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有尽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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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启圣丹,告辞。”

放下丹药后,澹台都凡疾步离去,被困于木笼的睚眦摇了摇硕大的脑袋后,将面前的丹药一口吞下。

……

崆透山。

“洞箫,这里我一人便可,你去外面应对燕岐康。”

蔡知世化为九道虚影,立于法台之上,盯着阵眼的晋辙,朝身旁的舒洞箫吩咐道。

“可,”

“来不及了,你若再磨蹭,外面的冥军该如何?”

“将军保重。”

舒洞箫对着蔡知世鞠了一躬后,闪身离去。

“哈哈哈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降得住本帅。”

晋辙见舒洞箫离去,肆无忌惮的大笑:“无名之辈,宵小之徒,那小子把你留在这,不是摆明了要你送死吗?”

无视晋辙的低看之意,蔡知世祭出了本命宝器——烈抟。

默念“焰华诀”,将阵内灵力吸纳至烈抟中,蔡知世看了一眼东方,挥出了第一剑——开岩暝。

剑气飘洒着无尽的光明,像一轮普照万物的烈日,照向被阵法束缚的晋辙。

“你以为借助阵法便能杀得了我吗?你这些功夫,对我来说,连我族一个低阶魔兵构成的伤害都不如。”

晋辙单手挥来了云雷万象,取一片青黑色的薄云,轻飘飘的对上了面前流光溢彩的烈日。不消片刻,蔡知世口吐鲜血,九道虚影回瞬至一体,面色苍白。

“这可不是我的极限,”蔡知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轻轻说了一句后,艰难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的看着晋辙:“我会杀了你。”

这一次,晋辙连话都懒得说了,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他撇唇讥讽。

“聚朝暮!”

烈抟感受到主人跌宕的心绪,再次重振起来,自气海与神宫里吸融了磅礴的灵力后,朝晋辙又挥出了一剑。

抬手又是一挥,晋辙怒了:“哼,冥顽不灵,看来你非死不可了。”

话音方落,晋辙飘至蔡知世身后,一掌将其打倒在地后,抬脚踩了上去:“你,只是一个蝼蚁。杀你,不过是我一念的事情,你可是”

说到这,晋辙的脚灌入灵力,狠狠的在他脸上碾了下去:“高,看,自,己,了?”

感受得到骨头的断裂,但蔡知世咬紧舌尖,任由额头的冷汗沁出,同时慢慢地放松呼吸,不让自己因疼痛而加紧的喘息声外露。

“哦,还挺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种程度?”

晋辙看出了他的隐忍,心中一丝丝阴冷的想法冒出:“我要是拿混余刀一根根地剔除你硬骨,你会不会叫疼呢?”

蔡知世不言语,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身下的阵法,不时地屈指画上两道。

见他没反应,晋辙冷笑着祭出混元刀,淬入一滴精血后,刀身锃亮如雪,卸去了蔡知世的灵力,将他体内的经脉俱断后,晋辙移脚下蹲,对着虚弱不堪的蔡知世怜悯道:“你若是这会求饶,投入魔帝麾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顺带封你个将军当当。”

蔡知世依然不语,承受着经脉俱断的痛苦,他仍旧摆动手指在身下画着。

“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了,但,我偏不要你死,我要一点一点地拆下你的骨头,让外面的冥兵看看,这就是跟魔族作对的下场。”

还是无人回应,晋辙一把将混余刀插入蔡知世的后背,霎那间,血水四溅,晋辙低头看着蔡知世痛苦但强抑的表情后,在他耳边低语道:“痛就喊出来,喊出来就好了。”

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蔡知世的大脑已经混沌起来,但他的手依旧在画着。

“画什么呢?”

瞥到了蔡知世的小动作后,晋辙一脚将他踢过去数十米,蹲下身子低头看着空荡荡的阵法。

“什么也没有啊。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这种不值一提之人,连阵法天道都厌弃你。”

“还在画?”

见着蔡知世受了重创后,依旧曲着手指,在阵法上画个不停,晋辙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惧意。

又是一刀砍下,蔡知世痛的闭上了眼睛,但眉头一直未曾皱起,手中的动作也未停息。

“疯子!”

惧意蔓延开来,晋辙突然萌生退意,只见他收了混余刀,欲施法离开。

“回蔚然!”

