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注定被舍弃的小废物（15）灵玉山风……（2 / 2）

“听见了吗？”

“这镜中，和你长相相同的那位，才是她的心上人。”

“而她夺你金丹、取你根骨，过是为了复活她的心上人罢了。”

灰影一动动，知有无将这九尾狐的话听在耳中，只径直注视着镜中人，甚至自觉往前倾了倾，好像恨能穿过这镜面，扑进那道冷冽身影的怀里。

——这家伙，自被魔尊带回魔域之后，除了想逃离，其他时候都是这幅装死的模样，拒绝和外界沟通，甚至会一言合袭击侍卫。

魔尊几番劝说她，告诉她那剑宗的修士过是在利用她、伤害她，都没被听进去，无奈之下，只好派出这九尾魔将，让最通人类情感的九尾来给这只懂事的混沌窍，好叫她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

九尾平日里逗这魔域将士逗得无聊，正想换换味，看见这混沌竟然比魔族死心眼、一根筋，本想拒绝，等听完魔尊的求之后，他来劲了。

观天镜上的画面陡然消失。

那团灰雾解地动了动，“望”向旁边能掌控这水镜的九尾狐，无声催促他再往下放，她想多看看那个人。

但这形貌姣好的男妖只是对她粲然一笑，悠悠道，“上我的课，光听可。”

灰雾纠结了会儿，出一声细细的妖吼。

“嗯？”

九尾侧耳听了听，现这攻击力极强的混沌竟然是个姑娘，扬了扬眉头，盯着它半晌，才想起来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是师尊的心上人吗？”

他轻嗤一声，“很显然，你是。”

混沌似乎想证明什么，那团灰雾有形态变，似乎想跟他比划什么，这次她没说完，就被九尾怜悯地打断了。

“你以为跟她长得像，你师尊就会喜欢你？”

“东西，你太天真了，心上人只能有一个，其他任何和她长得相似的，都只能是替代品——”

说到这里，九尾环顾一周，忽然将附近一只装饰的异兽鼎挪到身边，又施法在右边变出一只一模一样的。

“假设我格外喜欢这只鼎，日日呵护它，为它付出无数心血，有一日无意间将它打破一角，即再寻到一只相似的，也能替代它在我心中位置。”九尾说着将左边的鼎角掰了下来。

然后他看着归眠，将右边这只鼎一击打得粉碎。

“相反，我会想办法将这只相似的赝品敲下来，看看如何能用来修补我的鼎。”

碎片里，他捡起一只角，慢吞吞地放到了左边鼎缺失的位置。

灰雾凝视着右边地上的碎片，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挪动过去，将地上右边那团碎片包裹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出了一声悠长的、很怪的叫声。

听起来悲伤极了。

九尾嘀咕了一声“傻”，自觉已经完成了魔尊交代的任务，正想转身离，一条尾巴忽然被揪住。

灰雾变半晌，朝他指了指那面观天镜。

他皱了下眉头，“她这样待你，你想见她？”

本来九尾只想点到为止，但见归眠对一无情者这般痴情，知想到什么，眉间出现几分冷意：

“好，即日起，这面观天镜日日放——”

“我就让你看看这人类为了爱能做出何等自私的事情。”

-

苏明绣知自己的一切都被归眠看在眼中。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按部就班地照着那邪术，面无表情地复活玄冰里的那具身体。

只过，她没有将归眠的剑骨和金丹换给这人。

而是挖出了自己的元婴和脊骨，然后将归眠的东西换进自己的身体里，做这一切时，系统在她的脑海中出屑嗤笑。洞府外，灵玉山上永远在下的雪，因她取出那具身体、万年玄冰，故而今夜风雪皆停。

灵池中，原本始终只有绿意的莲叶，知感知到什么情绪，一夜间生出朵朵花苞，在一望无垠的夜空下，无数白莲盛，仅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这莲花就生遍了灵玉山的漫山遍野。

月光映照白莲，灵玉山美成仙境模样。

“哧——”

一道道黑『色』的魔气变做锁链，将一道已经逃到深渊顶的灰『色』雾气团团包裹，那黑『色』的锁链缠在雾气里，而出这等攻击的人只拂袖站在一旁，妖异的金『色』眼眸里充满了失望。

九尾站在他的旁边，见到这灰雾被魔锁一寸寸勒紧，眼中闪过几分忍，忽然想起什么，叫人推出那观天镜。

镜中映出灵玉山美轮美奂的场景。

灰雾一时间忘记挣扎，只愣愣地看着洞府里苏明绣将根骨换进那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躯中。

九尾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看，她多嫌弃你的根骨与金丹，甚至宁愿将自己的换进心上人的身体里，也愿用你的。”

“那座山终年被她放置心上人的万年玄冰所影响，万年玄冰所在处，必定极寒、适宜人类身躯生存，你在时，她可为你哪怕停过一次山顶风雪？”

“你可知她灵池里的是什么莲花？”

“那是情人莲，以七情六欲为食，若以欲喂养，则生绿叶，以情喂养，则莲花，情愈坚定，花『色』越纯洁，而今她心上人复活，这漫山遍野的白莲，你看懂她的心意吗？”

灰雾动了。

她未见过灵玉山冰雪消融的风景。

她依稀想起来，自己也曾出过莲花，生出一片片的花瓣，格外漂亮，但那孤零零的一朵，哪里比得过这漫山遍野的盛景？

观天镜里的画面仿佛永远停在这一刻。

本来蓄力想往外冲的灰雾，而今终于任由那黑『色』锁链将自己一寸寸拽回去，有大颗大颗的水珠，在雾气里凝聚，又掉落下来。

她似乎竭力想变回人类的模样。

可是到最后，在这魔气的禁锢下，她连灰雾的形态都稳固住，里面掉出很多细细碎碎的东西。

有人类的钱币。

有人类的衣裳。

到最后。

掉出长长的一截红棉绳。

红绳随风飘在空中，知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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