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红梅甜蜜的烦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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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措夜里尽兴,不管有多少睡眠,累不累,接下来的一天总是心情舒畅。

以至于下午送秦雾去他朋友家,儿子走后,纤纤忍不住提醒:“秦先生,收敛点。你儿子心情不太好,你不出来?”

司机驶出花园停车场。

秦措神情再平淡不过,“学社交礼仪的茶会,少有孩子真正喜欢。”

纤纤问:“你那时候也不喜欢?”

“我?”秦措自嘲,“我比小雾不幸。他面对的是路平平,我面对的是你那位假哥哥。”

“路洄?不像会为难你的样子。”

“当时他刚领回路家,急于融入父母安排的社交圈,比人更努力。”秦措淡淡道,“身体不好,可茶会从未落下,次次参加,就坐我旁边。”

纤纤等他下文,没等到,催他:“后?”

“他咳嗽。”秦措不喜说的太直白,但一想对象是她,也没什么顾忌,“茶杯的盖子不能一直盖着,总喝茶。路洄有两次病发,咳吐了。”

纤纤想笑觉不厚道,憋着问:“你不能换个位置?”

“有失礼仪。”

“那你缺席过吗?”

“没有。”

“难怪你那么能忍。”

“……”

*

礼仪师说:“今天是圣诞前最后一次茶会,宋小姐为家准备了姜饼人饼干。”

路平平讨厌这股味道。

他皱鼻子,环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沉默喝茶的秦雾身上。

“秦雾。”

对方他一眼。

路平平心头升起一丝雀跃。

经过这么多天的缓冲,他已经能接受坏人是他的亲姐姐。这固倒霉,但不幸中的万幸,有一件事能给他带来快乐。

秦雾。

路平平清清喉咙,“各位,你们听说了吗?多年前,我走丢的姐姐……我们家找到她了。”

有几人送上祝贺。

“真好,平平,一定因为你爸爸妈妈做了好事,天爷奖励你们一家。”

“我听妈妈说过,你姐姐五岁就走丢了,能找回来真不容易。”

“恭喜你,平平。”

路平平等他们都发言完,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你们知道,我姐姐是谁吗?”

“这我们怎会知道。平平,你有照片吗?”

“跟你长的像不像?”

路平平『露』出狡黠的笑容,吊人口味:“跟我不像,但是秦雾长的像。”

“唉?”

“怎么会啊,她不是你姐姐吗?”

路平平更为嘚瑟,“是我姐姐,但也是秦雾的亲人。秦雾,你说对不对?”

秦雾说:“不知道。”

“你骗人!”路平平冷哼,双手环胸,当众宣布,“我姐姐就是你妈妈。”

众人惊呆。

路平平抬一抬小下巴,“秦雾,以后你叫我舅舅,过年我给你发压岁钱!”

他嘻嘻笑起来。

秦雾无动于衷。

路平平感觉没达到他的效果,说:“你叫我一声。”

秦雾淡:“我妈妈姓白。”

路平平不耐烦,“傻啊你。你妈妈走丢了嘛,走丢前她姓路,我爸爸快会带她去改名,改回路宁宁。”

没人说话。

路平平声音了点:“我说的是真的!我姐姐就是他妈妈,秦雾以后叫我舅舅。”

仍一片寂静。

路平平发:“你们不信我吗?我——”

他刚想站起来,不料碰掉了放在托盘边的小勺子,一声脆响。

礼仪师注意到,拉他去一边进行重点指导,重复示范正确的动作。

路平平不耐烦暴躁,好不容易等师放过,他往回走着,突停住。

他那一桌其乐融融。

几个男孩围着秦雾问东问西,满脸含蓄的笑意。

“秦雾,你妈妈居会是路平平的姐姐,那以后路伯伯就是你的外公,对吗?”

“这么一来,财富榜首是你的爸爸,财富榜第三十九名是你的外公。真是羡慕你啊。”

“秦雾,你长了想去禄通,还是去秦氏?”

“真是清华与北的甜蜜烦恼呢。”

……

路平平的脸都绿了。

*

回秦园路上,司机先开到禄通位于海榕路的研究所,停好车,便听秦先生吩咐,进去简单交代几句。

纤纤开门。

秦措拉住她的手,“我陪你?”

