兄弟们还在比试射柳。突然，他们见劾里钵急匆匆地走进了他家里。还没等人发问，劾里钵就拿起了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完颜贵族们慌忙到劾里钵家里集合，当他们刚刚坐下的时候劾里钵就说道：

“北方的腊醅麻产有问题了！在我送阿里衍去黄头部的时候我们遭遇了纥石烈部雇佣的流匪攻击，死了两个人！从今天开始，从苾罕村一带开始修建工事！越多越好！”大家看见劾里钵像疯掉了一样，其实劾里钵的内心非常平静。他只有做出很激烈的反应才会让大家意识到纥石烈部的威胁。之后，有很多完颜兵火速赶往苾罕村修建工事。当地的野女真早就知道纥石烈人早晚会打他们的主意，也去热情帮助完颜兵们修建工事。不到下午就已经在北边筑好了一圈土木墙，当地人谑称‘长城’。实际上这一堵土木墙只覆盖住了苾罕村周边的边境，敌人仍然能从西北和东南方向绕袭。不过苾罕村本身地势较高，周围有森林环绕，东临陶温水。纥石烈人如果要往东南渡河周边的完颜兵就可以趁势阻击，要正面进攻的话也会付出很大的伤亡，还会引起完颜部主力的注意。凭纥石烈人的武器装备和人数以及战斗经验来看他们不足以和完颜人硬碰硬，只有往西绕过土木墙苾罕村才会暴露在纥石烈人眼前，并且伏击完颜人才有可能获胜。太阳缓缓地落下了，苾罕村那儿的野女真也和完颜兵一样装备上了衬皮锁甲和铁器，正在篝火旁大口地吃着新鲜的鱼肉。被劾里钵指派的阿邻谋克看了看远处被晚霞照得金光闪闪的森林闭上眼睛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对周边的人讲道：

“以前我阿妈一直带我来这儿采药，我在林子里什么东西都见过！我见过有人这么高长着腿会走路的蘑菇，还偷看过斡勒多女神洗澡！嘿嘿~”旁边的人听了开始哄笑起来：

“你这牛皮都快吹通了还讲个屁？老子还到过纽欢阿不卡呢！”阿邻谋克也只笑了笑，又说道：

“你们几个肯定是嫉妒坏了才不相信，不信你们改天自己进去看看！”各位听了又无语了。女真人本来就很迷信，听见阿邻说得像真的一样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好奇和恐惧。完颜兵和野女真战士听了吹牛大王阿邻的故事一直听到了天蒙蒙黑才各自回去站岗。

此时，在诃邻村里，陶得里和其他聚集过来的陶温水部民悄悄拿好了武器，他们等待着守卫换岗。活剌浑水边已经备好了很多艘逃生用的小舟。当那个站在寨墙门口的那几个守卫打着瞌睡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陶温水部民在陶得里的带领下冲出来打晕了那几个守卫。陶温水部民们利索地打开寨门向活剌浑水边备好的桦皮舟奔去，他们跳上桦皮舟顺着水流之势从北往南飘。当他们看着越来越远的诃邻开始欢庆的时候，岸上传来了马蹄声。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逃跑计划已经被发现了...将近三十个纥石烈骑手向他们冲了过来。不料陶温水部民早有准备，他们掏出身上的标枪和飞斧以及弓箭还击。纥石烈骑兵也拿出武器和陶温水部民交火，只是他们的人数较少，在陶温水部民的箭雨中人仰马翻。陶温水部民只有两人被射死，他们将尸体抛入河中继续向南划去。一个比较年轻身材瘦小的纥石烈骑手一瘸一拐地朝着诃邻乡奔去，谁料到他后脑突然多了一把飞斧，他可怜的身躯倒在了大地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在那一面简陋的木墙里。阿邻谋克早已开始呼呼大睡，其他完颜兵们也坐在火边闲聊喝酒。突然，一个完颜兵跑过来把他从椅子上摇醒：

“阿邻！陶温水女真人来了！”阿邻谋克把自己的脸猛栽到盆里洗了一把后跟那个完颜兵说：

“全军戒备，可能是夜袭！”完颜兵们拿好手中的武器赶到渡口，发现远处确实有火光在闪烁，于是阿邻谋克令部下张弓搭箭准备战斗。火光越来越近，阿邻谋克心中暗暗紧张。他喊道：

“纥石烈人！再过来你们都得死！”只听远处一人大喊：

“我们不是纥石烈人，傻逼！我们是陶温水的！来投奔劾里钵的！腊醅脑子吃屎不好好对待我们！”阿邻谋克看着接近的桦皮筏子还是让手下准备开火。陶得里此时喊道：

“劾里钵呢？我跟他说说！”阿邻谋克看了这群陶温水部民说道：

“你们既然是来投奔的为什么还要全副武装？”此时，陶得里身边的那个女人答道：

“这些都是拿来对付追兵的，你...”她的声音突然愣住了，她凶悍的脸上突然多了几行泪。

“弟弟...”

“撒喜？姐？你还活着！？”阿邻谋克突然更咽了起来，撒喜从船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阿邻。两人抱头痛哭：

“你长得好大啊...离别了这么多年差点认不出你来了”撒喜哭道

“陶温水日子好过吗？在那儿没受什么欺负吧！”阿邻又带着哭腔问道

“嗯...没受什么欺负，我的丈夫也是一个勇士，他就坐在船上...”撒喜试图擦干阿邻的眼泪自己的泪儿却止不住的流。陶得里带领其他部众下船，他静静等着老婆和小舅子哭完又和阿邻谋克说道：

“诶，纳葛里怎么走？我想把我带来的族人送到纳葛里去，那儿听说人们用着更锋利的农具和箭头...我想让我的族人过得好点儿。”

“哦...这个啊，得看劾里钵怎么说...你们几户人先在咱们苾罕村这儿住一久吧。”陶得里很感激地不停向他道谢，阿邻也笑了笑表示不客气。那天晚上，陶得里和撒喜还有阿邻一同睡在一个帐篷里。一个曾经破碎的家庭就这样又重聚了，姐弟俩心中的痛楚烟消云散。

第二天早上，腊醅骑马到活剌浑水边。在他看见河边横躺着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双眼变得通红，说道：

“不管哪个部落，哪个国家...那群贱民逃到的地方将会变成火海！我腊醅绝对咽不了这一口气！”于是他立刻催马回寨，展开了部落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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