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沙漠中有个老和尚(1 / 2)
大漠茫茫,风沙阵阵。
夕阳已经快要接近远方的的地平线,更显大漠的苍凉与孤寂。
一望无际的沙丘上,只有一排脚印昭示着大漠独有的生机。脚步尽头,一位年迈的僧人缓缓行走着。
他手持一根随处可见的胡杨树枝当做拐杖,略显破败的僧衣上却不见阵阵风沙侵染的痕迹,反倒如一朵出淤泥的莲花一样清新。沟壑纵横的皱纹在老僧的脸上体现着岁月的无情,但从老僧平静的神情中丝毫感觉不出他被岁月无情蹂躏过的挫败感,有的只是对时间流逝的平静与对世人的慈悲。他行走在黄沙之上,并不似一般旅人那样,仿佛是屈服于沙漠的奴隶,给人一种无力和颓废之感。老僧行走之间仿佛闲庭信步,又仿佛念经坐定时,给人一种宁静之感,使人觉得他与大漠就是一体,他已经完美的融入了大漠,好像天地之初就是这样。
老僧就这样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却又如此坚定。没有人知道他将要去哪里,也许就连他自己也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白天与黑夜,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日升与月落。遇见行人或商贩施舍清水与吃食,他就为人诵经一段;累了就打坐在胡杨树下或沙棘树旁。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直到一天黄昏将至,老僧心有所感,他抬头看了看西方的天空。太阳似一个巨大的光轮,缓缓地没入了地平线。
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向着太阳的方向缓缓走去,庄严而又沉重。他可能是走了一刻钟,也可能是走了一个时辰。当他翻过一个巨大的沙丘后,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的尸体,但却并不是常年交战的双反军队尸体,而是一群普通流民的尸体。
老僧站在一地的尸体中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坐下来诵《往生经》一段。诵经完毕,他向西行去,绕过一个低矮的沙丘,他听见了一声婴儿微弱的啼哭声,他循声走去,在两个中年男女的尸体下发现了一个哭声已经几不可闻的白嫩男婴。
看到这个婴儿老僧仿佛如释重负,又仿佛身负千斤,最终在两种情感的最终这两种心绪织成了一句话。
“终于见到你了”老僧如是说到。
他轻轻的搬开两具尸体,动作轻柔的将这个婴儿抱起。婴儿的的小脸已经苍白到几乎透明,俨然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只见他咬开自己的手指往虚弱的婴儿嘴边送去。滴落的血液却不是常人所拥有的鲜红色,而是经文里记载证道成佛的高僧大德才拥有的金黄色。
这婴儿想必是饿极了,当老僧的手指放入婴儿口中后,婴儿在喝下几滴血液之后,开始用力的吮吸老僧的手指。老僧的脸上最终绽放出了一抹真诚的笑意,如暴风雨侵袭过后莲花,残破又娇艳。
婴儿在吮吸了一会儿之后,小脸由最初苍白逐渐转变成了红润有光泽。老僧注视着婴儿的双眼深处,仿佛看到遥远的未来,又仿佛从不曾见到什么。只是老僧的眼睑微微下垂,而他的眼底深处仿佛有万物生灭,经历着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老僧抱着这个婴孩在满地的尸体边上打坐了三个日升与月落。按理说大漠的白天和黑夜应该是无比的炎热和寒冷的,但是这个婴儿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饿了就闹,困了就睡。无论是白天炎热的风沙还是夜晚刺骨的寒风,都侵袭不到老僧所打坐之地的方圆一丈之内。这方圆一丈之内好像与外界脱离了联系,只有这个年迈僧人可以自由控制,任期日升月落、春夏秋冬,我自岿然不动。期间老僧一直眉头紧皱,迷离的眼神仿佛在诉说他的迷茫,其
程度比当年他参悟经文还要艰深,要知道他可是佛门之中参透经文最为深刻之人了,但这时他仍是感到无比的混沌,不知莲花落何处。
只有婴儿饥饿哭闹时他才婴孩喂一点金色的血液,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婴儿在喝过几次血液之后变得越发健康,由开始的奄奄一息变为现在的哭喊声愈发大,甚至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健康婴孩。
当第四日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老僧苍老的容颜和婴儿娇嫩的小脸蛋上时,老僧和小婴儿仿佛心有所感,同时睁开眼睛望向对方。
婴儿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望着饱经沧桑的老僧。老僧的眼睛里写满了慎重,望着面容娇嫩的婴孩。
最后老僧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婴儿也被他感染的笑了起来,如一串清脆的银铃声。
老僧抱着婴儿,迎着初生的朝阳缓缓走去,地上的身影无线被拉长,仿佛在昭示着未来无限的可能性……
老僧抱着婴孩从沙漠中向西行走月余,从荒芜的沙漠终于走到了葱郁的绿色覆盖的草原。
一路行来,婴儿仅仅是喝一点老僧化缘而来的清水或羊奶,但是面色倒是相比当初要更加红润,精神也更胜往昔。婴孩不时的嘤咛出声,仿佛一声声的晨钟暮鼓敲击在老僧的心湖上,激起一层层的涟漪,仿佛提醒着什么。不过倒也为这枯燥的旅行增添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草原人民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奉者,但面对带着婴孩的老僧也是感到疑惑,但也仅限于此。他们总会拿出最好的奶酪和羊奶供奉老僧,老僧也总是会给他们颂一段佛经,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知道讲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还是会认真的聆听。认真聆听完毕之后,才去做一些日常的劳作。望着草场上牧民认真劳作的背影,老僧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僧就这样走走停停,又过了月余,老僧终于走到了草原上最大的城池月牙城的城郭前。
月牙城因城池西边的月牙湖而得名,城池的主人是经历了十三年征战而将要成功统一草原的大可汗---次仁阿登·阿克尚。他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真正有希望结束了草原上部落之交的连年混战,从而使得牧民真正的过上了逐水草而居的平静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已经近在眼前了。
虽然连年的征战牧民们流离失所,但是部落之间还是会开市而易,尤其是与南边的大渊王朝。南边的商人会带来丝绸、香料、精巧器物、生活用品……等等。
热闹的市集上,由于与大陆南部的大渊王朝多年通商的结果,其中不乏有汉人的商人在进行着贸易往来,因此城池中也有着汉人经营的酒楼。
一家名为“好再来”的酒楼,,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汉子却给人一股不怒自威之感,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悍与果断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没有真正的战火的淬炼是不可能拥有的。汉子的对面是一位木讷中年僧人。
“你确定上师会从本城中而过?”大髯汉子带着疑惑开口问道。
木讷僧人回答道“是的”
“因我马上要一统草原?”大髯汉子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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