纤纤说:“不。”

他沉默片刻,“晚上锦酒店……”

纤纤:“我自己去。”

“我接你。”

“好。”

路小姐走失二十年后回归,禄通的员工多少都听说了,研究所这边是第一个知道的。

只没想到,这位命途多舛的千金小姐,居会是当初路先生带来修手机的孩。

更没想到,她今天独自一人来了,传话的竟是秦先生的司机。

今时不同往日。

娘家是禄通的板,暧昧对象是秦氏的掌舵人。

于是负责接待她的变成了研发部的马总监,一位五十多岁、面貌刚硬的男人。

纤纤叫他:“马叔叔。”

“你还记我?”马总监一愣,接着苦笑,诸多感慨,“想当年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满月宴、周岁宴,我都在……唉!”

他挤出一点笑,“都过去了,回来就好。”

纤纤说:“给我一套防护装备,我想实验室。”

马总监惊讶:“实验室?”

纤纤点头,“随便,不用久。”

实验室逛完一圈,确实不久,她走走停停,从第一间到最后一间,出来也就用了二十多分钟。

马总监在旁陪着,是尴尬。

听说小姐抱走以后,去了穷苦人家,想来也没接受什么等教育,因此他只能捡最浅显的东西解释,比如实验用的器具。

纤纤只听,只,什么也不碰。

出去后,说:“我想再工厂。”

马总监说:“宁宁,我们的工厂不在淞城,都在另外的省份。”

“郊区有两家。”

马总监怔了怔——她居知道。

能怎么办呢?小姐来巡视。

他一边叫人安排车,一边叫秘书给路先生打电话。

去往郊区路上,纤纤马总监同在后座。她沉默了会儿,开口:“马叔叔在禄通,有二、三十年。”

“三十一年。”马总监回答,“你爸爸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直记在心上。”

纤纤的语稀松平常:“听说国外曾有一家公司重金挖你过去,你不仅没答应,谈都不肯谈。”

马总监毅摆一摆手,“不去,多少钱都不去。”

纤纤笑了笑,“不愧是行业顶尖技术人才的底。”

马总监正『色』道:“做人会感恩。宁宁,你爸我的交情,那是比亲兄弟还亲。当初utopia开价——”

说到这,他停下,难为情的笑笑,“是守谦跟你提起的吗?utopia就是当初想挖我的那家外国公司,开出的条件确实优渥,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人情!”

“是吗。”

“utopia这几年越做越,异军突起啊。谁能想的到,四年前这还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马总监叹了口,“对了,他们禄通有合作。mr.gf果人说的那样,眼光毒辣,一眼就中你爸爸的能力才华。”

“中的是禄通的根基,还有像你这样的技术人才。”

“哈哈,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马总监赧,望向窗外,“宁宁,能为你们路家工作,真的是我的福。”

*

奥斯汀·温德尔即将来华,就这几天的事。

作为utopia在淞城往来最多的合作伙伴,路守谦所应当尽之谊。

他打算在这之前,先把家事处妥当。那位先生一来,他分不出心思管的事。

今晚订在锦酒店吃饭。

路守谦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正见路洄进门。他笑道:“小洄?来的巧,等你妈接平平回来,我们一起走。”

路洄说:“爸,借一步说话。”

路守谦颔首,往书房走。

一进门,路洄轻轻咳两声,说:“下午,白小姐去过海榕路的研究所。”

路守谦皱眉,“她去那里干什么?”

路洄说:“参观我们的实验室。”

路守谦嗤之以鼻:“她一个学都没读完的小孩,懂什么?”

路洄:“马叔叔的秘书告诉我,接着她去了郊外的工厂。”

路守谦越听越觉离谱,“她从剧组回来,不陪着秦措,一会儿跑实验室,一会儿跑工厂,脑子想什么呢。”

“爸。”路洄轻声唤,欲言止。

路守谦道:“小洄,你尽管有话直说。你对这事有法?”

