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守株待兔 顺藤摸瓜(1 / 1)
元月三日辰时,二人收拾行囊打道回府,路上惊讶地再次碰见县丞,萧陆辰竟然没有穿越回去,这事如此蹊跷,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慕风霖毫不含糊的没等县丞解释便上前就给了几拳,县丞的脸上挂彩了。张枫桥上前拉架,心却想活该被打。萧陆辰嘴角流血,跪在地上求饶。是自己对不起他们,恳请张枫桥原谅他这一次,只因他一时心急做了错事。枫桥答应放过他一马,问其为何穿越了可还在这里。萧陆辰瘫坐在地上自怨自艾,还以为真的如他所愿,可是清醒后他还在苏州馆驿。
这件事情极其可疑,他们需要好好分析一下,为何即便是有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无法得偿所愿。那抹黑灰的存在是否真的意味着隧管来过。眼下隧管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宋国溪清州基地、苏州馆驿与伽罗塔。难道他还会去基地?真如他们所设想的,或许这样会更麻烦。如果不能随时跟踪隧管,那么眼下,他们只能把重心放到苏州了。萧陆辰回县丞府派重兵把守馆驿与伽罗塔,在其附近设伏。而张枫桥二人与县丞派来的辽兵镇守夜笙山。
元月八日,已经五个昼夜,他们依然坚守在各自的阵地,丝毫不敢松懈。依照时间来看,隧管一定是如他们所想,身在宋国溪清州。
这几日,夜晚的夜笙山中,依然徘徊着各种奇异的叫声。以至于下了山,张枫桥的耳朵里还出现了各种鸣叫声,这是一种幻听耳鸣。有时是火车轰鸣声,有时是蜂鸣声,也有时是蝉鸣声。这种声音一直缠绕着他以致于坐立不安。
元月九日,是东京府每两个月来苏州视察的日子。东京府都总管的一行几人会来苏州留宿几日,如若见到大量的辽兵出现,势必会引起前来视察的都总管的注意。要让他知道无故挪用重兵之罪,县丞不仅性命不保,而且一旦得知也有宋国人参与其中,定将其株连之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就功亏一篑了。果然,没过多久,萧陆辰迫于压力,将镇守馆驿和伽罗塔的辽兵撤了回去,只留夜笙山十余兵力。
由于苏州的兵力甚少,不受平原地区上京的监督支配,但受辖于东京府,苏州兵力一直是由苏州县丞负责调动,以及接受上面的视察与监督。
张枫桥得到了消息气得直跺脚,这下可遭了。根据他们的分析,馆驿、伽罗塔和夜笙山这三处地方要么均是穿越点,要么就是馆驿连接着伽罗塔,伽罗塔连接着夜笙山,而夜笙山则是最后的穿越点。以隧管的角度出发来看,馆驿和伽罗塔地方不大且不隐蔽,不如夜笙山方圆十几里且树木茂密更隐蔽些,尤其是夜晚。他们笃定隧管的穿越点一定是在夜笙山上。
元月十一日,距除夕仅剩十五日。县丞心急如焚,都总管一行七人在自己的地盘骗吃骗喝,表面上殷勤地接待着都总管,背地里咒骂不得好死,耽误了他的大事。张枫桥如果再不及时走,恐怕除夕前赶不到宋国。原本镇守夜笙山的辽兵本来就不多,如今军心涣散。张枫桥破釜沉舟,答应三日内让大家各自回去,只不过现在要严阵以待。
正当大家以为要前功尽弃之时,一个身影忽闪现在馆驿附近。没错,隧管还是来了,这次是只身前来。馆驿外只有两名辽兵把守,他想必知晓是东京府都总管的人前来视察军情。
夜晚,隧管趁都总管的人在县丞府喝酒消遣,他借机打晕了门前的辽兵,进入馆驿。很快,他已经来到夜笙山脚下。枫桥的人在树林里潜伏地很深,隧管左顾右盼地来到山间。守在夜笙山上数日的辽兵发现了其踪迹,就等他自投罗网。隧管来到一处,准备使用穿越术,枫桥等人已经渐渐靠近,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抓获。
众人将其带到了山下,枫桥怕夜长梦多,连夜与慕风霖将其审问。经过一再审问,隧管对破庙佛像后身所刻的六个字是何意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如果那字不是隧管所刻的,那一定是与枫桥有过同样经历的前人所写的,以警示后来人。那么此人会是谁?会是萧陆辰吗?难道还有人被困于此?枫桥又反向思维,如有人故意为之,其用意何在?如果以这样的假设,会不会他们已经步步陷入敌人的圈套。
“无论圈套也好,真相也罢,我们势必要一路走下去,且就算是有人故意为之,也得让我们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吧。”
