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男女授受不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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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母亲嫌弃的晃儿,几日之后,便褪去了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

晃儿刚出生时是不会睁开眼的,等第三日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他乖巧极了,不常哭闹,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哭啼上两声。

刚出生的婴孩,总是没长开的,可晃儿则是个与众不同的。

老太妃逗弄摇床里的晃儿半晌,反复看着睡着了的晃儿,小孩儿乖巧的在襁褓里睡觉。她颇为肯定朝着玉照赵玄二人道:“晃儿眼缝长,定然是个眼睛大的,还有这鼻梁,老身见过许多个婴儿,也没见过哪家孩子一生来鼻梁就这般挺的。这都生得像陛下,日后是个俊俏小郎君没跑了。”

赵玄看了眼摇床里沉睡的长子,温声道:“说不准,听说有些孩子刚出生时像父亲,长大了反倒像母亲的。”

他倒是有几分盼着晃儿日后长得像宝儿,这般旁人才能知道他是宝儿的孩子,是宝儿与自己的孩子。

玉照听了眸光微动,朝着床前摇床里睡得香甜的晃儿看了过去,摇床就被放置在玉照床边,与床榻齐高,玉照不需费劲儿,便能看到她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孩子。

她微微侧身伸手过去摇床里,充满母性光辉的伸手摸了摸晃儿柔软的胎发,晃儿似乎知道是母亲在抚摸他,睡梦中无意识的小手小脚蹬了蹬,这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只能说实在是太过神奇,那个日日夜夜在她肚皮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如今变成了一个婴孩,日后会在她与道长的爱护下茁壮成长,成为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想想便觉得有意思。

玉照年岁轻,身子的那些旧疾也都痊愈了,满宫的太医宫人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恢复好的自然也快。

她曾听说许多人一生完孩子,肚皮就像一个西瓜一般,便是过了几年,装过孩子的肚皮都是鼓鼓的再也消不下来。

甚至还有些时运不好的,肚皮上被撑出了一条条细纹,日后都得顶着那纹路过一辈子。

阿容也说她生完孩子两个月肚皮都不消下去。

玉照初时恐慌了许久,唯恐自己也是这般,但老天似乎格外钟爱玉照这个姑娘。

晃儿甫一出世,当日玉照的肚腹便平了下去,产后至今也不过十来日,身材便恢复的差不多了,若非亏了气血,要卧床静养,她如今的腰肢纤细,与曾经并无两样。

眼见外头日光西斜,老太妃万般不舍的放下了晃儿,就要告辞出宫去。

穆从羲与王明懿再过五日便要成婚了,事儿都赶到了一块去了。

玉照还没出月子,纵然万分想亲自前去参加舅舅喜宴,也没法子过去。

只能派清宁送出一份重礼,如意、宝盆,丈高的珊瑚,还另外给王明懿送去禁庭造的各式头面,知晓她爱素雅,赐去了白余匹绫罗绸缎,更将金银材质都换成了白玉水晶材质。

老太妃对即将入门的儿媳是极为满意的,那孩子以往在江都时便时常出入江都王府与宝儿作伴,只是那时她如何也没想过竟然是这个成日与宝儿玩在一起的姑娘

王氏女出身尊贵,王姑娘更是样貌才情样样出挑,待人待事有分寸,要叫老太妃说,王姑娘做江都王妃都是自家儿子高攀。

如今都要成婚了,便也没什么高攀低攀的说法,老太妃朝玉照道:“等他二人婚后头日,我也方便带她时常入宫见见晃儿。”

晃儿是陛下皇后嫡长子,身份自然贵不可言。

只是未免折寿,赵玄打算等满月了再行昭告天下,以封太子。

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

玉照不仅自己成日晃儿晃儿的叫,还让满宫里的人都叫他晃儿,这般才能压着他。

不叫老天知晓这孩子是父母的掌中宝,身份尊贵要早早收了回去。

赵玄是这大齐御极二十载的帝王,最是尊贵不过,嫡长子被人这般直呼小名,他倒是没有任何反对之意。

先皇也是如晃儿这般,出生时众人爱重,便连名字都是十多岁才取的,十多岁前宫里人不分尊卑,都唤先皇大郎。

甚至到了如今,去问后宫里那些老人,都有人不知先帝名讳,只知他叫大郎的。

暮色渐浓,皎洁月光倾洒在殿宇楼阁之间,朱红斗拱,彩绘飞檐,皆都隐入暮色。

数十位宫女手持香烛,莲步入内,撤去殿内燃烧殆尽的烛台,换为火光更为亮堂的臂高银烛,罩上潋滟闪着流光的水晶灯罩。

内殿一排排灯烛倾泄着柔和光辉,如月华一般。

锦帐半开,蜿蜒垂至地衣之上,玉照仰靠着软枕,额上围着一圈狐绒抹额,在烛光下衬的人脸盈白。瘦小的脸上,一双眼睛眸光流转,卷曲的羽睫似蝴蝶翅一般时急时缓的煽动着。

玉照低头闻了闻自己的头发,总觉得有股子她不喜欢的味道,只能皱起眉头,看着赵玄的脸孔,提出要求来:“我想去沐浴,随便洗一下就好。”

才生完孩子十多日,如何能去沐浴?

赵玄当然不同意。

玉照嘟囔控诉道:“要真等上整整一个月,我早就脏死了。”

赵玄慢慢抬起眼帘,只那一刹那,整个内殿浮动的光晕都仿佛汇聚到了他身上,一张得天独厚,举世无双的面容,穿着一身素淡中衣,却不掩他清冷端正之风姿。

他骨节分明的指节点了点玉照的鼻尖,狭长凤眸中闪过笑意:“不需一个月,太医说若是恢复的好,二十日足矣。”

二十日和一个月的区别大吗?

玉照觉得都一样,只是一个是脏,另一个是更脏。

她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可不能脏。她指着自己披散着的头发,竟然委屈起来:“二十日也脏!你看看我的头发,总觉得不干净!要是不洗干净,到时候闻着难闻,晃儿都不喜欢我了!”

赵玄无奈的如同顺毛一般,爱怜的抚了抚她鬓角如云的黑发,柔顺清朗,哪儿脏了?

“朕早上才给你仔细擦过,要是觉得不干净,再重新擦一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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