路洄迟疑良久,才说:“白小姐并非第一次来海榕路,之前我也带她去过。以前不觉有奇怪的方,可现在她去了,由不我不多想。”

路守谦慢慢点头。

“会不会……”路洄缓缓道,“秦措叫她来的。”

这可能『性』路守谦第一时间否决:“不会。”

他笑了声:“秦氏禄通的业务重叠率,远没utopia禄通的。再说了,秦措想派商业间谍,也不会派她啊,她不懂。”

路洄垂眸,“您说的对。”

“只是。”路守谦眯起眼,“回头你跟马说一声,以后由着那丫头胡闹,的还好,就怕耽误工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抢在utopia之前,先一步研制出试剂。”

路洄说:“我晚上就打电话。”

路守谦沉着脸,“utopia的发布会,没提开放专利。”

路洄:“可据我所知,他们还是没有申请专利的打算,更没有开始办关手续。”

路守谦静默一会儿,冷笑:“他们也没提禄通的合作。小洄,你瞧瞧。”

他把早上的报纸往桌上一扔。

“utopia股价线飘红,市值暴涨。发布会他们能提禄通一句,我们也可以跟着获利。”

路洄叠起报纸,平静道:“mr.gf,秦措,一丘之貉。有意或无意,都在打压禄通。爸,这也证明,他们都视你为对手。”

路守谦冷冷道:“商场如战场,各凭能耐,不凭仁义。”他拧开门把手,“走吧,去见见你妹妹。”

到走廊,忽止步。

“小洄。”路守谦放低声音,“utopia这边,有些事,宁宁不能知道。万一走漏风声——”

路洄微笑,“我明白。”

锦酒店订在六点半。

路太太回来晚了,一家五口人准备出行,琐事一堆,等车到酒店门口,已近七点。

路平平一路都在诉苦,先抱怨茶会的朋友总不把他当回事,说家每次尽知道拍秦雾马屁。

进电梯后,他还在说。

“妈,姐姐,你们是没听见——”他学某人的语,“秦雾,以后你去禄通还是秦氏上班?唉呀,真是选清华还是选北的甜蜜烦恼呢!”

路守谦呵斥:“行了!马上见到你姐姐,『乱』说话。”

路平平哼了声。

出电梯,路守谦当先进去。

偌一间包厢,足以容纳十四、五人的圆桌摆满各式各样的冷菜,却只坐了一名穿白『色』长『毛』衣的孩。

路家的人到了,房间瞬间拥挤,也热闹起来。

氛微妙而尴尬,异常的安静。

路太太打量着自己盼了整整二十年,才盼回的儿。

她那么陌生。

……明明,血浓于水。

路太太突想起儿抱走后,那一个一个漫长的夜晚。

直到这几年,有时,她还会想,宁宁长后会变成怎样的姑娘呢?会有怎样的人生?

想过她会贫穷,她会吃苦,她小时候的『性』子不一样,她也许没受过多少教育,有点粗俗,却怎么都没想过……她会变成白纤纤。

白小姐漂亮,清纯,质出众,声音好听。

可外在条件不过是身外物,心灵品质蒙尘,才是无『药』可救。

路太太一想到她学没毕业就生孩子,后来拿着秦太太的五百万出国,太阳『穴』就疼的厉害。

这……这不该是她的宁宁。

所有人围坐一圈。

唯一纤纤比较熟的路盼宁,坐她身边。路盼宁问:“你等久了吗?”

纤纤说:“六点半到。”

路盼宁道歉:“对不起,平平他回来的晚,出门迟了。今天不该让你等。”

“没事。”

路守谦叫服务员过来,说:“上菜。”

他从脱下的外衣里取一包烟,向坐他对面的白衣孩,“秦措送你来?”

“自己来的。”

路守谦点烟。

孩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瞧着倒没他印象里的讨厌。

只是……

到底欠缺了二十年朝夕处的陪伴,即使血脉连,依旧陌生,不知怎么对方交谈。

回忆里的宁宁停留在五岁,他甚至不知道这孩爱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

太陌生。

“前些日子去剧组找你,没见到你人。”路守谦说,“本想带你回家一趟,现在时间来不及——过几天,有个重的客人来,我你妈妈走不开。”

孩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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