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团聚（1 / 1）

“请两位仙长收下小徒”李青阳明白此刻是改变一生的机会，错过不会再有，无论如何，试一试总不会有错。

山鬼核桃面面相觑，如此璞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虽说修行者不注重陈旧条框，但传承拜师必须庄重严肃，两人未成准备，李青阳亦是。

自古宗门薪火传承，外姓旁枝不传，离经叛道不传，道心种魔者不传。世家对功法经文传承更有铁血手腕，师者大道灯火，承者砥砺破暗！

“你且下山去，随你父再行前来”懒散的山鬼端坐在泥像下，核桃也站立在树桩中心随风摇摆，两人暗自盘算。

话音刚落，李青阳被不可抗拒嫩枝卷出庙宇，稚嫩脸庞眉头紧锁，没有办法下山而去，此刻阳光洒在肩上好不惬意。

“核桃，你就没有想法？”山鬼转头问道。

“我？记忆都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怎么教？反而是你时日不多还磨蹭什么？”

“李青阳刹那经历可比凡俗一世，心不安神不宁，何以为道？修道最为忌讳心猿意马，这也算一个小考验吧，这个徒弟谁也抢不走”山鬼若有所思，嘴角有笑，从他出手救治就决定了这李青阳只能是他的徒弟，核桃显然也看出这点。

雨后的林间小道格外清晰，李青阳裹着核桃叶穿梭跳跃，数个时辰自己的改变天壤之别，如若常人早已惊吓过度，而李青阳却异常兴奋，神乎其技的道法手段让他心神向往，脱胎换骨再度幼童年岁像做梦一般，哪个少年没有一个御剑飞行的神仙梦？

刚进村落的李青阳面对昔日熟悉的大叔大婶一个劲的打招呼，没有一人回应他的热情，偏远渔村人面对外来人总是很警觉，只是大家都觉得这光溜溜的小孩很眼熟。

“张婶，大龙叔，我呀，李青阳啊，经常蹭饭那个”李青阳朝正忙活的邻里招呼挥手。

二人满脸不信随后皱眉回响，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像李青阳，犹豫着要不要搭话。

“我爹在家吗？”

“在”二人下意识回答。

李青阳笑嘻嘻的抓着腰上树叶防止走光，光着脚在泥路上践踏。

“好像真的是青阳那孩子，可青阳不是长大很多年了吗？我还记得给他说过媒呢？”张婶疑惑不解。

“可能是山鬼大人的仙法吧，快去通知村长”中年大龙叔此刻反应过来紧随李青阳而去。

张家村今日喜庆非凡，李青阳家里人声沸腾，最遭殃的还是七岁模样的李青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抢着捏他粉嫩的小脸了。

“我说先生是怎么认出这小子的？”老村长喝着热茶问道。

“这我儿子啊？无论怎么变化，他所有的模样都在我心里，那种血脉相连错不了，虽然又回到孩童时代，再养个十年又何妨？”李鸣红光满面，没了忧愁大声宣泄，在告诉所有人他李青阳回来了！

“山鬼大人真无所不能！”

“青阳这孩子福大命大”

“李青阳！不要以为你变小了就可以耍流氓了，快把洗澡桶还我？”张三翠绯红着脸颊狠狠捏着小号李青阳。

“什么澡桶？什么流氓”穿着小时麻衣的李青阳茫然吃痛，虽然没什么感觉，但面对这两百来斤的三姐也不敢造次，打小就跟着三姐混，见多了这位的折磨手段。

“还狡辩，昨晚张大飞冲进我屋里抱着洗澡桶就跑，一直嚷嚷着青阳用”张三翠嘴上说着手却松了，生怕真的捏痛这小家伙。

李青阳环顾四周，终于瞧见躲在一旁忙使眼色的张大飞，一张大脸憋成一团，虽然三人从小感情极好，但受三姐暴打最多的还得是张大飞，此刻他已经想到三姐沙包大的拳头了，满脸愁容咧嘴解忧。

“啊，我忘在山鬼大人那里了，过两天给你拿回来。”李青阳拍着胸脯保证。

张三翠狐疑的看着李青阳，然后余光看见张大飞惊吓过度的样子，明了般的眯着眼挪动身躯，张大飞望见三姐不见身影立马转身开溜，能不能逃掉全凭天意了。

“既然青阳无事，那大伙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还有山鬼大人显灵的是切不可外传，从现在开始李青阳就是七岁诸位谨记！”老村长显然在村里威望极高，众人皆是点头应和。

夜色如水，张家村家家户户都掌上了灯火，村里饭菜飘香，泥道有犬蹦跳路过。

饭桌上李家父子相对而坐，李鸣小酌一口老酒，李青阳埋头苦干。

“青阳，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你已经见识到了，现在还想呆在渔村为我养老送终吗？”李鸣放下酒碗，他记得这样的话多年前依然问过，而他的回答是愿意。

李青阳停下了干饭的双手，虽然身躯骨骼只有稚童，但是他的心早已不是孩童了。

“我愿意！”李青阳盯着父亲饱经风霜的面庞认真说到。

“傻孩子，现在改变人生道路的机会就在眼前，走出去，去看看父亲未成见过的山河，去捋一捋人间正气，这是我一生夙愿，现在可以交托给你了”李鸣微笑着回应。

“当年我入朝为官，本意框扶社稷，正人间大道常伦，但一朝闻大道，方知我只是我。”

“林飞上师惊为天人，术法手段呼风唤雨，调风雨雷电，顺碧海波涛”

“哀大莫过于心死，一身书识无用武之地，后面的事也给你讲过了，就不再赘述”李鸣说完一口闷尽辣口老酒。

李青阳陷入沉思，他知道父亲当初辞官，却不知道是这番缘由，他深知耕耘一份土地几十年却被告知这种方式陈旧毫无作为的悲哀，那是信仰破灭，精神的断层。

“按你所讲山鬼大人还有核桃仙树肯定是看好你的，收徒只是早晚，改变你一生的机会就在眼下。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明日我去抓三条黄鱼，后天一同拜谢大人，如你不愿便留在山上，便随我下山养老送终吧”李鸣深深看了眼低着头的李青阳起身离去。

李青阳迷茫了，父亲希望他走上不一样的人生，哪怕晚年凄凉！极度渴望的奇异世界和渔村娶妻生子的一生，仙家惬意还是膝下尽孝，十几年的阅历不能帮他做出选择，鱼与熊掌自古不可兼得，修行无岁月一个闭关可能就是面对一坐孤坟。

“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核桃问向山鬼。

“怎么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想，不管如何他都是我徒弟，虽然没有时间再等了，世人或许已经将我遗忘，但吾将留下星火，燎原”山鬼沉闷着说到。

“百多年从未见你提起过往，憋不住了？”

山鬼并未搭话，依靠着泥像，轻轻抚摸着雕像，眼底尽是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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