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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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结束后,靳泽将手机轻放在床头柜上,滑进被窝,摸索着再一次抱住身旁熟睡的女孩。

她睡得很沉,娇嫩的唇瓣微张着,鸦羽似的长睫随着呼吸轻微颤动。

夜视力太好偶尔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比如现在。

忍住不亲她,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枕边多了香香软软的心上人之后,靳泽缠绵多年的失眠症状缓解了很多。

然而最近,他渐渐又开始失眠。

太紧张了。

想用山盟海誓和一纸法律文书将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她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犹豫吗?还是会立刻答应?

总不至于拒绝吧......

靳泽悄悄翻了个身。

从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给过她许多明示暗示。

最近一段时间,云娆的父母也渐渐认可了他,靳泽已经想不到任何能阻止自己的因素了。

深夜寂静,任何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在靳泽尝试入睡的时候,床角斜对面,靠墙的格柜底下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似乎有东西被撞倒了。

靳泽轻手轻脚爬起来,走到发出声响的方位,打开手电筒。

格柜底层的黑色收纳盒倒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得满地都是。

“喵~”

低处传来一声细软的猫叫。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绕着他的小腿蹭来蹭去。

靳泽蹲下身,大手覆盖在猫咪圆滚滚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揉,用气音责备道:

“西几,你干坏事了。”

西几退开两步,睁着碧绿的大眼睛,茫然地盯着他看。

靳泽叹了口气。

西几似乎特别喜欢格柜底下那个黑色皮质的收纳盒,隔三差五就会跑进他们房间,竖起尾巴绕着盒子转来转去,再用自己肥乎乎的脸蛋狂蹭收纳盒的边角。

今晚,不知它什么时候偷偷溜了进来,藏了半宿都没人发现,直到现在一不小心干了坏事。

靳泽耐心地捡起散落在地的各种小物件,有口红、钥匙挂坠、拍立得胶纸,还有......

两个一模一样的方形首饰盒。

西几望着主人,看他抓着那两个首饰盒,许久没动弹,它忽然又翘着尾巴凑过去,两只短短的毛绒爪子爬到靳泽腿上,竖起身子朝他喵喵叫。

“嘘,小点声。”

靳泽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猫咪柔软滚圆的身子抱起来,送到鼻尖下边,对着它的脑门猛地亲了一口,眼尾弯成月牙,

“小西几,你真是爸爸的好宝宝。”

西几愣头愣脑的:“喵?”

然后,又被男人抓进怀里狂亲了好几口。

-

三月下旬,经过几场延绵的春雨,气温渐渐回升,瓦蓝的天空下,城市一派生机盎然。

某个天气晴好的周末,云娆约了黎梨和温柚,一起去沅沅姐家串门,顺便撸猫。

简沅沅家里的两只贵族猫咪有点怕生,熟悉了很久才敢主动亲近人。

“本来那只小猫我打算自己养的。”

简沅沅一边喝茶一边说,“谁知道,有天晚上,靳泽突然大半夜跑来我家,无论如何都要我把猫卖给他。”

云娆憋着笑,黎梨和温柚在一旁揉她的脸,调侃道:“想笑就笑,憋着干嘛,你这个闷骚的女人。”

简沅沅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和他的关系很一般,本来不想卖给他,但是听他说要送给一个高中学妹......我瞧他单身这么多年挺凄惨的,就大发慈悲卖给他了。”

“姐姐,你卖他多少钱啊?”云娆忽然问。

简沅沅想了想:“他拿一套男士高定和我换的。”

云娆:.....

靳泽的高定,随随便便都是六位数往上。

照这样算,西几怕是全世界身价最高的一只英短串串了。

午后清静,四个女生窝在家里喝茶看电影,聊得不亦乐乎。

晚间,她们点了火锅外卖,简沅沅拿出她珍藏许久的红酒和威士忌,像分饮料一样随意倒在平底杯中,高贵的葡萄酒配火锅,滋味十分新奇。

客厅80寸的挂壁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某慈善之夜的红毯直播。

这是娱乐圈一年中最盛大的红毯仪式之一,众星名流云集,帅哥美女争奇斗艳,又因为举办地点在繁华的申城市中心,各路媒体、记者、粉丝倾巢而出,无论红毯内还是红毯外,场面都是壮观至极,比过年还热闹。

黎梨尝一口浓郁的红酒,拿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云娆的果汁,问:

“你怎么不去现场看啊?靳泽学长肯定能帮你弄到入场券吧?”

云娆:“他是想叫我一起去来着......但是我又不能一直跟着他,也不能乱跑,大部分时间都要和那群助理待在一起,那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今晚媒体和记者这么多,我再眼巴巴地跟过去,实在太危险了。”

温柚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曝光啊?”

云娆似是吓了一跳:“我不要。”

“为什么?”

云娆想了想:“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为什么要被别人拿去评头论足?”

