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4:三色(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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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8b-ep4:三色(8)

“上述计划建立在敌军无法有效调动南部各独立营部队北上的前提下。”麦克尼尔用树枝在仓库的地板上画了几条线,又抬头看了看身旁面色各异的同伴们,“拖住敌方的南线援军这一工作,由留守新加拿大要塞的部队负责。他们的任务是在我军支援部队渡河并抵达作战区域之前阻止敌人北上包围我军……那么,现在谁愿意接下这项任务?”

“我来吧。”斯塔弗罗斯没等其他人表态便主动请缨,“北方的作战任务离不开你们,南线交给我来监督就行。听你刚才那么说,被安排在这里留守的部队大概率会是战斗力和可靠程度都值得怀疑的劳动营……虽然我并不认为把他们部署在这里会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如说,他们本来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麦克尼尔劝斯塔弗罗斯乐观一些,“那就交给你了,斯塔弗罗斯将军。我期待着你的捷报。”

第四骑兵团主力部队离开新加拿大要塞后,留守在这里的就只剩下了由大卫·塞拉少校【指挥】的劳动营和少数作战任务代表们(例如尼克斯·斯塔弗罗斯)。要不了多久,那些在第23步兵旅的要求下北上的联邦军部队就会从他们原先躲藏的游击区域现身、顺着附近的必经之路追击同样正在逼近马拉巴的第四骑兵团。

劳动营与其说是第四骑兵团的第四个营,不如说是专门放置俘虏和不可靠人员的监狱。仅在第二步兵师与共和军会合后,接受了新思维的作战任务代表们才逐渐探索出了把不稳定因素转换为预备队的方法,那就是经常组织这些人参加共和军组织的会议——许多深受整合运动所害的平民往往会揭露整合运动给他们造成的一系列苦难,而那些同这些平民有着近似家庭环境的士兵们也会很快地被感染、进而意识到整合运动并非值得他们效忠的恩人。

虽然这方法很老套而且多少有虚假宣传的成分(例如麦克尼尔经常声称整合运动试图恢复巴西帝国和奴隶制),但如此多的案例终究是做不得假的。无论是被整合运动强行征收土地的农民还是那些差一点死在矿井里的矿工,他们的经历都是真实的,以至于曾经发誓为整合运动而战的士兵们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否被特定的生活环境限制住了视角。耳濡目染之下,劳动营之中的大部分人员已经不再有反叛的心思了。

不过,麦克尼尔仍然把斯塔弗罗斯留在要塞内监视包括塞拉少校在内的军官们。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塞拉少校迟疑地把稿子交给斯塔弗罗斯,又让对方确认发报员所发送的通讯内容和稿子上的相同,“敌人会上钩吗?”

“他们会的,少校。”斯塔弗罗斯看了一眼手表,外面的夕阳正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敌人也会希望他们能够在发起总攻之前获得一个落脚点和一个稳定的前线补给基地。除此之外,您的身份和所使用的措辞也很有说服力。”

这不是塞拉少校第一次接受类似的任务了。上一次,他在第四骑兵团和共和军会师之前冒充联邦军指挥官并和许多突击队员一同占领了车站,从而确保北上的第二步兵师能够安全地同共和军碰头。这一次,卡尔多苏上校大胆地给塞拉少校布置了一个更危险的任务:引诱南方的敌军集中在新加拿大要塞。

敌军是不会放过策反某些共和军指挥官的机会的,而且塞拉少校还是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代理市长、仅因为被起义军俘获才不得不跟随起义军一同战斗。在削弱敌人戒备心态这一点上,麦克尼尔和卡尔多苏上校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他们不能无视另一个重大风险,那就是劳动营当真叛变。

因此,尼克斯·斯塔弗罗斯留在了新加拿大要塞,理由是其他更精干的作战任务代表都已经去前线了。

塞拉少校没给斯塔弗罗斯留下什么好印象,因为这家伙在带领起义军返回自己担任代理市长的城市后竟然打算趁乱逃跑——虽然他在透露城防情报、蒙骗联邦军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若不是身为当事人的麦克尼尔说服了卡尔多苏上校,塞拉少校这时候早就被埋在米纳斯吉拉斯州的某处无名荒野上了。面对一个有这等前科的【战友】,斯塔弗罗斯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有些秃顶的希腊人寸步不离地跟在塞拉少校身后,那些和他一起被留在要塞内的作战任务代表想必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普通士兵的忠诚无需受到怀疑,那些认清了自己在整合运动蓝图中实际地位的年轻人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危险的是那些认不清现实或本就能在原先的职业生涯中成为新贵的军官们,他们很可能抓住一切机会重回整合运动麾下。

