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个鼎惩罚(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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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画本以为裴名会紧追不舍的继续问下去,甚至已做好了暴『露』自己的心理准备。

在他明知故问的说出这句话后,裴名却只是攥紧了手中的荷包,而后垂下眸子:“罢。”

黎画看着径直从身侧离去的裴名,心底满是疑『惑』,他猜不透裴名的心思,只越觉裴名难以捉『摸』。

明明问出这问题,便证明裴名怀疑了什么,最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用一句‘罢’结束了他之间的对话。

直到裴名的身影的远了,黎画回过神来,他看着远去的人群,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迅速掠过那些赶路的弟子。

人群中的女弟子,本就是数,他几乎是一眼便扫完了她,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白琦不在离开的队伍中,也就是说,她此时此刻还停留在城主府里。

她留在城主府做什么?

黎画脑海中,莫名闪过清晨时,白琦在倾盆大雨中远去的身影。

——我会救出她。

她离去前,那沙哑却坚的嗓音,像是一只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紧绷着的神。

黎画曾坚地认为,白琦是裴名的人,直到今早上,她当着宋鼎鼎的面,揭穿了裴名取血制情蛊的情。

他为此开始摇,心底禁不住去一遍遍想着——白琦,她会救出宋鼎鼎吗?

黎画抿住唇,快步追了上去,垂下的眸光中闪烁着晦涩的光。

……

一行人从晌午时出,中途几乎没有停歇,赶到城主口中的火山附近时,天『色』也已渐黑了下来。

越靠近火山的位置,周围的空气便越炙热,那滚烫的温度烤的他面『色』通红,火山灰滚滚而来,直冲云霄,像是一道分割线,硬生生将天空隔成阴阳两半。

当他到火山下时,火山的熔岩中隐约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像是有什么怪物在黑暗中嘶吼着。

胆子小的弟子,已是吓连连后退,就算是胆子大的弟子,也不敢靠近那犹庞然大物般挡在眼前的火山。

然而裴名却像是没听见那吼叫似的,脚下踏着长剑,直直朝着火山的喷口飞去。

他的举,令众人看傻了眼。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他竟是忘记了,身为‘女弟子’的裴名,早应该在进入秘境后,便失去浑身的灵力。

只有那些怀过婴灵的男弟子,在消除婴灵过后,侥幸因为留存的灵脉而恢复了部分的灵力。

玉微道君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层,见裴名一不吭的朝着火山喷口飞去,他有些慌了神。

他当初没有泡过清平山庄的灵泉,便没有怀上婴灵,更没有像其他男弟子那般,因祸福恢复灵力。

没有灵力,便御不了剑。

玉微道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进入秘境之前,自己曾为灵力稀薄的外门弟子,准备过贴在剑上,便不使用灵力御剑飞行的灵符。

眼看着裴名越来越远,他顾不旁的,从储物戒中慌忙取出了灵符。

便是怕裴名做什么傻,玉微道君手掌抖不成样子,黏在一起的灵符,从他指尖滑落下去,散了一地。

他弯腰捡起了一张灵符,贴在剑尾,指尖掐诀,长剑骤然悬于空中,朝着裴名的方向追了过去。

其他弟子瞧见两人远去的身影,不敢轻举妄,便只老老实实的缩在火山下等着。

见两人离开,黎画的眉越皱越紧。

若这里便是裴名口中献祭的地方,那火山守护神,不是需要献祭心中最在意的人吗?

裴名孤身一人跑到火山口上去,这算什么?

黎画实在看不懂裴名的意图,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时,身旁传来了陆轻尘响彻云霄的怒吼:“顾朝雨,你去干什么?!你给我下来,下来……”

他抬眸瞥了一眼源处,只见陆轻尘脸『色』通红,气急败坏的看着火山的方向。

顾朝雨不知何时,从散落一地的灵符中,偷偷捡起了一张,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踩着长剑飞上了天。

陆轻尘喊叫果,又实在担心顾朝雨腹中的孩子,他咬了咬牙,也踩着长剑跟了上去。

眨眼之间,已是有四人朝着火山的喷口上飞去,众人看着这一场好戏,不禁犯起了嘀咕:“怎么一个个都往上面跑,那火山上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这话传到黎画耳朵里,他倏忽一怔,而后回过神来,眸光微微闪烁着。

裴名总不会是,直接将宋鼎鼎藏在火山喷口上了吧?

他指尖一阵麻,一想到宋鼎鼎会被裴名推下火海,便浑身彻骨的冰凉。

黎画难以冷静下来,更法进行思考,他不再犹豫,也踏上了长剑。

就在长剑悬空的那一刹,略显熟悉的女,从远处传来。

“黎画——”

白琦的音微微沙哑,混合在呼啸的风中,像是嗓子眼里卡着沙子,干涩不已。

黎画的作一顿,缓缓转过去,只见白琦与宋鼎鼎纵马而来,许是白琦给马匹下了蛊,那马儿却是不知疲惫似的,犹弓箭般飞速向前。

宋鼎鼎脸上写满了焦急,她甚至等不急马蹄停下来,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顾朝雨呢?”

黎画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火山喷口的方向。

宋鼎鼎顾不与黎画的私人恩怨,也来不及做解释,她匆匆跃上黎画踏着的剑身,慌忙道:“快,快去追上她……”

黎画见她急的脸『色』苍白,也不问,立刻用口诀催脚下的剑,朝着顾朝雨离去的方向追去。

呼啸而又炽热的风打在脸上,从耳边快速掠过,她听见火山里出轰隆隆的响,紧紧提起的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晨曦时,宋鼎鼎被裴名锁在酒窖里。

她在黑暗中不知待了久,时间慢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在寂静光又封闭着的酒窖内,目光呆滞地看着裴名离去的方向。

心跳在酒窖里,显此突兀,她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已麻木的脑子在强而有力的心跳中,渐渐复苏。

她突然为裴名感到悲哀。

裴名自出生便活在谎言中,慈祥又严厉的‘母亲’龙族公主,亦师亦友悉心照料在身侧的翠竹,每月都会来探望他的宋家夫『妇』,甚至连忠厚老实的哑奴……

整个海岛上,竟是一人对他真心。

裴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最后也终会犹泡沫般,消散踪。

宋鼎鼎曾因此而感到怜悯和痛心。

然而,世上便从未有感同身受这一说,只有当她真正身处他的位置时,感受到他当时的绝望和助。

原来被自己信任,在意的人利用和欺骗,当真相被揭晓的那一刻,脑竟是此的清晰冷静。

甚至冷静到,她清楚的分析出,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结局是什么。

至于那歇斯底里的愤怒和质问,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听到的实,只是因为感到不甘,而做出的挣扎和抗争。

即便,那挣扎毫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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