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赛华佗（1 / 1）

当劾里钵带领着胜利却又缺乏精气神的队伍回到纳葛里后，一些妇女老少从屋里跑出来迎接精疲力竭的人们。这一次劾里钵因为这一场战役伤亡太重没有举行盛宴，阿里衍将纳真哥勉勉强强地拖到家里。他脱下纳真哥的衣服将她暂时支放在自己的床上，于是他立刻端锅到炉子里煮了一锅参汤。煮好后他将参汤用木勺舀进碗里，舀好后他慢慢地给纳真哥喂下。纳真哥喝了参汤之后开始有气无力的**，那几支箭头已经被阿里衍截短了几寸已经不影响活动了但是箭头还是深深的插进纳真哥的的体内。她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声让阿里衍心疼无比，阿里衍不敢将箭头拔出生怕纳真哥失血过多而死。于是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觉得他的家顿时变成了一个牢笼。纳真哥的吟痛声就像一个火钳塞进他耳朵似的折磨着他，他终于受不了了。他跑到了劾里钵家散心，含着泪跟劾里钵讲自己的爱人快死了。劾里钵向他介绍了一个叫赛华佗的一个装束奇异的人，他身上竟然穿的是汉服！却又说着流利的女真语，那个汉人对阿里衍道：

“你家未婚妻是怎么了？”阿里衍听了立刻把头抬起让眼泪倒流回自己眼里说：

“她中箭了，腿上中了一支，背上一支，肚子上也有一支！还在流血，她都快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呜呜~”阿里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但他意识到了眼泪的存在立刻用自己的手暴力的朝脸上狂擦着并勉勉强强的说道：

“我没哭！我刚刚剥了蒜！”赛华佗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他为女真人的天真感到十分好笑。但是他看见旁边的劾里钵又换了一副面容说道：

“要我去看看你家未婚妻伤的怎么样吗？”

“好，快点儿...她还在流血。”阿里衍带着哭腔说道，赛华佗点了点头昂着头跟着阿里衍来到他家。此时的纳真哥气色又好过来一些了，但是**声变得更凄惨了。赛华佗仔细一看这个少女，她身上和背上全是刀疤。身材和肤色还有面容都非常棒但是就是那些纵横的刀疤是唯一不足的地方...他让纳真哥站起来，纳真哥于是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阿里衍立刻上去扶着她，赛华佗又让阿里衍找了个凳子给纳真哥坐下。赛华佗动了动纳真哥肚子上的箭头，纳真哥吃痛凶了赛华佗一下。赛华佗没有理会，他展开了纳真哥肚子上的那一块伤口看了看，发现里面的箭头成铲形状。于是他猛地一拔，纳真哥顿时疼的叫了起来。此时赛华佗命令阿里衍道：

“给我你的炊刀！”阿里衍递给赛华佗自己的炊刀，赛华佗喊阿里衍用一张老羊皮抵着纳真哥的伤止血，老羊皮顿时被染得鲜红。过了一会儿，赛华佗拿着阿里衍的炊刀猛地放在纳真哥的伤上使纳真哥惨叫连连。阿里衍在一旁哭了，却被纳真哥喝住。伤口的血止住了，于是赛华佗对她其他两支箭重复的用这样简单暴力的手段重复了两次。纳真哥的那几处果然止住血了...

“这些箭头...”赛华佗打量着他刚刚拔出的箭头，他又说道:

“你们女真人经常用这样的箭头吗？这样的箭头割的口子比一般的箭头要大，放的血要比一般箭头多得多！我不知道你家未婚妻是怎么撑过来的，她真是比汉地的男人还要顽强啊！”阿里衍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有时候连我都弄不赢她，她很厉害呢！”纳真哥坏笑的看着阿里衍和赛华佗。她问道：

“汉地的女子上不上战场啊？”

“大多数都不上，不过以前有一个叫花木兰的女英雄...她带领汉朝军队打跑了草原上的匈奴。”赛华佗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