一株株小草自阵法中冒出,在晋辙诧异的目光中凝为一道剑,蔡知世看着晋辙有些惊恐的目光笑了:“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你,这,这不可能是你凝出的剑法,你不过是只蝼蚁,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剑意,之前那小子也不可能有啊。”

难以置信地摇头,晋辙望见那个经脉俱断的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迟疑道:“你要,”

“蝼蚁尚且有命,更何况人乎?”蔡知世手握草木之剑,将九莽雀灵阵的灵力尽数吸入后,入了剑意,化为一道飞矢,刺了过去。

没有爆裂的嘶鸣声,好似一阵微风拂过,晋辙便消逝了。

“将军!”

阵法外的冥兵无法再感受九莽雀灵阵的波动后,他们将心中正流着泪水的人一把推开,手持长枪、剑戟的战士如利剑出鞘,狠狠地砍向魔军。

“小子,你杀不了我。”

燕岐康感应不到晋辙的气息后,打量了眼前灵气依然充沛的舒洞箫后,心中盘算了起来。

“阴晴”在舒洞箫的手中,猛地变色,原是实质的剑,此刻化为混沌之气。

“万物归一!”

古老、荒芜的剑意漾开,一片空阔的原野闪现,走在其中,一股股不同的风向与寒暖之意交替。

燕岐康看着四周不断变化的天时,一抹凝重之色浮现。

谨慎的走在原野中,燕岐康双掌不断地叠印朝虚无打去。

他每打一次,法诀外的舒洞箫的脸色便暗淡一分。

“这是,雪?”

刺骨的寒意逼近,燕岐康望着眼前飞舞的白色小花,刚欲辨认,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那朵白色的小花化为一条银白色的巨蟒,吐着红信,对着瘫倒在地的燕岐康扑去。

“沧海望岳掌!”

一掌推出,巨蟒退了数步,化为翱翔的彩凤,四周的景色忽变,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生机随着彩凤的翻转逐渐扩展。

“小子,我知道了。”

看了片刻后,燕岐康看出了浮生万象诀的阵眼所在,一掌将彩凤击败,他凌跃而上,对着虚空中随意的打一道,阵法破灭,舒洞箫狂吐鲜血。

甫一出来,燕岐康一看战场上所剩无几的冥军,和几近全灭的魔兵,咬了咬牙后,强撑着同舒洞箫道:“我魔族尚有五大长老,七大家族,你若是今日将我强留在此,明日便是魔族与冥界灭族之时。”

燕岐康所言不虚,若魔帝一死,魔族便会倾巢而出,到时冥界……

“放了你也可以,但你需将魔族强攻的九幽沼泽还回来,否则,”

舒洞箫擦了下巴上的鲜血,手持“阴晴”站了起来,剑尖直指道:“我会不计代价的留下你。”

“好,我答应你。”

燕岐康看了一眼舒洞箫,知他也是重创之躯,用神识扫了扫周身,感知到还有几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后,他按下了击杀之心。

“口说无凭,这是言圣图灵。”

舒洞箫从神宫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泛着光泽的卷轴,摊开后滴了两滴鲜血,扔给了燕岐康:“你签下契约,我便放你走。”

摸着光滑的卷轴,燕岐康暗恨,但在舒洞箫等高手的环伺下,他还是滴了鲜血,带着所剩无几的魔兵离去。

“大师兄,你真厉害!”

乌溪见魔军撤完后,忙跑去抱着舒洞箫,开心的喊道,但后者只是笑了一下后,倒在了他的怀里。

“师兄?师兄”

探查到舒洞箫微弱的灵力波动后,乌溪将人背到了营帐内。

“澹台姐姐,你”

看到澹台卷候在帐内的身影,乌溪连忙道:“大师兄他受了重伤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医治,我”

“乌溪,你放心,这里有我,你先出去打理外面的战场吧。”

还是温柔的抚慰着乌溪,后者见她笃定的神色,便放心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澹台卷双眸不自觉地溢出泪水:“怎么伤得这般重,不是说好了回来便与我成亲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替舒洞箫擦拭了面容后,澹台卷将人扶到榻上,双手抵着生冷的后背,将灵力缓缓地输送进去。

营帐外,乌溪将不足百人的冥兵聚集起来,看着他们淌着鲜血,脊背挺直的模样,乌溪压着喉咙间的酸意,语气上扬的说道:“我们赢了,魔军被我们打败了!”

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未太过高兴,反而有些担忧地问道:“舒大帅如何,我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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