张枫桥坚定这种假想敌,他们不得不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眼前谜点重重,如若按此思维走,想必溪清州还会有线索是他们没有发现的。
他们又从隧管口中得知,那黑色粉末是隧管在穿越后留下的一种印迹,叫焕墨尘。张枫桥想来那日在家中发现的就是焕墨尘。在隧管的穿越术并未达到炉火纯青之时,也正因为如此,才每每在穿越后会时不时显现出这种印迹。此印迹非同一般,隧管可以依赖着他的焕墨尘将人与物穿越到他想要的年代。一旦用焕墨尘穿越,即便使用穿越术也只能回到当初穿越时的着落点,是回不了现代。
不过隧管说这种印迹随着穿越术的熟练程度分为琉璃尘、焕墨尘和踏红尘。他们从隧管口中得知了这么多的信息,便再无利用价值,于是放走了隧管。因为现在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他与挪挪分别已有数日,是时候该回去了。不过张枫桥还是对苏州不太放心,他们需要再次确定一下苏州再无别的线索,便可以着手将重心放在基地。因此张枫桥吩咐慕风霖次日动身,再对伽罗塔及观音阁周边仔细侦察,并速去速回。
元月十二日,辰时。慕风霖已赶在伽罗塔的路上,张枫桥来到县丞府,萧陆辰得知放走了隧管很是气愤。张枫桥并没有把隧管的秘密告之他,但他约定几日后回宋国溪清州的隧管基地,可能所有的线索和秘密均在那里。陆辰承认看到过佛像后的字,可那字并非他所刻。他们分析如果不出所料,回家的路必是在夜笙山上。张枫桥向陆辰承诺,待时机成熟后再回来一起走。假如春分节气的前十五日他们还未到苏州,证明情况有变,县丞自己要想尽办法离开苏州前往宋国的溪清州集结。陆辰以为十五日太长了,而且十五日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十五日并不算长了,我来时也是历经十多日才到的苏州。”
“你们来时走的陆路,回去可以走水路呀!”
张枫桥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快速拿来两国地图拼接起来。对!走水路!随即张枫桥应允了陆辰在苏州的其余时日在县丞府临时住着,已腾出一间空房。因为都总管府的人做事拖泥带水,还要留宿几日。
元月十六日,都总管带人骗吃骗喝了好几日,今日大摇大摆地离开苏州,除了云彩没带走,其它能带走的都顺走了。这家的两头牛、那家的三头羊、他家的四匹马,还顺了个十七岁的女娃。几人上了马背,队伍后面拖拖拉拉了一堆哭天喊地的,哭得稀里哗啦,几十米。
张枫桥向来嫉恶如仇,见不得这帮人胡作非为,便打趣地向陆辰问起是他宋国使臣的权力大,还是都总管官大。萧陆辰哭笑不得,这个根本没有可比性,宋国使臣来辽国是丝毫没有任何权力的。不过他看出枫桥兄将要行侠仗义,他再三劝说都总管的人不好惹,他们最好不要多生事端,否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实张枫桥心里也很清楚,势单力薄的他根本拼不过这帮人,也唯有袖口中的这把萧也许能搏一搏。
其实他本不该在辽国地界生事,可是这帮都总管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等事。他拿出一样东西让陆辰闻了下,自己便快步上前。萧陆辰都来不及喊他一声,也跟了上去。枫桥脚步快,不听陆辰相劝,来到队伍最前面。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没错,和他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样,这些人蛇头鼠眼,尖嘴猴腮,各个都是丑陋的嘴脸。都总管听不懂此人在说什么,不过倒觉得语气十分强硬。陆辰赶过来,忙对其翻译。他的意思是说,欢迎都总管下次访问。张枫桥一边怒道一边拿出魔萧,剑拔弩张指向都总管。几人下了马恼羞成怒欲对枫桥砍去,他赶忙吹了起来,可是魔萧却再一次失灵。他躲闪不及,右臂被都总管的人刺伤了。萧陆辰见势拔出剑与其厮杀起来,心里想这使臣的荒唐之举,真是病得不轻,竟用吹萧来杀人。此时从伽罗塔赶来的慕风霖,见远处的县丞与都总管的人杀了起来,枫桥又受伤了,所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萧陆辰武功平平,而慕风霖却有着一身的武功。不过都总管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双方拼杀几回合,眼前的慕风霖一身本领,令张枫桥刮目相看。打着打着,有一人溜了。
