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 破安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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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那天际远方飘荡着的股股狼烟,野利佑的心就骚动、胡思不已,一会儿眼前浮想联翩的出现:那死胖子李孝,在关营内与宋军将士厮杀的节节后退,眼看要败的场景。一会儿又会浮现出,李孝狰狞着他那张胖脸,手举着宋军将领叶青血淋淋的头颅,仰天狂笑着野利佑,你休想跟老子抢功的画面!

随着其弟野利群快步登上关门城楼,野利佑已经被天际远方的股股狼烟,给鼓惑的忐忑不安,深怕这个时候的李孝,真的抢走了自己到手的功劳。

所以此时的他,也顾不得等李孝跟宋军战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再驰援了,当下心一横,为了不让功劳旁落他人之手,扭头对野利群说道:“给你三千心腹,立刻驰援大震关,不得有误。记住,不管死活,都要把叶青给我抢过来!不,给你五千人,这一战后,你能不能成为大震关的守将,对李孝取而代之,就看你自己的了!”

满脸横肉,身材壮硕的野利群坚定的点点头,寄居于野利佑帐下多年,一直不曾升迁,如今既然兄长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自己若是再抓不住,那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大哥放心,不光叶青我给你带回来,若是可能……我也让你以后永远都看不见李孝这个死胖子。”野利群听着野利佑给他的兵马从三千增到五千,岂能不明白这样的举动跟后面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野利佑阴沉的冷笑一声说道,目送着壮硕如狗熊的野利群踩着石阶,脚下都出咚咚的声音走下了城楼。

安戎关关门大开,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野利群便率领着五千精骑,快的冲出了关门,向着大震关的方向驶去。

野利佑一直希望自己兄弟二人,能够像李仁、李孝兄弟二人一般各守一关,但这些年来,却总是一直被李仁、李孝兄弟压制着动弹不得,所以今日终于有了机会后,野利佑绝不会轻易放弃。

关陇道置有六道关口,若是算上最为接近京兆府路的陇城,完全可算得上是七道关口了,而这七道关口中,除了李仁、李孝兄弟各守西口的两道关口外,便是东口的马鹿、陇城最让人羡慕。

李仁、李孝守入京兆府的第一、第二道关口,一年下来从来来往往的商贾身上,能够搜刮的银子等物,远远比他们其中的几个关口守将要丰厚的多。

而在关山东口的陇城、马鹿,身为如今宋人入夏的第一、第二道关口,同样是每年收获颇丰,嵬名令公、嵬名阿桑父子二人,同样是多年来雄踞此两道关口,早已经把口袋里装满了无数的金银财宝。

唯独他们卡在中间的三道关口,不管是东来还是西去的商贾,到了他们这里后,都已经属于被前后两道关口,已经盘剥的不剩下多少油水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三关只能是过着人家吃肉,他们喝汤的清淡日子,一年到头来,并不会像那父子、兄弟似的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野利佑此时,在为自己抢战功的情况下,自然也更想让自己的弟弟,能够占据一道重要的关口,如此他们兄弟,也就可以过上真正的富足生活了。

但理想终究是理想,现实永远也都是那么的现实,看着野利群的背影,在五千人中越的模糊,野利佑此时的心情,却是有种难以言述的感觉,就像是这一次跟野利群的分开,将会成为永别一样。

不管是关陇道还是秦家源道,既然称之为关口,那么其道路必然是不会太过于宽阔,而且即便是为商贾称道的关陇道,最宽之处,也不过是刚刚能够容两辆马车堪堪并行罢了。

毕竟不管如何说,再宽阔平坦的道路,如果身处山峦之间,那么总是有着它的局限性,也绝不会像开阔平坦的平原一样,能够任由骑兵如同在草原上那般肆意驰骋。

叶青选择关陇道,自然看重的是它有利于骑兵作战宽阔与平坦,但这有利于骑兵作战的条件,也是相比较于更为艰险的秦家源道而言,而非是其他地形所比较而言。

极为适合小股骑兵作战的关陇道,让叶青一旦与夏人遭遇后,能够利用地形、地势游刃有余的展开攻守之势,而对于人数规模较大的夏人而言,一旦他们拥挤在了颇为狭窄的地方时,兵力上的优势,则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劣势,甚至是成为了他们兵败、被全歼的重要原因。

斥候一个个在清晨挥洒着汗水跑了回来,被临时编制成的三个骑兵大队,瞬间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以此来给前方的部队,预留出激烈的遭遇战初期,可能出现的后退情况。

弓弩在这个时候,大部分的箭矢都配备给了最前方的老背嵬军,而身后的叶青所率三百多人,大部分则是以长矛为主,最后方的种花家军则是更直接,直接以腰刀为主战兵器,成为了仅仅千余人的部队中的生力军,成为了会在叶青跟老背嵬军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一针强心剂。

箭矢在狭窄的关道上如雨一般落下,狭路相逢勇者胜,野利群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前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小股的宋人骑兵时,箭雨就已经从出现在了头顶上方。

而对面的宋军,显然并不惧怕他们的人数优势,随着在冲刺中一波波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射向他们后,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在飞快的拉近着。

野利群的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加上他在遇到箭雨后的第一时间,突然放缓、甚至是停下了原本飞驰的度,于是使得他后面的夏人兵士,在不清楚前方情形的状况下,一个个紧紧拉着缰绳,而后措手不及撞在了一起。

如同高公路上前方大车突然撞在一起,后方小车视线受阻无法判断前方事故的情况一样,关陇道上黑压压一片的夏人,此时前方因为头顶的箭矢落下出了惨叫声,而后防的夏人兵士,则是因为战马相撞后的嘶鸣声,马背上的人也会跟着相撞于一起,惨叫声瞬间练成一片。

黑压压的五千骑兵,若是置于草原上,或许不会觉得其规模有多么的庞大,但如今置于窄窄的只能够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关陇道上,则会现这也是如同黑色的海洋一般,在由后往前涌动着战马翻飞、兵士落马的混乱而又有致的“浪花”。

前方不知道后方为何响起惨叫声,后方不知前方为何突然停下来,所以后方不明前方情形的夏人兵士中,甚至有人会在生相撞,或者是侥幸的躲避过旁边他人的相撞后,出轻松的幸灾乐祸笑声,丝毫不知道,如今的前方已经与宋军展开了惨烈的交战。

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则是毫无防备、恨不得插翅飞向大震关,根本不曾考虑过,他们会在途中遇到宋军,更不会想到,宋军竟然早就是等候多时。

最后一波箭雨落下时,也正是老背嵬军接近夏人最前沿的兵士时,人仰马翻的混乱场景,让野利群一时之间竟是难以招架,随着四周受箭雨惊吓、受伤的战马开始扬蹄想逃,以及衰落马背的兵士,都来不及喊叫一声,便被自己的战马一蹄踢翻的情形下,整个以野利群为的夏军,此时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老背嵬军如同一把锋利的腰刀切入豆腐中一样,毫不费力的插入到了混乱的夏人队伍中,瞬间厮杀声、刀枪碰撞声在整个关陇道响起。

鲜血从坚硬的盔甲缝隙中喷涌而出,一颗颗大好的头颅、胳膊开始单独的掉落在地上,神出鬼没的长矛刺穿前胸,透过后心,甚至来不及拔出长矛,另外手里的腰刀,便可以胡乱的用力砍下去,手腕上瞬间就会感到一股温热的鲜血洒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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