“给我们女真人也来一个花木兰，打跑草原上来的契丹人！”纳真哥回答道。赛华佗给了纳真哥一块布遮羞但是被纳真哥扔了，赛华佗心里知道女真人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但是纳真哥裸露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使赛华佗快看不下去了，汉人或着辽国女子连荡妇在家都会至少穿个肚兜儿。女真人竟然连衣服也不穿，这样的野人行为使赛华佗内心深感厌恶。但是赛华佗为了逃避辽国的追杀而逃到了完颜部，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差的选择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周边还有更野蛮的室韦和在阿斯温山北居住的靺鞨人连一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女真人是由黑水靺鞨变化而来的，黑水靺鞨中的黑水部最强盛，已经掌握了原始农业。后来黑水部渐渐庞大从小兴安岭以北迁徙到岭南和松花江这一带过上了定居生活，其他黑水靺鞨部落就留在黑龙江和库页岛一带继续生活。就成为了野女真）阿里衍可以感受得到赛华佗对受到了文化冲击，就对他说道：

“在女真这儿，人们向往自由和快乐...这儿的冬天很寒冷，一个冬天过去会冻死些人...所以人们对彼此总是亲密无间，毫无遮拦...我们彼此珍惜对方。”纳真哥听了也点了点头，但此时赛华佗说道：

“但是互相亲密也不能这样在陌生人面前做出非礼之为啊！”

“噢...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汉人...怎么还这么客气？”纳真哥豪爽的说道

“我们汉人有一句祖训：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当某人的私处暴露在外的时候应该遮蔽，不应该将其暴露在外。”赛华佗回驳道

“这是我未婚夫的家，老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纳真哥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结果被阿里衍劝止。

“大夫你既然是逃到这儿的你就该听这儿的话啊...像你这样在女真一点儿都不适应的话是不行的！人们会欺负你甚至压迫你，比辽国还要狠！”阿里衍劝赛华佗道，赛华佗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好吧...既然本人乃流亡人士，也只能入乡随俗了...”阿里衍听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了...我还有其他人要看病，时间不长...我该走了。”于是赛华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但是此时他被纳真哥叫住：

“等一下，汉人！你叫什么？赛华佗这个名字不是汉人的名字！”

“我不能告诉你...”赛华佗回过头来说了这句话后准备转身就走，结果被纳真哥一声喝住：

“如果你在想我们会把你出卖的话你就是我见过世界上最愚蠢的人！阿里衍，关门！”阿里衍也耸了耸肩走到门口用他健壮的身躯挡住了赛华佗的去路，他用配不上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的温柔声音道：

“汉人，她只想和你交个朋友...请您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这样我们好记住你...如果任何一个契丹狗子要动你我和纳真哥必定把他撕成碎片！”赛华佗心里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好吧...本人名叫郭炳盛，家乡沇州...从小失去双亲一个人被辽人掳到宁江州学医，后来因为在自卫中杀死一个契丹人被追杀才逃到此地...”说完纳真哥拿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说道：

“好可怜啊...祝你以后有一个好的生活！”郭炳盛向纳真哥和阿里衍道谢之后转身离开，纳真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和阿里衍比了一个来的手势。她亲自帮阿里衍脱下身上的衣服，这一对情鸟在温暖的被窝里度过了一个小雨绵绵的下午。

晚上，阿骨打请阿里衍和纳真哥到他家里吃饭。这一次还来了斡带和劾里钵与拏懒，拏懒一眼就看出了纳真哥。纳真哥也一眼看出了拏懒，两人立刻相拥。拏懒道：

“我英勇的小外甥女！你回来了！”纳真哥也热泪盈眶的说道：

“拏懒大姨！”一旁的阿里衍和几兄弟惊讶的看着纳真哥，异口同声道：

“表姐（妹）？”纳真哥笑了笑搂着旁边的阿里衍和阿骨打道：

“表弟表哥们好~阿里衍是我的未婚夫，阿爹前几久已经答应咱俩下一次见青草的时候结婚了！”