一柱香后,他们把都总管一起的六人给制服了,发现少了一人,那人定会去报信了。方才在都总管后面哭天喊地的十几村民见张枫桥如此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夸赞他为了百姓而临危不惧,拔萧相助。枫桥伤得不轻,他原以为用萧教训这帮畜生,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陆辰知道都总管的大部队就在弥陀山附近。形势所迫,他们将几人绑在了树桩上之后,几人来到榭阳湾。榭阳湾只停泊着两艘船,其中有一艘三桅帆船,这艘船对他们来说再适合不过了。枫桥劝陆辰弟跟着他们一起走,可是萧陆辰却执意不走。慕风霖忙给枫桥包扎伤口后,他们来到沙滩发现这榭阳湾的浅滩被冻结了,陆辰忙吩咐辽兵将海面浅滩处进行破冰,留出一条航道。
张枫桥一边捂着伤口,还一边担心地问起一旦都总管的大批人马来了,陆辰又该如何应对。萧陆辰让他们放心,他吉人自有天象,自有妙招应对都总管。而这时都总管手下的大批人马已经逼近馆驿。船支开了,枫桥冲着陆辰喊道,一定要等他们归来,要按他说的做!慕风霖则双手抱拳望县丞大人多多保重。萧陆辰点点头然后吩咐他手下的辽兵一定要将自己的身份藏好,日后定会再次并肩而战。随后他独自向着西面狂奔,马不停蹄赶往观音阁。辽兵解绑了都总管的六人,都总管率着众人顺着馆驿来到榭阳湾。都总管见冰面裂开,显然是有人已经出海了,如若没有县丞的指令或出海准许函,任何人是不能出海的。因此都总管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都总管带人走水路追杀,一路由手下的人去县丞府杀个片甲不留,如若不见县丞就顺着伽罗塔一路北上至观音阁。如若需要,杀出苏州也是有可能的。
都总管带着十余人乘另一艘船前去追赶,其余三十余人欲血溅县丞府。不过县丞府内其实有三两丫鬟和一班家丁,并没有萧陆辰的亲戚和亲信,所以他这才能够放得下心独自离去。
天空阴沉着,准备着为了一场大雪做着铺垫。已经是未时,船上的帆手航海经验尤为不足,对风向拿捏不准。没有多时,敌人的船只已经赶了上来。敌人的装备武器精良,远胜于苏州的散兵。一旦双方交战,自己的性命恐不保。相距百米远,枫桥吩咐辽兵注意敌人的弓箭射来,同时己方也要做战斗准备。箭射了几个回合,伤亡不多。离敌船几米的样子,慕风霖跳上敌船与敌人单打独斗。慕风霖又趁乱强行将敌方帆手挟了过来,挟持此人撑帆。都总管见状怒发冲冠,跳上船来与慕风霖决斗。慕风霖招式犀利,唯快不破,在单打独斗中占据上风。慕风霖向右劈出一刀,都总管极力抵挡,都总管也不示弱,奋力刺向慕风霖,其一个转身用刀抵挡。都总管双手执剑将慕风霖拼力逼到角落里。
“本都总管今日定要拿下你的人头!”都总管怒冲冲地喝道。
“胜负未定,多说无益,看招!!”
说着,慕风霖一个转身倚着船舷向左闪去,随即挥出长风破浪,都总管运着内力极力抵抗。慕风霖腾身而起,向其砍去,都总管此时也只有招架之力。
“哈哈哈!今日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武林高人。”他虽然招架住了慕风霖的长风破浪,可他此刻深知自己受伤不轻,勉强运着气息,假装没事的样子。
“思慕之风,霖乱之雨,暗月之魂,舍我其谁!来吧!让我们一决高下!”慕风霖先是低声吟念又高声吼道。
慕风霖霸气的招式令都总管措手不及,被逼在角落里,其脚下一个不稳,半截身子已经探出船舷。不料,此时从敌船射来一箭正中慕风霖心脏,中箭之后他拼尽全力,最终拼死将手中的匕首扎进了都总管的腹部,枫桥誓为慕风霖报仇,命众人拾起弓箭将那人万箭穿心。慕风霖昏厥了与其一同坠落入冰冷刺骨的大海里,枫桥两眼噙满泪花,冲着大海大喊慕风霖。辽兵见势胁迫帆手拉起帆布,只见一阵大风,船身扶正,一路南下。枫桥悲痛万分,与自己在辽国共患难的兄弟牺牲了,是自己对不住他,连累了慕风霖。
波澜英雄陨,悲雪连日落。
在苏州被追杀的县丞萧陆辰赶到观音阁,观音阁上下蓬荜生辉。天无绝人之路,他知会观音阁僧人,称自己已看破红尘,剃度出家。剃度仪式极其简短,草草了事。以后苏州没有叫萧陆辰的县丞,只有法号觉明的僧人。副都总管手下的人搜到了观音阁,依仗着人多势众,毫不客气的对观音阁上下大肆搜寻。众人搜寻无果后便撤出苏州,前往东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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