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叙旧尚书 辽远遭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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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夫妻二人提上礼品去溪清州的尚书府与其相聚。上官府蓬荜生辉,上官二人见他们的到来不禁感到欣慰不已。一位是翰林图画院的学正,一位是大宋使臣,他们总算熬出头了。上官秦能看出张枫桥在言语之间透露着他的自信。他回想当初他们刚来这里时,还是前怕狼后怕虎。经过数日的历练,他成熟了不少,上官秦都对其另眼相看了。怜儿那羡慕的眼神,仔细听着他们讲的每一个故事,不容错过任何一个。

“怜儿姑娘,这支萧还望你能收好。这支萧对我们来说是雪中送炭,也确实帮了我们多次,现将此萧完璧归赵。”

“既然挪挪姐姐不用了,那我也不勉为其难了。”

其实洞萧已经没有了蛊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任何事物都会有始有终,有自己的不足之处。哪怕是一种缺陷,它也是完美的一部分。张枫桥虽是优柔寡断,但他有挪挪时刻警醒。上官秦纵然失去妻子,可是他却拥有那么可爱的女儿。慕风霖抱憾葬身大海,可张枫桥会铭记于心一辈子。就连萧陆辰是那么自私的,可是他的自私是为了早日与妻儿团聚。

上官秦称有要事在身,执意让枫桥二人待他归来时再与他痛饮几杯,一醉方休,张枫桥也痛快地答应了。一旁的挪挪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可见是酒量见涨。

接着,他们在尚书府跟怜儿又聊了几个时辰,在交谈之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回程时,在登州上船去苏州的途中该由谁来掌船。原本回宋留下的那个辽兵,可惜也死了。怜儿灵机一动,她倒有个好办法。挪挪正洗耳恭听。她听她爹爹说,汴京城的漕粮往来运输都是靠城内的汴河,他们把这称做漕运。漕运关系到汴京城的百官俸禄与百姓粮食运作。如今三司使都由她爹爹掌管。罢了,他们又要麻烦上官大人了,只盼他好人做到底吧。

戌时一刻,尚书府外红灯高悬,府内喜气洋洋。上官秦归来,府内下人早已将丰富的晚膳备齐。张枫桥与挪挪举着杯盏一同敬上官大人。

“承蒙上官大人数日以来,对在下及贱内的抬爱与多加照顾。”话音刚落,枫桥已经先干为净了。

上官秦也寒暄着,在这里只兄弟相称,没有什么大人。边说着,边一时兴起,提盏说道。

“这些时日为兄我也有照顾不周之时,还望你们不要见怪。这往后的路呀,还需要你们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曙光才会不期而遇。”

他们听到上官秦这样的鼓励,很是虚心受教。张枫桥很是客气,又放慢了话语,吟道:“路还是要走的,这一路有上官大人您这位贵人相助,还望贵人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其实我们此次迟早要回辽国,并打算从登州起航,不过迫在眉睫的是没有合适的撑船之人。”

上官秦深知枫桥此话的用意,接着又称大宋撑船之人应有尽有,不过要是从登州起航,这船可就不那么好借。枫桥听了笑了笑,此次他能从辽国回来,是依仗辽船回来的,目前船已停靠在登州锚地,让上官兄他大可放心。上官秦想来既然这样那就更好办了,不如让他们将船名告诉自己,好去找人在登州盯着,以防有人偷船。张枫桥不解还会有人偷船?其实张枫桥有所不知,在登州地界,名义上是大宋东北边陲,且手握重兵。实际上近年来登州出现过多次偷船事件,仅仅文银百两的贿赂即可将船的手续拿到手。登州朝廷一直在严防,可效果甚微。张枫桥一听,急忙站了起来。

“上官兄,我当时可是以使臣身份交由登州守城的柴将军,大概不会有事吧。”

挪挪见他沉不住气,便让他静下心来先坐下。枫桥很诧异在登州境内会出现这样的偷船现象,同时他也很忌惮,心里直嘀咕着但愿“辽远号”平安无事。上官秦让二人宽心,他会着手派人去盯着。挪挪在旁暗自想了想,坚信上官秦必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所以她暗示了枫桥,向其提起酒盏又与上官秦敬上一盏,挪挪则以茶代酒。