简沅沅附和道:“我也觉得这样最好。云娆的性格,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

顿了顿,她忽然笑起来:“可是靳泽这家伙有点爱秀。他小时候要是收到了什么宝贝,恨不得让全宇宙都知道。虽然近几年他的性格变稳重了很多,但是他这么喜欢你,肯定忍不住要秀。”

云娆跟着笑,俏脸微红:“他和我说过,未来会公布恋爱状态,但是也会保护好我的。”

等他宣布自己有女朋友之后,圈子里那些围着他的莺莺燕燕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云娆虽然不想露脸,但也希望全世界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名草有主了。

他是属于她的。

不需要太多人祝福。

她心里清楚这一点,就足够了。

“红毯开始了,靳泽学长第几个出场呀?”黎梨问。

云娆抓着杯子,喝一小口甜滋滋的果汁,轻声回答道:“第十二个。”

粉他的这些年,云娆追过无数场红毯直播,曾经也追到现场,混在人山人海之中,只为了穿越人群远远地看他一眼。

那些隐秘而热烈的少女心事,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空气中漂浮着火锅残余的热气和缥缈的酒香。

云娆抱膝坐在地毯上,下巴磕着膝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电视屏幕。

相恋之后,她和他夜夜交颈而眠,可是直到此刻,她等待他红毯出场的时候,还是那样紧张而悸动。

来了。

红毯的起点,银光闪烁的夜幕中,一袭纯黑高定西装的男人款款走出。

利落修身的衣着勾勒出比例绝佳的身体轮廓和一双逆天长腿,他的额发向上拢起,肤色冷白,琥珀色眼瞳深邃而清透,唇边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情态似是温润如玉,处处又透着矜贵冷然的气场。

靳泽单人亮相,整条红毯几乎都为他空了出来。

红毯两侧闪光灯的闪光频率瞬间猛增,无数光点连绵不绝,照得周遭亮如白昼。

黎梨往嘴里喂了一颗瓜子,低声点评道:

“不得不说,咱们高中评选出来的校草还是很有水平的。”

靳泽一路长腿阔步,来到红毯中点时停下来,转向各路媒体,微笑着任由他们拍照。

其中一个挥手的动作,云娆隐约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似乎套了什么东西。

他很快又将手放下。

是造型师给他戴的戒指吗?

云娆有点纳闷。

她记得靳泽以前从来不戴戒指来着。

电视机前的云娆能看见的东西,在场的各路媒体更不可能错过。

待靳泽走完红毯,来到主持人所在的巨幅签名墙前,几乎所有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他的左手。

短暂的采访交谈后,靳泽拿起签字笔,干脆利落地在签名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电视直播镜头持续拉进,靳泽垂放在身侧的左手在画面中渐渐放大。

云娆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她明明藏得好好的。

一直想找机会送他,可一面怕他误会自己在催婚,一面又觉得这个戒指太寒碜了,不衬他。

神思游荡了片刻,云娆忽然抓起茶几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

黎梨提醒她:“你拿错了,那是我的酒。”

云娆呆呆地“哦”了声,却没把酒还给她,反而再喝一口,然后问:

“富婆,靳泽手里戴的那个戒指,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黎梨稍稍眯起眼:“我怎么知道他戴的......真的诶,好眼熟!”

温柚:“公举,这不就是你去年圣诞节买的那个对戒吗?”

电视画面中,英俊的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媒体们的关注点会落在哪里。

他十分配合地主动抬起了左手,从左转向右,礼貌而缓慢地向无数个长长短短的镜头挥手问好。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而修长,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铂金戒指,非常简约的滚边丝带造型,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点缀。

如果换做其他明星,佩戴一次戒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是靳泽第一次在非剧本环境的公开场合佩戴戒指。这枚戒指简单得有点过分,不像大牌产品,更不像为了红毯造型佩戴的装饰品。

重点是,还戴在无名指上。

红毯之行结束,靳泽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进入慈善之夜会场。

晚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席。

按照惯例,走完红毯的明星都要接受部分主流媒体的采访。

靳泽甫一走进媒体互动区,就有几十名记者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

好几名记者同时向他发问,靳泽挑了几个和影片相关的问题,简短地答复,例行公事一般。

他在媒体互动区仅仅停留了五分钟,助理和保镖便赶过来,准备护送他离开。

临走前,某个声如洪钟的记者突然发问:

“靳泽先生,观众们发现你今天出席红毯首次佩戴了戒指,是发生了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情吗?”

靳泽的表情非常平静,目光淡然地平视摄像机镜头,微笑着说:

“虽然是我的私事,但是依然感谢大家的关注。”

他话音落下,所有记者都愣了愣。

靳泽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

听起来像是什么信息也没有透露,但是“私事”两个字异常抓耳。

记者们纷纷秒懂,一时间群情激动,更不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靳泽先生,网友们预估,再过几个月你的微博粉丝就要破亿了,面对这么多喜爱你的观众,能不能对我们透漏更多一点细节?”

靳泽人已经微微侧身,仿佛下一秒就要抬步离开。

谁料,他忽然转过身,英挺的眉宇微垂,某一瞬间仿佛有一抹柔情闪过。

“高中初恋。”

男人薄唇轻启,嗓音异常平静。

说完这四个没头没尾却石破天惊的字,靳泽一秒也不再停留,径直转身离开。

媒体席整个炸开了。

最开始问他戒指的那个男记者飞快跟上去,半个身子扒在保镖身上,奋力举着话筒问靳泽:

“还能多透露一些吗?”

靳泽没有回答,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那名记者还是不愿放弃这个震动娱乐圈的机会,锲而不舍地跟着:

“靳先生,您现在的状态是恋爱还是已婚?您的对象是圈外人吗?您未来还会公布更多恋爱细节吗?”

靳泽不堪其扰,蓦地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即使面对紧随其后的摄像头,目光中冷冽的锋芒也没有丝毫收敛。

他的声音低了很多,咬字却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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