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人蛊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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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身后,大批大批的毒物逼到,一时前无出路,后有追兵,洞里的人心都凉了,想着今日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鹤青反应快,从怀里掏出明火符,施法连成一排,同时点燃,手掌一推,那成串的明火符便开始向前进,饶是蛊虫厉害,见到火焰也纷纷让开。

可是洞里的毒物太多,明火符根本撑不了多久,即将熄灭之际,于氏及时铸起了结界。

“大家快进来!”于氏喊道。

众人连忙躲进结界,这次一起上山的人数不少,寨中几乎半数以上的壮年都被拉了人丁,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受害者家属,为了抵挡毒物,于氏的结界筑得并不大,人与人之间只能紧挨着站,靠近结界边缘近的一人,被几只毒蜈蚣咬住裤脚,吓得大叫起来,甩了半天才将毒蜈蚣甩脱。

终于是暂时安全了,这些人想起刚刚那恐怖的景象,仍是心有余悸。

文达因为冲动带着族人来此,却害他们陷入险境,正是万分自责,不解地哀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荣盛是......”

“这不可能啊,”有苗人说:“从没听过草鬼婆有附身在男人身上的。”

“这个没有一定的,”又有人说:“你们想想,草鬼婆掳走琛子谁看见了?咱们寨子虽不是铜墙铁壁吧,但也不至于这样漏成筛子,而且阿阮还跟着一起被掳走的,两个半大的孩子凭空消失,这事儿也太蹊跷了,岂知不是荣盛指使自己女儿做下的,然后还贼喊捉贼...”

于氏也想到了什么,说:“若不是有人从外施法,那老妇人是很难从里面突破我布下的结界的。”

众人想起荣盛最近的奇怪行径,先是怂恿他们杀了纺婆,接着又煽动青苗黑苗之间的纷争,越想越不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切原非他的本意,荣盛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负责看管纺婆的就是他,这么说来难道他真的...”尽管文达仍有怀疑,却又不得不相信。

“这个山洞又是怎么回事?”他环顾四周问道。

鹤青一直在沉思,不发一言,有苗人惊恐道:“都什么时候了,先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再说!”他这才说道:“我大概猜到草鬼婆为什么引我们到这里来了。”

众人转头看向他。

鹤青不紧不慢道:“你们看这个山洞,像不像一个巨大的蛊皿?”

“什么?”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的意思是,草鬼婆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和这些毒物关在一起,是想让我们互相厮杀,然后...然后炼制成蛊?”

“不是没有可能,”文达冷静下来说:“苗族有个古老的传说,相传草鬼为了修炼邪术并且在短时间内有提升,是不可能像黑苗那样一翁一翁地炼蛊的,那样太慢了,而是会找一个隐秘的山洞,将洞穴周围的毒物都引入洞中,甚至还会抓活人炼蛊,草鬼修炼形成的洞穴叫人蛊洞,在这洞穴中活下来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毒物,最终都会被草鬼婆吞掉...”

众人听罢更是觉得恐慌:“这...那现在怎么办?”

文达现在一心只想将族人带离此处,可如今路都被堵住了,正一筹莫展,这时,于氏展开的结界黯淡了一下,范围也缩小了,结界外的毒物趁虚而入,简直雪上加霜,惨叫声此起彼伏。

鹤青明白要展开结界保护这么多人,还要和毒虫毒蛇对抗,仅凭于氏的法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他又尚未修习结界术,那些毒物突破防线是迟早的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化解眼下的危机。

一条青蛇缠上了樊晓澄的腿。

“小心!”鹤青眼疾手快,徒手一把抓住青蛇。

只见那青蛇浑身布满红色血丝,三寸处荡着两个肉锤,蛇翼完全张开,除了尾巴很长之外,与其说是一条蛇,不如说是更像是蜥蜴一类的东西。

鹤青抓着青蛇举到半空,本想一剑斩杀,谁知青蛇忽然张口咬在他手臂上,顿时鲜血如注。

“师兄!”樊晓澄急道。

“青儿!”于氏上前一剑将青蛇劈成两截,青蛇虽死,但却仍咬着鹤青的手不放。

鹤青费劲将蛇头拔下丢到地上,蛇牙尖锐,居然入肉三分,血流如注,樊晓澄扯下一片衣角,给鹤青包扎。

“你们看!”一个苗人指着地上的血迹说。

剩余人等一看,只见山洞中的那些毒物,如泉水般朝他们涌来,源源不断,但行径轨迹却偏偏避开了那摊血迹,众人都觉得奇怪。

“是蛊王之血!”文达低声道:“鹤少侠被中下血蟞蛊毒,这洞中的蛊虫自然惧怕他。”

“原来是这样,”鹤青道:“那有办法了。”

鹤青从袖中拿出最后几张明火符,依旧施法连成排点燃,待毒虫毒物被火逼开一段距离后,他扯下包扎伤口的布,迅速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他的血所绘的圈果然可以阻挡毒物的进攻,虽然看着都觉得疼,但好歹算是暂时过了这一关了。

众人坐在血圈内商议对策,文达说道:“不管是黑苗人用蛊瓮,还是草鬼造人蛊洞,炼蛊到了最后总是要来揭开盖子,查看成果的,若这血能让我们在这洞中撑上三日不死,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就得救。”

樊晓澄说:“三日,你也真有脸说,三日我师兄的血都要留尽了,如果草鬼婆一直不来,难道我们要一直躲在这个圈里吗?”

“晓澄,”于氏微微摇头示意,又说道:“这洞中毒物太多,我担心就算是青儿身上有蛊王之血,也撑不了太久,还是得另想别的办法。”

“还,还,还能想什么办法,”青苗人语无伦次:“这前面后面都是毒物,根本没路可走。”

鹤青站起来道:“我去洞口看看。”

“师兄...”樊晓澄担忧地望着他。

“没事,”鹤青摸了摸他的头:“这些毒物既然怕我的血,也就不会轻易攻击我,刚刚那条青蛇也是因为我拿住了它的七寸它才奋力反抗的,别担心。”

鹤青试探着往血圈外跨出一步,毒物果然不敢近他的身,只在他脚边窸窸窣窣地徘徊。

门口的碎石堵得并不严实,就像养蛊的瓮如果封得太紧,那还没等里面那些蛊虫自相残杀毕,就先被闷死了。

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鹤青摸着碎石心生一计。

这时,洞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鹤青连忙回去,只见血圈边缘那些毒虫毒蛇虽不敢越过,却不停地在圈外蠢蠢欲动,结果是毒甲虫踩着毒蜈蚣,毒蛇踩着毒甲虫,毒蜥蜴踩着毒蛇,越叠越高,不一会儿就直接翻过血圈,掉进了圈内。

于氏、鹤青和樊晓澄三人虽然挥剑斩杀了不少毒物,但毒物不见减少,反而越杀越多。

“我有一个办法,”见情势危急,鹤青立刻说道:“洞门口的石头堵得不严,可以引这些毒物去帮我们将石头推倒,毒物虽小,但数量之巨,我觉得可以做得到。”

苗人不解:“要如何引这些毒物去帮我们推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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