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阿霑没有死(1 / 2)
苏鲤站在绝壁之上向下遥望,果然,南宫肃一行人穿山越岭向着平度山行进,他果然打起了平度山宝藏的主意。此次他势在必得,带的人不少。
只是,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依石婆婆的谨慎,知道宝藏的人不会太多,除了青云姑姑和星辰,便只有她知道了。
而苏鲤笃定,青云姑姑和星辰绝不会背叛‘蛇母族’。
夜间下起了暴雨,苏鲤走在绝壁无法再前行,她只得找个山洞进去躲雨。
她出来的时候,给孟大哥留下书信,希望他能救出阿熠,却不要伤害南宫扶苏。她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她现在还不能对孟大哥说出南宫扶苏就是她哥哥的事实。
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即便说了,孟大哥也不一定相信。
山洞阴寒,苏鲤捡了些半湿的柴架起了火,她靠着石壁坐着,任由悲伤的情绪把自己淹没。
她现在心里只剩下阿熠。
“谁?”
突然山壁上映出一个高大的影子,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带着一股血腥气。
难不成是野兽?
苏鲤倏地抽出‘乌璧’,身子紧贴着山壁,她所在的角度,只要野兽冲过来她定能给出必杀一技。
血腥气越来越重,还带着拖沓的声音,竟象人重重踏在地上的声音,在山洞间回荡,让苏鲤一时皱紧了眉。
眼见黑影已近在眼前,苏鲤闪出身挥动‘乌璧’就向那黑影刺去……
手突然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抓住。
苏鲤抬头,竟是南宫戬。
她一愕。
只见他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披风中,脸色苍白至极,手里竟然还提着一只兔子。
苏鲤迅速撤了‘乌璧’,皱眉,“怎么是你?难不成你一直跟踪我?”
南宫戬没说话,只把兔子往火堆旁一丢,捂着胸口,皱着眉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
那样子要死不活的。
苏鲤知道他伤势未愈,如今又淋了雨,若不及时换药,怕是伤口会发炎。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苏鲤蹲在南宫戬面前,不等他应声,就甚是粗鲁地扯掉他的披风,三下两下扒下他的外衫,果然,伤口崩线了。
南宫戬任由她扒扯,一动不动,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带着淡淡的宠溺。
苏鲤看到伤口,立马板着脸训斥一声,“怎么这般不小心?伤口都崩裂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何还要从‘明月楼’跑出来?你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南宫戬受着训斥,却裂开嘴笑了,“小鲤,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我若不从‘明月楼’离开,难不成还等着孟云天拿刀子宰我吗?”
苏鲤阴着脸轻嗤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做事不择手段。孟大哥做事光明磊落,与你完全不同。”
南宫戬嗤笑,“小鲤,你还不知道孟云天的真实身份吧?他光明磊落?呸,中宁再也没有比他更阴险无耻的人了!咝......”
苏鲤听着他出口胡乱喷人,立马伸手按在他伤口上,南宫戬立时痛的倒抽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苏鲤冷哼一声,“诅咒别人的同时,先想想自己。若是孟大哥阴险无耻,那你呢?你在今世,脸皮怎么那么厚?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南宫戬被噎得一阵咳嗽。
“别乱动!”
苏鲤板着脸不给他好气,她随身带着药包,非常麻利地为南宫戬拆线上药再缝合包扎,一气哈成。南宫戬痛的额头冷汗涔涔,再也没心情唾弃孟云天了。
南宫戬缓了一口气,依然不服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可不比前世,这可是冷冰器时代,胜者为王败者寇。我若不强势,早被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苏鲤不想再反驳他,这个世界有时候确实残酷。
“那你为何跟踪我?还是说,你知道南宫肃要去哪里,你故意等着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得逞。”
南宫戬深吸一口气,并未承认,但也没否认,“平度山的宝藏对义父来说确实重要,他欲东山再起,招兵买马,这宝藏起关键作用。你扮作的皇贵妃,又掐断了他想拿皇贵妃作筏,借西羽国卷土重来的希望。
如今你哥哥继承了皇位,他又从义父手中夺得半块虎符,如今南祥的兵马算是已经握在了你哥哥的手中。义父在南祥早已失了民心,朝堂文武大臣都受不了他的霸烈,暗中早投靠了皇上。他此刻在南祥已经待不下去了。”
苏鲤闻言不由有些唏嘘,但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偏执狂傲,雄霸天下,视人命为草芥,南宫肃的下场,皆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你此番跟着我是什么意思?是想助南宫肃一臂之力?还是也在觊觎平度山的宝藏?你如今到底是谁的人?好似,你与我哥哥也不是一条心。”
南宫戬眼一瞪,“我怎么与他不是一条心了?若不是我拼命在前,他能顺利地从‘凤离宫’把皇贵妃和小世子带出来?我就是他的马前卒。”
苏鲤撇撇嘴,“可你们心怀叵测,劫了皇贵妃和阿熠,若不是我与皇贵妃互换身份,你们可知,她若真见了南宫肃后果会怎样?南宫肃必定会强迫她羞辱她,令她身败名裂。更让皇上蒙羞受辱。皇贵妃是报着与南宫肃同死的决心来的。”
南宫戬不置可否,“义父为她孤守一生,难道她就不该付出点什么吗?”
“呸!”苏鲤不愤一声,“南宫肃当年在西羽国就欺上瞒下居心不良,本是皇上救了皇贵妃,他却趁皇上回国继位皇贵妃昏迷之际,颠倒黑白向西羽女皇邀功,把功劳全放在自己身上。并趁机向西羽女皇求娶皇贵妃,西羽女皇不明就理,便应下了婚事。
皇贵妃爱的是皇上,根本不是南宫肃。他虚伪至极,皇贵妃怎么可能会嫁他?当年的抢婚,皇上与皇贵妃是两厢情愿,南宫肃是自取其辱。”
听苏鲤如此说,南宫戬脸色极不好看。
他瞟了瞟苏鲤,“这些都是皇贵妃亲口告诉你的?”
苏鲤梗着脖子,“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南宫肃,看看他是否说得出口?天下人不明白实情,便唾骂皇上夺人妻子,其不知,南宫肃才是抢夺人妻。他借此事,争得个好名声,顺理成章带兵攻打中宁,其实是他野心勃勃,想要的是这天下。”
南宫戬瞟瞟苏鲤,不再说话。
对义父的野心,他其实心知肚明。
这么些年,他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些事。
苏鲤看了南宫戬一眼,直接站起身提着兔子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苏鲤回来,兔子已经去皮清洗干净。她拿着一根粗的柴火串上兔子就架在火上烤,手法之娴熟,看样子之前没少做。
南宫戬笑了,“你这烤兔子的手艺还是我教的,如今你算是真正的出师了。”
苏鲤听闻就象没听见一样,板着脸,只闷闷坐在火堆旁烤兔子。
南宫戬就着火光深深地看着她。
“小鲤,我不会让你随赵昶去的,上一辈子我们错过了,今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你恨我也罢,杀了我也罢,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南祥。”
“你和我哥哥要把阿熠带去南祥,其实真正地目的是引我去南祥吧?赵昶死了,阿熠是我和他的儿子,你们都知道,我不可能放任他独自留在南祥。”
被戳破心思,南宫戬脸上窘了窘,“我和你哥哥都太熟知你的秉性,若不是你心甘情愿,我们无论如何都带不走你。小鲤,今生我们三个再在一起不好吗?”
苏鲤摇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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