“斯塔弗罗斯,我记得你是希腊人吧?”塞拉少校向敌人发送了那些颇具欺骗性的电报,而后坐在指挥室内和斯塔弗罗斯聊天。从这间视野还算开阔的房间中,外面的士兵们热火朝天地修缮防御工事的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入他们的眼中。

“希腊人就不能来巴西吗?”斯塔弗罗斯警惕地打量着屋子里的其他几名军官,“美国佬来得多一些,这是事实;可是你们巴西的意大利人和爱尔兰人也不少。”

“不是说希腊人不能来。”塞拉少校焦躁不安地搓着双手,他从斯塔弗罗斯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些许影子,“一年前我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你大概也一样吧?世上有太多的意外了,它们能轻而易举地把我们对人生的规划打乱,而更悲剧的是这些意外甚至还只是最轻微的那种。”

“确实如此,这就是命运。”斯塔弗罗斯没有否认塞拉少校的抱怨,“自己尽力而为仍无法改变的,还是交给上帝比较好。”

一名军官从屋子外面跑进来,小声地和塞拉少校说了几句话。态度变得温顺了许多的少校听罢,挥手让屋子里其他的军官都返回各自的岗位上。知晓敌人已经接近要塞的斯塔弗罗斯也准备离开,却被塞拉少校叫住了。

“你得守在你的岗位上才行。”这么明显的用意,塞拉少校没有看不出来的理由,“我只是好奇……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第一批敌人骗进来、快速地解决掉他们,但是这方法对第二批敌人是不管用的。到时候我们会承受数倍于己的敌军的围攻,而且再无缓和余地了。”

斯塔弗罗斯想起了当时塞拉少校被第四骑兵团一战打得全军覆没的经历,这时他确实有些担心对方的实际指挥能力了,“少校,现在后悔可没用了。我们只能在生存和死亡当中选一个,这是事实。”

就在第四骑兵团和联邦军第23步兵旅交战的时候,从南线包抄而来的联邦军在接到了第23步兵旅传来的新情报后纷纷决定赶去已经【叛变】的新加拿大要塞附近集结,而后再前往迦南村。

第23步兵旅的指挥官们并不在乎目前驻守新加拿大要塞的那名共和军指挥官是否真的叛变了,就算这只是个圈套,他们也有信心凭着南线的援军先夺回要塞再执行原来的作战计划。遗憾的是,最先计划用新加拿大要塞当做诱饵的麦克尼尔起初就没有考虑过凭着那座不怎么牢靠的要塞阻挡北上的敌军,他临走之前给斯塔弗罗斯留下的核心指令只有一条:

拖延时间。

“上校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听你的建议。”从麦克尼尔口中得知了真实计划的奥利维拉中校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在前线被麦克尼尔通知后方没法按时送来弹药补给的不愉快经历,“把他们丢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妥的……唉。行,我承认我们需要一支部队来拖延时间,那我可不觉得敌人会上当。”

“看,这是个非常好用的装置。”麦克尼尔在解释自己的思路时当着奥利维拉中校的面表演了一下用简易工具和发电机组装一个信号干扰设备的过程,可惜麦克尼尔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这其实是舒勒教给他的,因此他也只好代替舒勒接受奥利维拉中校的夸奖和羡慕眼神了,“把它部署在角落里,敌人就只会将通讯的不稳定解释为环境因素。没了前线的催促,再加上一些特别的宴席,那些本来躲在自己驻守的城镇或潜伏的游击区里却被迫要出面打一场阵地战的营长们对时间的判断将会出现严重偏差。”

“能在这里使用吗?”

“不行,我们也会跟着被影响的。”

“这么说来,敌人被欺骗后所消耗的时间和进攻要塞所需的时间加在一起,似乎可以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奥利维拉中校从卡尔多苏上校那里听来的作战计划可不是这么回事,这位有过前线作战经验的军官无法理解卡尔多苏上校私下里执行另一套计划的用意,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以少击多需要一些特别的想法,“你们都变了,麦克尼尔上士。当时你们可以直截了当地把缺乏补给的情况告诉我,可现在你们却连我都要瞒着。”

“抱歉,我和长官都没法排除您被共和军突然策反的可能性。”麦克尼尔莞尔一笑,那笑容看得奥利维拉中校有些发抖,“他们的思想确实有毒,而且传染性很强。”

和奥利维拉中校从前线返回后,麦克尼尔通知等候在村庄内的预备队也投入战斗。敌人试图在分兵占领附近的村庄和交通要道时以少量兵力牵制住第四骑兵团主力、避免机动性更强的第四骑兵团将其分散开的作战单位各个击破。为了欺骗敌人,卡尔多苏将重型火炮留在迦南村,以凶猛程度不亚于全军出动的火力掩盖住了机动部队外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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