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田寡妇远行(1 / 2)
第三个男人小木匠跑了以后,田寡妇在炕上躺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死了一样。
女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静静地守在她的炕头。几年都没有来往的婆婆也搬了过来,喂鸡喂猪,洗衣做饭,实际上是怕她偷偷寻了短见。
信义却始终没有走进田寡妇的门,虽然他很想,但这大伯子进弟媳的门,极容易惹人闲话。在得到我同意以后,他正大光明地接手了田寡妇的草莓大棚,而且有模有样地经管起来。
虽然分了家,但终归曾是一个家人。
第三天中午,田寡妇从炕上坐起来。她搂过女儿,亲了亲,又接过婆婆递过的饭碗,狠狠地吃了起来,像是跟谁生气一样。
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捞面后,田寡妇带女儿出了家门,往村北边的草莓大棚走去。
野男人走了,田地还在,草莓大棚还在。这才是她们娘俩安身立命的东西,有了它,一切都可以重来。
掀开草莓大棚的草帘子,眼前的场景让她惊呆了。
且不说生长良好的草莓苗,整齐划一的草莓垄,且不说一尘不染的临时灶台,干净整洁的床铺,就是床头的那两盆开得正好的月季,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味,就让田寡妇心灵震撼。
这还是自己那个乱七八糟、充斥着汗臭味的草莓大棚吗?
“大伯!”身旁的女儿甜甜地叫了声,正在田垄间拔草的信义抬起了头。
“噢!你来啦?”信义怯怯地,有些害羞。
是的,对村里任何一个人来说,他进入到这个大棚都是理所当然的,都可以理直气壮,唯独在田寡妇面前,他有些心虚。
他的心虚并非是干了什么亏心的事,他从来不干亏心的事。
“这草莓是个金贵的东西,没人管了会糟蹋了的,我就是过来帮你看护几天,你如果找到人了,我马上就走!”信义担心田寡妇多想,赶紧解释。
“哦,这事我给军峰说过,他同意了的!”见田寡妇没有说话,他又补充道。他说话时两只手相互揉搓着,一小撮野草被他揉搓出了绿色的汁水。
“哥,妈让你回去吃饭!”田寡妇红着眼睛说道。
这是她第二次叫这个大伯子哥,第一次还是在她与信智结婚的那一天。
有长舌妇曾在田寡妇的面前嚼舌头,说这个大伯子哥不正经,常常偷看村里的姑娘媳妇洗澡。
听到田寡妇叫自己哥,信义的嘴唇开始颤抖了。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敢在草莓大棚里多呆,信义出了大棚,迈开大步往村里走去。
透过草帘上的缝隙,田寡妇看见这个大伯子,边走边偷偷地摸着眼泪。
走到那个整洁的床铺前,田寡妇轻轻地抚摸着蓝白相间的粗布床单,望着床头那几朵紫红色的月季花,满心的感伤。
嫁过来时黑老二说她克夫,结果真就克死了自己丈夫,克走两个男人!
说实话,她一直挺心疼男人的,无论是死了的信智,还是被她撵跑了的鞋匠,以及自己跑了的小木匠,她都曾真心实意地待他们,从来没有过二心。可是,为什么就守不住呢?
想到这里,田寡妇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妈妈,你看,是大伯写的!”女儿见妈妈又伤心,就故意指着墙上挂的一幅字画,脆脆地说。
顺着女儿的手指,田寡妇看见了那一幅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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