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李白芝这下也没了主意，虽说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家中也无任何家资，只有些破旧家具，想来也是买不了几个钱的，平常吃穿用度多靠李老汉每日上山拾柴采药，最多去河边钓些鱼来顺带园子里自家种的一些瓜果蔬菜带去村子里的集上卖掉。就这样也仅仅够平常两人吃穿。为了李白芝上学堂的事情，两人更是省吃俭用，加上李老汉的和教书先生多年的关系减得几分学费，才能够让白芝上得了学。平日里本无积蓄，白芝又需要上学，家中只得李老汉一人为了生计劳作，两人虽然都没闲着确实是也只够吃穿里。李白芝知道老头子不易，平常学习更比起他人用功非常。也是运气，这些年来也不见得两人生什么大病，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是没有解决办法。思来想去，李白芝看得老头子脸色越发难看，也顾不得这些许多，趁着老头子休息空档出了门便向村子里走去。心急脚快，不过一会功夫便到了朱郎中家。抬手敲门咚咚咚，“请问朱大夫在家吗，我有急事寻您。”不一会听见屋内回应“莫急稍等”嘎吱一声门板应声而开。“原来是小石头啊，找我何事”“朱大夫，我爷爷今日被毒虫咬伤，看上去毒虫颇为厉害，爷爷腿肿的老大，不见消退，我请您去我家给我爷爷看看”“啊？前面带路，稍等我带些东西”，朱郎中闻得此言却也是知道事情不妙，去寻了自己的药箱又找了些药材和瓶瓶罐罐。背上箱子便急跟上白芝。

却说这边，李白芝出门后，李老头情况更是不妙，不但腿肿得更加厉害，淤黑已经蔓延到了大腿。脸色黝黑，突然听的一声咳嗽，却见李老头吐出来一滩黑血，便昏了过去不知人事。

朱大夫和李白芝两人紧赶慢赶还是晚咯一些，推门边看见了倒在床边的李老汉。“爷爷！”李白芝看得此等景象更是心急，没想道老头子的病突然恶化得如此严重，一步便窜到床边。朱大夫跟在其后，一眼瞧到李老汉的脸色，看其脸色黎黑内有青色外露，印堂处更有隐隐黑气，心道大事不妙。

急忙取了箱中的银针，往床头灯火上一烤，待得银针被烤得通红，一针便向印堂穴扎去，呲的一声。只见印堂上的黑气往内缩去，竟向心门走去，不由的思考。朱大夫又是几针下去，分别扎在了李老汉的膻中、鸠尾、水沟、百会、乳中几个穴位处。黑气停留在了胸口处不再移动，看见如此朱大夫急忙从药箱中取出一根艾条点燃，对着黑气出热灸了起来，一刻钟功夫后见得黑气消退，这下朱大夫才松了口气。不紧不慢的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丸取出一颗给李老汉服下。朱大夫昨完这些才开始替李老汉诊脉。此时已是夜晚，四周只听得窗外虫鸣，朱大夫手下细细感受着李老汉的脉象。一旁的白芝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深怕自己影响了大夫给老爷子诊脉，内心却又着急想问问情况如何，话到嘴边忍了回去。

一刻钟后朱大夫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石头，你得有心里准备，看其症状，老李并非被一般毒虫咬伤，我也是没有见过此等症状，虽说现在已经压住了体内的毒素，但是并无方法根治，现在也只能这般。”说罢，拿出笔墨纸砚，写了张方子交与李白芝并说道“拿好，记住三碗水煮成一碗水，每日分三次服下”又拿出一瓶药丸“这个每日服半丸，另一半研磨成粉加水涂抹于咬伤处，目前只得如此，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天意了。哎”说完这些朱大夫收拾好药箱便打算离开。见朱大夫要走，李白芝赶忙起身，留住了大夫，看着朱大夫却是有话要说。朱郎中看他扭扭捏捏半晌没有言语，哈哈一笑，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今日诊费药费就不收了，这些年我也颇受老李照顾，许多药材都靠他如山给我寻得，我俩老熟人了，今日见他如此我怎能不管，不过往后的老李药钱嗯····”朱大夫思量了起来“正好我的药铺却个学徒，不如这样，你来我的药铺给我当个学徒如何，就用你的工钱抵药钱了。”说罢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老李。听得朱大夫如此说，李白芝内心大喜，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朱大夫，一时之下两泪纵横而下，赶忙给大夫重重的磕了个头。见如此朱郎中赶忙将其扶起，“不必如此，明天你就来吧。”说完背起药箱转身便走，“朱大夫，我送送您”李白芝见其要走赶忙迎上去相送。却被朱大夫阻止“你啊，还是在这照顾老李吧”听得朱大夫如此说，李白芝只能作罢，目送朱大夫离开。

朱大夫走后，已是深夜。李白芝给床上的李老汉盖好被子，刚刚坐下，忽得肚子鼓得一声，只觉得腹内饥渴，为了李老汉的事情上下奔走，今日忘了吃饭，连忙舀了一勺水充饥。却见的桌上有一堆红果，桌角旁还有一只山鸡，心里知道肯定是老汉为自己几天过生弄来的，又看了床上的李老汉如此模样。难免中心一酸，哭了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哭着哭着却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不等得鸡鸣，李白芝早已被饿醒。胡乱吃了些桌上的红果果腹，又煮了些粥水给还在昏迷不醒的李老汉喂下，便按照昨晚朱大夫的要求将一副药三碗水煮成一碗分成三份，将一份并着半颗药丸喂给老李喝下。又将另一半药丸磨成粉，加上清水攉成药膏给老头子伤处涂上。做完这些，又将那只山鸡带上，不等天亮便出了门。

等到了村里，李白芝却没去往朱大夫家，而是先来到了学堂，见得先生正在读书。李白芝轻候在蒙口，不敢打扰。等到先生读完，才入门唤先生。“先生，学生白芝。以后便不来学堂”先生听得此言便询问原因，李白芝便把家中所发生之事告与先生。说明缘由，李白芝行礼后便起身打算离开。见其如此先生只感叹可惜了一个读书苗子，却也并未挽留，只是拿了本书送与了李白芝，劝其平时好生学习，莫忘了识字的功夫。从学堂出来，李白芝才来到朱大夫家。并未着急敲门，待整好衣冠，见得屋内灯火亮起，才敲门。屋内，朱大夫刚醒，穿好了衣裳听得屋外敲门响，心知是李白芝来了，开了门，果然是李白芝。李白芝抬头望去见是朱大夫，便行了礼开口说道“朱大夫是我来了”说着一边拿出了那只山鸡“承蒙朱大夫大恩，无以言谢，只得这只山鸡送与大夫，望大夫手下。”朱大夫见其如此，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收下这礼了，边接过了李白芝手中的山鸡，交与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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