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焦夫人的决定(1 / 2)
焦夫人病得不轻,主要还是心病。
她这几年本就对裴二公子的死心疼自责,在知道真相后,更是气怒攻心,一时没撑住,直接就病倒了。
焦大学士觉得自己的天就要塌了。
当苏鲤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焦夫人床前摸眼泪,一个昂藏五尺的男儿,坐在床前,一手紧紧握着焦夫人的手,哭的象个无助的孩子。
世人只道,焦夫人霸道强横,经常把焦大学士揍的鼻青脸肿。
可谁又能想到,他们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心甘情愿,私下感情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焦大学士看到苏鲤进来,也不怕她笑话,直接仰着泪脸。
“琼华夫人,我家夫人她这是怎么了?她向来刚强,几乎不曾生病,怎么一从王府回来就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醒来后,迷迷糊糊,也不让请大夫,净说胡话,人都快魔怔了。”
苏鲤近前一看,焦夫人果然状况不太好。人昏迷着,一张脸苍白无色,嘴唇都干咧出血。闭着眼,神情悲恸,似乎陷入梦魇不能醒来。
焦大学士急忙让开身子。
苏鲤切上焦夫人的脉,二话不说直接取出银针就扎在焦夫人人中等穴位上。
一番折腾,苏鲤后背都汗湿了,焦夫人才长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焦大学士急切地扑过去,“楠竹,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宁肯我病着,你也不能倒下。”
焦夫人虚弱地看着他,目光柔情似水,“莫担心,我只是梦见俊樵了……”
焦大学士一听,嘿地一声,“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就放不下了呢!”
焦夫人突然悲恸地哭起来,“我侄儿死的好冤……”
苏鲤急忙安慰她,“夫人千万莫要再悲恸,你已经哀极伤身,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不仅为裴二公子报不了仇,你自己就先垮了。”
焦大学士一听,倏地看向苏鲤,“究竟发生了何事?俊樵的死……有蹊跷?”
“姑夫,我二哥是被人下蛊毒害死的。”
裴明珠愤愤地脱口而出。
焦大学士惊的一下子站起来,“你胡说什么?”
裴明珠梗着脖子,“我没胡说,姑夫你想想,我二哥年纪轻轻身强力壮,怎么可能得了个风寒人就死了?太医院那帮人都是庸医,根本是没诊出我二哥是中了蛊。”
“明珠,闭嘴!”
焦夫人皱着眉心训斥。
太医院的人都出自‘帝后山‘,为人刚正,医术不凡。走的是治病救人的正道,那些歪门邪道害人的东西,他们根本不屑去学,没诊出是蛊,也属正常。
裴明珠立马闭了嘴。
焦夫人看向苏鲤,“琼华夫人莫要介意,明珠快人快语,并非针对太医院,只是,对俊樵的死,我们都太心疼惋惜了……”
焦夫人说着,眼睛立马就红了。
苏鲤颔首,“不怪小郡主,太医院的师叔们当年未免也太自负,裴二公子的症状又与风寒无异,所以他们也未曾深想……
裴二公子出身名门,身份显赫,本是欢喜来成亲,谁又能想到有人早已蓄谋要害他呢?谁又敢害他呢!”
焦夫人咬着牙恨道,“除了甲家,这皇城之中也无人敢害他了!”
焦大学士总算听出点眉目,“你们是说俊樵当年是被人下蛊毒死的?”
“正是,是甲一珍下的蛊毒。”
裴明珠又抢着说。
焦大学士脸一下子难看了,“是琼华夫人下的定论?”
苏鲤看着焦大学士叹息一声,“这事裴家人一直都在怀疑,只是毫无证据,小郡主说起当年裴二公子的症状,让我想起一种百枯蛊……
中蛊之人,与得了风寒症状几乎无二。‘百枯蛊’,顾名思义,就是中蛊之人只能活一百天,最终全身干枯如柴衰竭而死。”
焦大学士闻言身子立时一个踉跄。
裴明珠一把扶住他,“姑夫,你可不能和我姑姑一样再倒下了。”
焦大学士一张脸铁青着,哆嗦着嘴唇,“俊……俊樵君子端方,品貌周全,韶华郡主因何要害他?他俩可是自小就有婚约的。”
裴明珠一哼,“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我哥死了,她才能光明正大地嫁别人。”
焦大学士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当年俊樵初见韶华郡主,欢喜的不行,从云翼侯府回来,一脸的容光焕发,兴奋地拉着我,喝了一整晚的酒……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对韶华郡主一见钟情,满意的不行。”
裴明珠寒着脸,“她就是狐狸精,红颜祸水,长着一张能迷惑人的脸。我二哥多单纯,怎能抵抗住她的诱惑?说不定,那盏茶,就是她哄着我二哥喝下去的。”
裴明珠越说越不象话了,焦夫人又训斥一声,“小孩子家,不要多嘴!”
裴明珠焦急,“姑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夫婿就在京城,今儿我还见着他了呢!长着一张黑脸,木讷的象个呆子。他一直躲着我,明显就是不喜这门亲事。
姑母,京城人都长着一副弯弯肠子,我可不想象我二哥似的,被人害死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混蛋,你给我闭嘴!”
焦夫人气急了,摸起身边的枕头就砸向裴明珠。
裴明珠立马跳起来往门外跑,“姑母,你别生气,我走还不行吗?反正我的话准没错,京城人都是一副蛇蝎心肠,我是绝计不会嫁给那个墨云鞘的。”
焦夫人被气的好象一下子回过魂来,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威武方刚的样子。
焦大学士却高兴了,坐到床沿上,握着焦夫人的人,“你身子虚弱,跟孩子生什么气?咱自个身子要紧,来,快躺下。”
焦夫人一把甩掉焦大学士的手,冲着焦大学士就是一声低吼,“你们一个个就没有一个让省心的,我这辈子算是欠了你的了!”
说完,焦夫人也不顾苏鲤在场,抡起拳手就捶焦大学士。
焦大学士嘿嘿笑着,坐的纹丝不动任她出气,“现在你又能骂我打我了,我心里却是无比高兴……你方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可要把我吓死了。”
说完,焦大学士双眸通红,瞅了焦夫人一眼,竟转过头偷偷抹眼泪。
焦夫人停了手,扒在焦大学士肩头也悲痛地哭起来。
焦大学士回过身,把焦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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