杯酒言欢叙尚书,推心置腹把情舒。

往昔忆事已随风,只盼来日再相逢。

他们回府上,又仔细琢磨了目前的线索,发觉佛像后的六个字与破庙中墙壁上的一行字,从字面上看有冲突。方位艮指的是苏州,节气震指的是春分。也就是说,要在春分那日的夜笙山上要有雷声,可春分那日就一定会电闪雷鸣吗?这个问题仿佛问住了挪挪。挪挪若有所思,风云莫测怎么会笃定春分那日一定会有雷雨。张枫桥笃定,应该是前人穿越的那日是有雷声的。挪挪想起当日黑豆失踪时也是下雨天,电闪雷鸣的。黑豆和蛋挞仿佛听懂了他们的谈话,一直在喵喵地叫着。张枫桥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如此看来,他们必须得在二月中旬赶回苏州,春分节气本来雨水就少,谷雨后雨水才渐渐多了起来,到那时已是四月中旬了。

五日后,挪挪来到翰林图画院,向赵佶递交学正辞呈。张枫桥其实也想来卸磨杀驴,可是如若他卸了磨,就走不出宋国,更去不了辽国,也就杀不了驴。赵佶看到挪挪的辞呈大为不满,对挪挪老生常谈。他之所以破例升她为学正,就是看重挪挪的绘画方面的才能。赵佶压住心中怒火,婉转地又说起对她将来的打算。如若她再为他尽心竭力几年,他或许可以为其加官进爵,升她为翰林学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赵佶的话语中看得出他很器重挪挪,对她求贤若渴。可不论是如今的锦衣玉食,还是受官家更多的青睐,挪挪都不为所动。不仅仅是她实在不愿再做学正一职,更重要的是她要回家。赵佶见学正态度十分坚定又很诚恳,自己又若有所思,想必科举成绩一出,他便挑选出几人担任翰林图画院空缺之职。好吧!赵佶还是勉强的答应下来。

政和二年,二月五日,张府。

“枫桥,虽然官家不情愿,我还是坚决地向官家辞掉职务。现在无官一身轻呀,真好。”

“官家视你为知己,所以才会不情愿。”枫桥的话语中仿佛透露着醋味。

“你吃醋了?”

“我才不吃醋,女人呀,头发长见识短。”

“说正经的,我们还需多少时日才能去辽国?”

张枫桥冥思苦想着,他要考虑到苏州辽兵会不会严阵以待为都总管报仇。遂叹了口气,大概要再过些时日才能动身。“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中断了他们的谈话,枫桥顺了件外衣淡定地走出来将门推开。

“原来是上官大人,快请进。”

上官秦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出,出事了!你在登州停的船不见了!”

“什么!!”张枫桥束手无策的惊住了,挪挪也从屋外赶了过来。

原来昨夜在登州港发生了一桩案件,有人暗杀了守关的柴将军,船也杳无踪影。这事一出昭然若揭,上了登州头条。

他们等待多日,想不到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船果然被偷了,这正是张枫桥所担心的。他们深觉这偷船贼出乎意料的猖狂,那辽国的帆船造价千两之上,杀了个守城将军,再将船销脏,果然能赚得盆满钵盈。枫桥有心要将此事查清,挪挪劝其不要为了锁事再生出许多事端,不如他们就走陆路。其实张枫桥起初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又该如何向陆辰弟交待。走陆路,东京府是必经之路,而那里辽兵众多,一旦被识出是杀都总管的帮凶,势必会连累挪挪,他们也在劫难逃。或许这一次,他必须要挺身而出,再次冒险。挪挪再也劝不动,只愿他平安,速去速回。

午时后,枫桥独自来到尚书省户部,恳求上官秦再次借兵,不过这次他只借十几人即可。而上官秦得知后心有余悸,况且十几人的兵力又怎么能与偷船贼相较?不过再退一步讲,现任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他都素未谋面,更别说借兵。张枫桥无奈之下突然想起一人,那人便是上次与其一起押送官银的宫暮逸。

一个时辰后,上官秦托人让把晋封为正五品的四阶宣正大夫宫暮逸叫来。

“恩人,好久不见。听闻上官大人说恩人有事叫在下,所以在下就赶过来了。”

张枫桥笑了笑,迎合着他,说道:

“宫大人被升为正五品宣正大夫,我还未来得及恭喜呀。”一旁的上官秦见二人互相嘘寒问暖的便插了一嘴。都是老朋友,都别太客气了。于是张枫桥借助宫暮逸一臂之力,亲自与其去登州调查“辽远号”失踪一案,宫暮逸还带了二十名手下士兵一同前去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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