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真相大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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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虫丝毫没有被雨势吓退,在空中乱飞,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在场的苗人多少都猜到这黑虫是什么,一个个都避之不及,他们的畏惧让黑虫更加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飞了一会儿,它在阿阮和于氏面前停下,扑震着翅膀,似乎是在犹豫什么,接着黑虫震动翅膀朝阿阮俯冲下来。

危急关头,于氏挺身而出挡在了阿阮身前,黑虫瞬间飞入她体内,像是隐形了一样,消失了。

于氏的身子忽然佝偻下来,仿佛一下失去了主心骨,像是木偶戏里牵着提线木偶的线松了一样,手却怪异地举在半空,不一会儿她抬起了头,眼泛青光,身上邪气四溢,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明明衣着装扮都没有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师娘!”鹤青和樊晓澄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同时呼喊。

此时的于氏体内已被邪物占据,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于氏持剑朝他们飞来,不知是不是邪术的加持,身形奇快。

她本就是玄宗数一数二的高手,原先的剑法以阴柔见长,注重借力打力,见招拆招,但此时的她显然走的不是这个路子,反而以鬼魅般的步法和凌厉的剑招封住了鹤青与樊晓澄两人的行动。

樊晓澄自不消说,鹤青的功法此时也是略逊色于他师娘的,倒不在于修为,而在于经验,于氏现下被草鬼婆附身,剑法阴柔中更添诡谲,让人目不暇接,应对不及,纵使师兄弟二人联手也赢不了。

三人的对阵正陷入僵局,于氏忽然调转枪头,奔向文达。

“噹”地一声,鹤青也迅速调头,一柄寒剑挡在于氏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与鹤青的寒玉剑相抵的,是于氏尖而长的黑色利爪,鹤青稍退一步,于氏就借势推掌过来了,指甲在鹤青的脖颈轻拂了一下,便留下三道血印。

鹤青知道于氏的厉害,此时若再手下留情,那追着他们到山脚下来的那些苗人就都活不了了。

他和樊晓澄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心领神会,二人开始从两边夹击于氏,但于氏一爪一剑,对付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过了数招之后,樊晓澄忽然从身后抱住于氏,他好像只会耍无赖这一招,这一次于氏反手一掌将他拍开,但樊晓澄没有放弃,仍旧死命抱着于氏的大腿,于氏不耐烦地举起手掌拍向他的天灵盖。

樊晓澄始终是玄宗年轻一代中于氏最喜爱的弟子之一,虽然此刻她的身心都被草鬼婆占据,但始终存有一丝灵识未溟,在她痛下杀手之际,忽然犹豫了一下,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只听鹤青低喝了一声:“缚!”

原来在于氏的意念摇摆之际,他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上种下符咒。

夜漓只知道鹤青擅长剑道,于符箓术法并不在行,也不屑于研究这种江湖手段,没想到他也精于此道,怪不得当初一见面的时候,就能将她识破。

符咒释放的力量像无形的白绫一样,将于氏牢牢捆住,她挣扎着发出一声厉叫。

“快走!”鹤青回头对那些苗人道:“这符困不了她多久的!”

他迅速背起倒地的樊晓澄,文达问:“我们去哪儿?回苗寨吗?把她也引过去就大祸了!”

鹤青思索片刻,道:“走,我们上山!”

“上山?”一众苗人迟疑了一下。

鹤青忽然问:“阿阮呢?”

回头一看,阿阮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慢慢靠近被符咒困住,正在苦苦挣扎的“于氏”,她眼中无神,脸上无光,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手举在身前,指尖眼看就要碰到于氏了。

“不好,阿阮被草鬼婆附身过,现在应该已经是她的傀儡了,她这是要替草鬼婆解咒!”

“快跑!”

鹤青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一狠心,带着众人上山去了。

这时,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山体滚滚而下,这不知名的山虽然不高,但山壁嶙峋,十分陡峭,山上的植被也不茂密,许多泥土地暴露在外面,经过大雨的洗礼变成泥浆水沿着山体一路流下来,加大了一行人上山的难度。

他们一路踩着被水泡烂了的树枝枯草,艰难行路,走到半山腰时,忽然感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慢着!”文达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闻雨声,不闻人声。

“你们听。”文达凝神道,山的更高处传来一阵闷闷的轰隆之声,脚下踩着的泥地随之晃动起来。

一个苗人疑惑:“是山洪爆发了?”

“不,更严重,是泥石流!大家快...”

文达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山坡上一股泥浆流喷涌下来,几股小流汇成一股大流,夹杂着滚石,断木,垂直砸落,隐隐竟有翻江倒海之势。

一时间山崩地裂,天翻地覆,众人慌不择路,四处逃窜,来不及逃跑的,瞬间就被这泥石流给淹没了。

“小心!”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鹤青一掌拍开文达,踮脚提气朝后飞开去,后退时又带上另外另个苗人,但脚下泥地太滑,他一心救人,落地时却没站稳,背着的樊晓澄从他肩上滑下去,幸好他落脚的地方是一棵树,有一个支点让他拉着掉进泥浆水里的樊晓澄。

鹤青急道:“晓澄,你抓紧了,千万不要松手!”

“师兄!”樊晓澄语气惶恐。

鹤青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师兄一定会救你的。”

“你冷静一点,脚上踩实了,慢慢爬上来。”

樊晓澄在他的言语鼓励下,终于不再害怕,脚上蹬了两下,趟着水拉着鹤青的胳膊往上爬,终于抓到了树。

但鹤青知道这棵树的树根在水里浸了这么久,怕是早已不再抓土,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他低头一看,只见刚刚落下的那块巨石牢牢地插在山壁上,任两侧洪流涌落也岿然不动,心里便有了主意。

“晓澄,这棵树支撑不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你看那下面的那块石头,去那上面才会安全。”

“可是,要怎么过去?”

“必须放手,才能跟着洪流被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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