“你是不是没跟老头子说就跑出来了啊？”旁边劾里钵道：

“我阿爹早就不管我去哪儿了，家里有我的小表弟昂帮照顾他。”劾里钵听了哈哈大笑，开玩笑的说道：

“赛华佗跟我讲中原数千万人只有这么一个花木兰，看来这样说咱们今晚桌上就坐着两个花木兰喽~”说完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笑完了后家奴端来了蜜酒，于是大家开喝起来。此时，赛华佗刚刚完成了他的看病日常准备回家休息。但是刚好路过阿骨打家，听见里面有着喧闹声和笑声也准备进去凑个热闹。他刚刚进门的时候阿骨打就喊家奴多拿了一个椅子并给他坐下...

“嘿！咱们正在聊花木兰的事儿呢！要不要再讲讲？”劾里钵大声道，赛华佗也平和的答应了。于是他缓缓的讲道：

“花木兰啊，小时候她就弓马娴熟！连男孩子都打不过她，后来她父亲病了官兵来抓壮丁，她就装成了一个男人代替了他父亲去战场上与匈奴厮杀。”

“为什么要装成男人呢？是一个女人又怎么了？”拏懒平静的问道

“我们汉人不允许弱势群体上战场。”赛华佗答道

“女人什么时候又是弱势群体了？”纳真哥问道

“汉地很多庶民家的女子小时候都不用干活儿，就念念书背背诗词...天气也没有女真这儿这么冷，那里的田地广袤无垠资源丰富。”赛华佗耐心的答道

“啊...我知道了，温柔乡出软兵呀！像我们女真这儿：虽然我们这儿的农田产不出这么多庄稼，但是我们有着自然的眷顾！你看门外那些山林子和大泽还有湖泊，物产也挺丰富的！但是就是要靠你的智慧和勇气去获得它，这样就培育出了一代魁梧健壮的女真武士！如果汉人来白山黑水一久也会变得和我们女真人一样勇敢强壮的！”劾里钵道

“唉...也是啊...自从辽国建立一段时间就开始南下侵宋，将燕云十六州一口气给占了...辽人是勇猛但是没你们女真人这么强壮，他们主要是骑射和快马，几次步战都输给了宋军...你们女真人应该很擅长肉搏吧？”赛华佗叹了口气道

“嗯！我们女真人上马就是骑兵，下马就是步兵！因为这儿的地形复杂，女真人的战斗有很多种！草甸上就是骑兵，森林里就是步兵！”斡带说道

“啊...全职兵...宋朝那儿还分步兵和骑兵，步兵走路骑兵骑马...”赛华佗答道，他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兵。女真人的确下马为步，上马为骑。但是唯一的弱点就是人口不足，部队规模太小。古时候战场上人数往往是决定胜负的一大优势，如果一方人数过少那么那一方必定是失败的一方。完颜部的兵力扩张到了三千多，苾罕村一战死了差不多八百多，现在差不多也只有两千。但是其他很多部落的兵力连一千人都没，整个女真人口也只有几十万。连草原上的室韦人都比女真人多，但就是没有女真人这么先进。

不一会儿，家奴端上了飘香的烤肉和酒，大家开始吃喝起来。赛华佗是第一次用手和刀吃肉，有点儿不太适应。拏懒就亲自帮他切肉放到他碗里，赛华佗感激不尽。不一会儿，大家还是老规矩斗酒。赛华佗由于初来乍到不会唱歌喝得酩酊大醉，劾里钵也起了点儿忘性，被罚了好几杯还强硬的说自己没醉。于是他东倒西歪的出去到外面骑上一头毛驴歪歪扭扭的在毛驴上晃着，毛驴不知道劾里钵要干什么就往自己的圈子里跑。劾里钵在驴背上乱摇乱晃，就在毛驴正要进圈的时候劾里钵的头撞到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上从驴上摔了下来。原来他醉晕了！第二天，他被一个小牧童叫醒。他就像失忆了一样问自己谁自己在哪儿，那个小孩子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在纳葛里！大傻瓜~”然后向他做了个鬼脸后赶着羊跑掉了。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喝过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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