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最初(1 / 1)
祖父的英文名是杰克,他出生在一九二八年,那个时候,一切都很美好,到处是一片兴兴向荣的景象,谁也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发生可怕的事情。那一天,是杰克二十岁的生日,他们一家坐在餐桌前,吃着生日蛋糕。可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了防空警报的声音,父亲让杰克和母亲赶紧去地下室,自己则去外面查看情况。在父亲走出家门的时候,杰克看着父亲的背影,呆站在原地,但还是被母亲拉进了地下室。
无数的燃烧弹从天而降,接着,从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下一刻,整个房屋都开始抖动起来,整座城市顿时陷入了火海。那一晚,父亲葬身在大火之中,他再也没有回来,清晨的时候,杰克走出地下室,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他们的家幸免于难,但其他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街道上躺在无数的尸体,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他们走上街道,痛哭着,呐喊着,鲜血染红了整个街道。
没过多久,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从楼上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个家就只剩下了杰克一个人。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切都熟悉的让人伤感,但过去的所有都已经不复存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当刘子闻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他走上街道,看着那一副残破的景象,漫无目的的朝着街道尽头走去。杰克就是在那一天认识法兰克的,他是个退伍的军人,那一天是他离开军营的日子,傍晚的时候,法兰克坐在酒吧里,一个人喝着酒。
酒吧里一片安宁的景象,乐手正在演奏着悲伤的音乐,杰克就在此时走进酒吧,大厅里已经没有空位,正当杰克准备离开的时候,法兰克却对着杰克招手。那是酒吧里唯一一个空位,杰克失魂落魄的对着法兰克微笑,他环视整个酒吧,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法兰克看着杰克窘迫的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请他坐在那张空位上。
“没关系的,我正愁没人陪我聊聊呢。”法兰克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身着绿色的军装,有着一双英国人特有的蓝色眼睛,和一头金色的短发。
“希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杰克小心翼翼的说道,仿佛是个小孩子,但还没等他拒绝,法兰克就把他拉到了座位上,并给他倒上了啤酒。
“当然不会,可真是糟糕的一晚。”杰克不知道,法兰克的弟弟前两天葬身在英吉利海峡的战舰上,当时,他们遭到了德国战机的轰炸。
“你是从前线回来的?那里是什么样?”刘子闻没话找话的说道,现在,他对什么都已经漠不关心,但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赶路,很无聊,曾遭遇了几次小范围战斗。”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法兰克看着远处,一切都让他感觉不真实。
“你在想什么?我觉得你有点……”杰克本来想说奇怪那个词,但又觉得那个词本身就很奇怪,仿佛是在说一个刚认识的人,是个与众不同的怪类。
“你是想说我是个奇怪的人吧?”法兰克直截了当的说道,显然,他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快,反而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替我保密。”杰克顿时来了兴趣,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仿佛拥有掌控自己情绪的能力。
“好的,我答应你。”杰克说完,便一直看着法兰克,期待着发现眼前人的秘密,法兰克凑到杰克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付扑克。
“这是一付魔法扑克,里面封印着五十二位魔法师,其中包括世界上最邪恶的黑魔法师。”这句话让杰克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如果是杰克,他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除非法兰克是在戏弄自己。杰克不快的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请不要这样,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法兰克在前线的时候,德军曾采取了毒气进攻,法兰克他们毫无准备,后来,被诊断出了白血病。杰克的心变得柔软,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站在那里,眼角渐渐的湿润。他重新做回到法兰克的面前,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微光。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刘子闻的嗓音有些沙哑,他感觉有什么卡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没什么可做的了,我想让你收下这付扑克,请好好使用。”法兰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依旧平静的笑着,然后低下头,沉静在那悲伤的音乐之中。
那天子夜,两人沉默的走出酒吧,他们在街口分离,杰克看着他摇晃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杰克失落的回到了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的心里也空落落的。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想哭,只能听见钟摆的声音,他将扑克放在了床头的抽屉深处,那一晚,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杰克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从阁楼来到客厅,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才发现法兰克正笑着站在门口。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波尔多红酒,他不客气的走进卧室,打量着那偌大的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杰克关上门,从厨房拿出了高脚杯,两人就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边喝着酒,一边默默的等待。
“你有什么打算?”杰克心痛的问道,法兰克依旧忧伤的坐在那里,但却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他沉默了很久,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杰克发现他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着。
“跟我一起回军营吧!我宁愿死在战场上。”杰克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法兰克的请求,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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